云初第二日便拿了五香瓜子和花生准备送往戏园子,却不想人刚一进去,就见到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哪里有一个客人啊。
“大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来抢咱们的生意。”
云初和钟夜辰相视一眼,再配上趴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柳吴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还真的有人霸占了这个戏园子,虽然挡了他们的财路,云初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做生意就是这样,大家喜欢才最重,何况他们如此蛮横,打砸人家的铺子像什么样子。
……
方守财在家里唉声叹气,弄得心情大好的杨喜莲也有些扫兴,“财哥,你这是咋了?”
方守财想起早上去地里看瓜苗,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这么对庄稼地里的东西这么上心过,这次他可是奔着能够挣大钱去的,可结果看都云初和钟夜辰又往镇子上去了,听说是给戏园子送瓜子。
在他看来,云初这哪里是送什么瓜子啊,那是把银子用马车往家里拉,早知道当初真的不该被这丫头给骗了,不然如今自己什么也不用干,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就行了,如今期盼了很久的儿子又没了,那娘几个过的风生水起的,他去街上溜达,总会被人揶揄,他心里当然不好受了。
杨喜莲听后,笑了笑,“这有啥,你以为那戏园子的瓜子是人人都能卖的?财哥,你呀,不用愁,就等着看戏吧!”
杨喜莲想到宋二跟自己说的事儿,今天绝对会给云初和钟夜辰一个教训,管钟夜辰是什么侯爷还是王爷的,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次得罪了青龙帮,那就没得好,等到云初被那些人糟蹋了,看她还得意什么,就不信钟夜辰那么大的少爷,还愿意要个破鞋。
即便这些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可杨喜莲就是觉得开心,无比的开心。
方守财听出了杨喜莲的话里有话,霍然起身,“咋了,你说的啥意思?”
杨喜莲双眼发亮,眉飞色舞道:“啊,我这也是听人说的,”其实是宋二,昨天二人又趁着方守财不在家的功夫厮混在了一起,翻云覆雨之后,宋二跟她说的,知道她跟云初不对付,特意说出来讨她欢心的,不过杨喜莲不敢把宋二的名字说出来,只能随便的瞎扯了一句,“说那戏园子是青龙帮的地盘,就连那卖瓜子的也归青龙帮管,云初那丫头想要冒然的去跟人家抢生意,谁能干,还不好好地教训她一下,你就等着吧,看那俩人能不能囫囵的回来,我觉得不可能。”
如今宋二就在青龙帮里混着,据说还是个小头头,手下有两个弟兄了,在他口中的青龙帮,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杨喜莲也没见过啥世面,就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罢了,其实也就那样吧,宋二一说,她就信了,觉得今天云初和钟夜辰绝对得遭殃。
方守财被这个消息惊得瞪大了眼珠子,一脸解气地大笑:“哈哈,真是老天爷开了眼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害的老子没了两个儿子,还骗老子自己搬出去享福,叫她不愿意给我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不愿意让他们继续赚钱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那死丫头,还有那个钟……钟什么的,让他们合着伙的算计老子。”
方守财和杨喜莲都是几番在云初那里吃亏,根本没讨到过什么便宜,好不容易听说云初要吃亏,要倒大霉了,心里无比的畅快。
杨喜莲想到宋二说的,要找人毁了云初的清白,心里直呼过瘾,她就见不得云初好,“就是,活该,挺大个姑娘不好好在家里呆着,非要出去做生意,该,这次惹到硬茬了吧,我看她怎么办?”
方守财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快意,“对,活该,死丫头,让她跟老子对着干,有钱也不给老子花,老子咒死她。”
方守财于云初,完全一点儿父女的情义都没有,确切的说,他对四个女儿,都没有什么情义,唯一有情义的那个,如今在云家锦衣玉食,不曾想起过他。
想到云初会吃个大亏,夫妻二人坐在床上一顿傻笑,就跟亲眼见着云初被人欺负了一样,可实际呢,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吴柳被青龙帮为首的那个人踩着脸,他想动不能动,瞥了眼云初,“姑娘,咱们的生意做不成了,我赔你钱,你们走吧。”
一向少话的钟夜辰可不干了,他瞥了眼对面拿着刀、剑、斧子的十几个男人“吴老板,做生意要讲究信誉,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我们不要什么赔偿,只要你继续履行约定,至于别的事儿么……”
他冷冷一笑,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钟夜辰心道,上次是在云初家,这次又来,看来他是要打遍溯川镇无敌手了。
“臭丫头,就是你来抢我们的生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青龙帮,听说过没?识相的赶紧跪地下给大爷们磕个头斟茶赔罪,否则,我要你好看。”
云初不以为意的扫了眼男人,拿着把大刀就了不起了啊,“我管你是青龙帮还是青蛇帮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的东西好,吴老板就用谁的,有本事多在自己的东西上下下功夫。”
“呦呵,她居然没听说过青龙帮?”为首的人看了眼宋二,皮笑肉不笑的道,而宋二几人也十分配合的哄堂大笑,这笑声格外的刺耳,“丫头,我告诉你,咱们青龙帮可不是好惹的,咱们青龙帮的男人个个功夫了得,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听说你还没成亲就跟男人睡在一块了?反正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来陪陪哥几个,要是伺候的哥几个舒服了,说不定我就同意你在这儿卖瓜子了,怎么样?”男人一脸淫笑着看向云初。
云初看着那些人的议论,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不过忽而就笑了,这些人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拿几把刀比比划划的就以为他们怕了吗?估计是把钟夜辰当小白脸了,她侧目,逗趣的说道:“夜辰,他们好像并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就他……哈哈,小白脸一个……”
果真,还是这么说了,云初笑着看钟夜辰,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气,长的白了一些还怪他了?
“夜辰,他们说你是小白脸,你是吗?”云初好死不死的在一旁拱火。
钟夜辰冷冷一笑,“你说呢?”
一只手无意识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在手上来回翻转,钟夜辰一脸寒霜地眯起眼睛,脑子里不断地掠过各种残忍的折磨手段,敢垂涎她的女人,哪怕只是说说,他也不会允许,那些污言秽语,难免脏了小丫头的耳朵,不过瞧她欢乐的模样,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呦呵,还有匕首呢,看来小白脸急眼了,兄弟们,别愣着了,把那个丫头给我抓过来,我已经等不及了!”男子退后了一步,然后双臂前挥,其余几人呼啦啦的往前冲。
钟夜辰侧目看着云初,刚想嘱咐她,云初却已经很识相的抢先一步,对于自己的男人,她很有信心,“不用说,我知道,往后退,免得溅到一身的血。”
钟夜辰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完全没把已经到了眼前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云初却从袖子里拿出了几根银针,用尽全力,飞快的从手上射了出去,众人齐齐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钟夜辰已经拉开了架势,结果发现那人的拳头堪堪停住了,却听见云初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呀,居然管用,夜辰,快打,他们被我的麻醉针定住了。”
麻醉针是什么东西?钟夜辰有些纳闷,不过不能浪费了小丫头的好意,这些人还真的有些功夫,要么就是有把子力气的,此刻被云初的飞针吓得不敢乱动,然而钟夜辰不给他们退缩的机会,三拳两脚就打趴下了几个人。
云初看着男人上下翻飞英武的身姿,心里清楚的知道,即便没有自己的麻醉针,他也能够应付的来,不过她不想一直躲在背后,遇到危险就让钟夜辰护着,这麻醉针是上次她差点被劫杀后就弄出来的,一直没有排上用场,想不到准备着还是有用的。
云初看着刚刚那个大言不惭想要轻薄自己的男人,娇笑着走了过去,钟夜辰却皱着眉头,提醒道:“小心脚下。”
一地的碎茶壶碎茶杯,很容易扎到脚的,云初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钟夜辰跟前,一脚踩在了那人已经痛的发白,嘴角流血的脸上,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夺了钟夜辰的手里的匕首,匕首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云初用刀尖抵住男人的脸颊,锐利的刀锋像是要在他脸上戳出了一个血窟窿。
男人怂了,害怕了,脸颊上已经有了丝丝的痛感,他知道女人并没有看着那么柔弱,当真是可以下的去手的,他吓得脸色发青,想要求饶,可偏偏吓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哀求的看向云初和钟夜辰,不管是谁,只要能够留下他的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