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姐,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桃急的汗都出来了。
一听到洞房这两个字,她就面红耳赤。
在前一晚,若水和睡在一起,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了许许多多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听得懵懵懂懂的,又不敢细问,只知道洞房之夜,一定很难熬,所以她也想喝点酒,直接喝醉了睡觉,等睡醒了,这洞房之夜也就过去了。
“青影,你该领着你的新娘进洞房了。”若水见大臣们敬完了酒,回归己座,便笑着对青影道。
“是,太子妃。”
青影也是怦然心跳,掌心出汗,说不出的紧张。
他拉着红绸,向着后堂走去,小桃脸红心跳的跟在他身后。
宾客们都面带笑容目送着这对新人。
突然,喜堂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报:
“太子妃娘娘驾到!”
这一声就像是个闷雷,震得喜堂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纷纷看向若水。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不就站在咱们面前吗?”
“是啊,哪儿又来了一个太子妃?”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有人冒充太子妃!”
“哼,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众大臣全都露出愤怒的表情,抻着脖子向着喜堂的门口要瞧,要瞧瞧这个太子妃是从哪儿蹦出来的神圣。
小七的脸色一变,他没有看向门口,而是伸出了手,去握若水的手,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不是我让她来的。”他低声道,声音只有站在他身边的若水能听得见。
虽然他没有说这个“她”是谁,但若水这样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出她的身份?
在“太子妃”这三个字一入耳的时候,她就挺直了脊背,目光变得微微一凝。
小七的手刚一碰到她的手背,她就抬起眼来,乌黑清亮的目光对着小七看了过去,让小七的手竟然伸不出去,停在了半空中。
“是么?”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淡淡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讽刺小七,还是在嘲笑自己。
“小姐,什么太子妃?你不就是太子妃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太子妃?”
小桃听得一头雾水,她听到外面的喜堂上由热闹喧哗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好奇极了,真想一把掀开红巾来看个究竟。
可是她想起成亲的规矩,新娘子的盖头必须要由新郎亲手揭下,否则便会大大的不吉,这才强忍了下来,可是已经有如百爪挠心一般。
若水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这时候,喜堂门口走进来十几名少女,看装束都是丫鬟打扮,中间簇拥着一个华服少女。
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那华服少女的脸上。
只见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对襟绣五彩飞凤的锦绣罗衫,头上戴的亮光闪闪的珍珠金冠,整个人就像她头上的金冠一样灿然生光。
可是众人都看了出来,她那件罗衫较为宽松,肚腹的位置隆起,竟似是怀有身孕的模样。
看到这华服少女,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自西泽的女皇陛下。
只是她现在身上的服饰打扮全换成了东黎的样式,头上的珍珠金冠更是太子妃的标志,乍眼一看,倒和若水有四五分相似之处。
可是大臣们全都对她露出不满之色。
那女皇高高的昂着下巴,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根本不把众人瞧在眼里。
她一踏进喜堂的门口,一双妙目就牢牢的盯在小七的脸上,对周围所有人瞧都不瞧,好像除了小七之外,满堂贺客全是一堆狗尾巴草,不值得她多瞧一眼。
大臣们心头有气,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喜堂上出现了难堪的沉默气氛。
小七只是站在原地,看到西泽女皇进来,他皱了下眉头,心中不悦,又很是不耐烦,他不知道这女皇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居然会跑到喜堂上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若水,目光忍不住向她瞧去。
若水的面色一如平常,看不出有半点异样。
她静静的看着那女皇,发现她的气色比她在西泽国见到她的时候更好了,脸颊也更丰腴了些。
瞧她的肚子,显然已经有了六七个月左右的身孕,很快就会临盆了。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女皇的脸上停留,反而对着她的肚子多瞧了几眼,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位西泽女皇,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小七的吧,要是她知道之后,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她对这女皇并无好感,甚至有着淡淡的厌恶,是因为她居然用那种方式来要挟小七娶她为妻,难道她堂堂的一国女皇,连个称心如愿的男人也找不到?就一定要认准了小七不成?
所以她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出声。
至于这女皇的来意,她更没有费心思去猜测。
她只是希望对方安份一些,别搅了小桃的婚礼,否则,她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阿羽。”那女皇红唇轻启,对着小七嫣然一笑。u8vZ
她说的是东黎话,声音清亮,但吐字发音并不太标准,可想而知是新学不久。
听到“阿羽”两个字,若水不由得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在叫小七,因为她几乎都忘了小七的真实姓名里,有一个“羽”字。
她的唇角那抹嘲笑渐渐扩大,似笑非笑的斜了小七一眼。
小七面色一沉,看着那女皇,胸中怒气又生,可是一想到父皇的叮嘱,他只好强压下怒气,勉强敷衍的“嗯”了一声,然后冷淡的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虽然他的语气和态度绝对说不上热情,可是女皇丝毫不以为意。
她小嘴一张,露出笑容,袍袖轻拂,摇曳生姿的对着小七走了过去,她对所有拦在她的小七之间的人恍如不见,这让那些大臣们个个脸色尴尬,在她走近之前,忙不迭的避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