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只传和我有血脉之人。”楚可卿无奈地说。
不是她不想教,而是真的教不了。
上官車也不气馁,他站起来拍拍双腿,“那我明天再问,问到姑奶奶愿意教我为止。”
楚可卿心念一动,她被上官車的执着动摇了,但是现在不是收不收徒的时候。
“江院正,麻烦你带他去给皇上诊脉。皇上的情况,你们必须都要清楚。”
两人对楚可卿的安排都没有异议。两个老头肩并肩地前往天子阁。
路上,江院正朝上官車看了又看,“听说,你是鬼医?”
上官車浮现出一股傲气,“这是别人佩服我的医术,才这么叫我的。一传十十传百,后来人人都称我为鬼医了。”
江院正琢磨着说道:“那你能不能叫我神医。这样也能一传十十传百,我就是神医了!”
上官車哼笑一声,“有我师傅在,你能当神医?”
江院正自信满满的脸顿时僵住了,“不敢不敢。”
朝华郡主虽然年纪不大,可论起医术,他多学一辈子也追不上人家。
这边,楚可卿磨墨准备写字,她的毛笔字虽然不好看,但是基本能让人看懂。
她非常自信地挥洒毫墨,一共写出五张药方子。
“解药有了,但我却没法测量皇上中毒的份量。”楚可卿愁眉不展,给夜沐安解毒,难就难在这里。
如果是一种毒还好,她能具体诊出中毒的程度,解药的份量怎么搭配她心里都有数。五种毒加在一起的话,她就只能用笨方法,慢慢尝试了。
这也是她想让江院正和上官車一起帮忙的主要原因。
沉思间,她手臂有了异动。小镜从她的袖下爬出,扭头用蛇牙咬掉尾巴上的一块黑色鳞片,尾巴处顿时变得鲜红。
“你干嘛自残?”楚可卿眼疾手快,用干净的布料捂住小镜的尾巴。
小镜咬着蛇鳞,往她手心里送了送。
楚可卿不解,接过蛇鳞,“你这是把你的鳞片送给我?你这条蛇都是我的了,我要你的鳞片做什么?”
小镜‘嘶嘶嘶’
楚可卿:“听不懂。”
小镜急得张开嘴巴,让她看自己锋利的蛇牙,然后再用脑袋顶了顶她手中的鳞片。
楚可卿不笨,她是个聪明人,脑袋一下子活络开来。
可怎么想,都想不通小镜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人一蛇,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时,小凡捧着一把干药材走进来,桌上的小镜冲过去,一口咬住小凡的腿。
小凡惊惧地叫了一声,药材散落,“郡郡郡……”
他话没说完,这边楚可卿已经愤怒地抓住小镜的尾巴,“我说过不要乱咬人,你特么能不能有点毒蛇的觉悟!乱咬人会死人的!”
小镜着急地用脑袋去顶她的手。
楚可卿心灵福至,“这鳞片能解毒?”
乖乖,她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眼镜蛇的鳞片解不了眼镜蛇的毒!
可是她和小镜能诡异地认主,就已经超乎了自然法则。她不能用原来对眼镜蛇的印象,去看待小镜这条不一般的眼镜蛇。
她把小镜放开,火速取来药具,将鳞片捣成粉,给小凡服下。
小凡的脸色从青转白,最终恢复了血色。
楚可卿大喜过望。高兴之余,她捧起小镜,“你的鳞片是不是还能解其他的毒?是我误解你了,不过你白白咬小凡一口,害他受罪,你得给他赔罪。”
小镜:嘶嘶嘶
小凡吓白了脸,急忙摆手,“不用不用。”
楚可卿淡笑,“小凡,你得替我保密。我不想有人知道小镜的存在。”
小凡早就觉得这位郡主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好,他点点头,“郡主放心。奴才绝对会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楚可卿很想研究一下小镜的鳞片,可是小镜的鳞片很浅,拔一片出来都会带出一些它的血肉,楚可卿还是舍不得这条颇为懂事的蛇。
她的指腹摸了摸蛇头,“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小镜点点脑袋,任由楚可卿把它的尾巴包起来,游进楚可卿的手腕上。
“师傅,郡主,对于皇上的脉象,我已经掌握了,您想怎么治?”上官車眼里冒着精光,他恨不得楚可卿快点出手,再让他悄悄看一看学一学。
楚可卿把刚才写好的五张药方交给两人,“江院正,上面的药材能凑齐吗?”
江院正越看,眼睛就越亮。上官車等不住,从他手里抢了两张过来看,一边看一边拍大腿,“妙啊!”
江院正如获至宝,赶紧把上官車那两张抢过来。他研究这么多年都没研究出解药,朝华郡主一下子就拿出了五种解药。
上官車抢不过江院正,急得心里冒火。
只听江院正忽然说道:“紫松莲,这味药早就消失了,以前只在南疆一带出现过,后来不知怎的被人一把火烧光了南疆所有的紫松莲。”
“一株都没有?”楚可卿赶紧问。有两种解药都需要用到紫松莲。如果没有紫松莲,那两种解药就做不出来。
江院正摇头。
楚可卿皱眉,手臂上的蛇环忽然动了动。楚可卿察觉到,小声地问:“小镜,你的蛇鳞可以吗?”
小镜又动了动,悄悄探出它的脑袋,对楚可卿乖巧地点了点。
楚可卿叹了口气,她本来不舍得小镜受伤,可是小镜损失两片蛇鳞,和夜沐安的生命比起来,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