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我的事,我全都可以做主。
试镜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
因为身份的缘故,钟声晚提前得到了剧本,正对照着之前写的人物小传仔细研读,对陶简的到来还挺欢迎。
陶简的演技算是中上,对戏能接得住。
被拉着连续对了两段戏的陶简,端起杯子喝水,手略一使劲,衣服上就不小心湿了巴掌大的一片。
钟声晚将抽纸盒递给他:“擦擦。”
这是当了很多年艺人的习惯,不管多突然的状况都不会慌张,也不会伸手往别人身上碰。
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陶简抖抖针织衫上的水,按了按钟声晚搭在膝盖上的手:“没事,洗手间在那边吧,我去收拾收拾。”
酒店房间的格局大差不差,径直过去了。
家里千亿资产的富二代,勾上一个小指头就够他受用无穷,现在人看起来还奶乖奶乖的,正是好上手的时候。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背靠资本,大制作一部接着一部,将同期竞争的艺人踩在脚下的画面。
钟声晚看看被拍过的手,抽了张纸擦了擦,起身开了门。
两分钟不到,陶简出来了。
低.胸针织衫已经被浴巾取代,眉眼俊朗身量颀长,身材保持的又好,绝对很养眼的存在。
能成为当红偶像艺人,这就是他的资本。
看着钟声晚,对对方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有些失望,笑道:“钟少,那衣服沾水就不能穿了,我就自作主张......不介意吧?”
钟声晚:“我还好,就是怕你介意。”说着话,下巴颌往门的方向扬了扬:“好像是被风吹的,真是太不巧了。”
门大开着,外面就是走廊。
因为筹备戏的缘故,这一层住了好几个剧组的重量级人物,有艺人有导演还有制片。
总之都是认识陶简的。
走廊里还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陶简:“......”按着浴袍就往洗手间跑,一边飞快的回忆,刚才门口没有人,应当没有被看到。
钟声晚眉梢轻扬,低头看剧本。
这辈子这么好的条件,他简直想演戏演到寿终正寝,还没出道就睡男艺人,或者被男艺人睡,这种丑闻万万使不得。
门被敲响,三声,间隔几乎等同,
钟声晚抬头,男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冷淡的神情,压迫人的气场和身高,像一尊无情无欲的神像。
来人正是贺应浓。
同一时间,陶简从洗手间出来。
贺应浓听到动静看过去,视线在陶简针织衫歪掉的低领上顿了顿。
陶简最关心门口有没有人,一眼看过去,魂差点吓飞。
钟声晚眨巴眼,对贺应浓介绍道:“借洗手间的。”又看向陶简:“你还有事吗?”
这种态度,对陶简就有些慢待,到底将来要在一个剧组共事好几个月,不能闹的太难看。
但刚才那种情形,冷淡算是警告。
都是成年人,明天见面笑眯眯的打招呼,今天这件事就会就此尘封。
陶简就道:“没有了,谢谢。”
路过贺应浓身边,一眼扫到对方的腕表,心倒放下了大半,这种身家,自己在对方眼里跟个蚂蚁一样,大概率不会故意针对。
要是同行或者别的人,那才叫难缠。
至于对钟声晚,对方这种老辣干脆的手段,果然富家公子年纪再小也不好惹,以后是万万不敢了。
钟声晚请贺应浓进来,给倒了茶,又把桌子上的剧本收了收:“特意来找我的?”
他身上是冰蓝色缎面家居服,忙活的时候显出清.瘦的腰身。
贺应浓看着少年过分年轻的面容:“成年了吗?”
钟声晚:“......嗯?”
什么意思?不敬业了吧,作为能够和楚锦宸这个主角攻刚到底的大反派,这点小事都查不清?
你这样,让人很怀疑能不能抱大腿。
他是典型的杏眼,大而清亮,狐疑的时候灵动非常。
贺应浓看着少年忽闪的大眼睛:“正经事,没成年,你做的了主?”
再过三个月才成年,正经人谁穿那种露大半个胸的衣服......钟家最受宠的孩子,到这种地方也没人管?
钟声晚:......查户口的老干部,倒也不必长的这么好看。腹诽着,回答的倒很正式:“我的事我全都可以做主。”
贺应浓开门见山:“那天的事你救了我一命,为什么救我?还有,你想要什么报答?”
车被做了手脚,是老宅那边的人干的。
这个账他这两天已经算过了,那边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
免死金牌这不就来了!钟声晚压抑着激动:“换作别人,我要是碰到了,一样会救。”
贺应浓:真话。
钟声晚:“报答......没想过。”
贺应浓:假话。
钟声晚:“不过如果你非要报答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人情债影响睡眠,这个我理解。做我的朋友,可以吗?”
也是仗着年少,刻意露出的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
贺应浓:“穿低胸衣服晚上过来借洗手间的朋友?”
钟声晚:“......”
气氛很尴尬,
短暂的沉默后,钟声晚迎男而上:“可以吗?”
纯粹是好奇。
对自己最喜欢的纸片人的好奇,如同粉丝问艺人喜欢吃苹果还是火龙果。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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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答应你。
沉默片刻,贺应浓:“抱歉,我对感情和身体的交集都不感兴趣。有其它选项吗?”
感觉对方气息有点危险,钟声晚见好就收:“有的。”
难怪书里一直打光棍打到寿终正寝,原来这么早就坚定了要做和尚的想法。这样貌,这身材,真是暴殄天物。
哪怕演个戏也好啊。
不过再想想,贺应浓一生之中创造了那偌大的家业,最后人们提起他,甚至尊崇到简称“那位”。
也许贺应浓创造商业帝国,就如他想要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如此,倒算是同道中人。
贺应浓看过去,他身上有一种很沉凝的东西,巍然不动,让人不敢冒犯,又让人安心。
钟声晚捧着茶杯,视线落在杯中水纹上,心里七想八想,人却尽量呈现出一种蔫哒哒的状态:“大家都说我是个纨绔,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多人怕你,更多的人崇拜你,想成为你。人都说近朱者赤,我们交个朋友,这样我就算不是青年才俊,至少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算很糟糕,对吧?”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愿意成为大反派阵营中一个平凡又长青的存在,若是有一天楚锦宸那里......这就算是最后的退路。
他了解的贺应浓,非常极其特别的护短。
贺应浓看着少年轻轻颤动的睫毛,脆弱又美丽,只是真正脆弱的人,会有条不紊的说出这么一大段话?
最重要的是,他不怕他,甚至似乎在暗处窥伺许久一般,对他还有一种很奇特的熟悉和亲近。
崇拜......那些人中也包括他吗?
只问:“还有呢?”
钟声晚:“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帮助,我是说如果......你能帮帮我就更好了。”
贺应浓:“我答应你。”
双方都明白,这个帮助绝不是普通的那种,也都接受这种结果。
简单的问过,贺应浓就起身了。
坐车离开这里,吩咐道:“查一查钟声晚最近有没有闯祸,或者,有什么把柄在其他人手中。”
开车的六生应了一声,问道:“少爷,如果真的有......”
贺应浓:“处理干净。”
六生:明白了,那位钟小少爷是自己人。
只是,为什么?
就......挺突然的,不过如果只看脸的话,好像也就不突然了。
事实上,贺应浓派人查过。
老宅那边的人的确去过会所,那天钟声晚给朋友庆生,正好也在那间会所,刹车被动的事该是那时候听到的。
为了避免钟声晚被老宅的人报复,钟声晚对他示警的事,贺应浓倒不曾向第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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