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已经止不住地蹦起来,云守勤高兴过后,眼泪一下掉下来,她边笑边擦眼泪,“太好了,太好了。”
那种骄傲和自豪,简直无法形容。
这一天,注定是让人骄傲的。
苏晓柳全运会首次亮相,轻松斩获两枚金牌,至此,他刚刚开头的职业生涯,已经手握四枚金牌,引起无数人关注。
许云飞同样优秀,个人短跑金牌和团体接力金牌接连收入囊中,光芒四射。
最关键的,他们青春年少,未来,潜力无限。
比赛结束,辞别好友,苏星夜一家回到中市。
一到家属院,立即被热情包围。
大门口再次挂起祝贺横幅,家属院里,喜气洋洋。
“哎呦,我们的全国冠军回来啦,小苏老师,我们在电视上看着晓柳了,可是厉害。”
“对啊对啊,这次我们全家提前看好时间,就等着给晓柳加油呢,这小子,厉害。”
“那解说员都说了,天才少年,以后啊,前途不可限量。”
“今年是全国冠军,以后,咱当世界冠军。”
“小苏老师,我们家孩子也喜欢滑冰,回头你给相相,有没有潜力。”
“小星妹子,我可太羡慕你,这孩子你看看,一个个的出息。”
“小星你们还不知道呢,咱们家属院啊,被评为全省先进文明家属院啦。”
这次,饶是沈开跃依旧满面严肃,也挡不住一路的热情。
家属院里出个全运会全国冠军呢,只想想就有面子,如今他们家属院,那是大大出名,谁不想当加入这里,成为家属院的一员啊,他们这本来就在里面的,骄傲着呢。
回到家,沈家宝靠在沙发上歇息,“哎呦,这些婶子大娘的,太热情,太热情啦。”
都是善意和祝福,沈月月听得高兴,“大家都替三哥高兴呢。”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起,苏晓扬起身去接,“应该是舅舅他们。”
临回京市之前,舅舅就问他们大约几点到家。
果然是苏夏阳和刘素琴。
“晓扬啊,你们安全到家了?好好好,坐车累,先好好歇歇,舅舅给你们寄了写东西,过几天到,你们记着点时间。”
“上次你找的那个书,我托人买到一个系列的,不过是外语啊,反正你也都能看,你先看着。”
“晓柳这段时间太累,让他多歇几天再上学也行。”
他说起个没完,刘素琴着急,“你话那么多呢,我和晓扬他们说几句啊。”
苏夏阳还没说够呢,他把电话给刘素琴,凑着耳朵听。
这边,苏星夜把电话接过来,让晓扬回去喝水歇息。
“哥?嫂子啊,换人啦。”
刘素琴看一眼苏夏阳,和苏星夜说话,“你哥,平常没那么多话啊,这一打电话,说个没完,我把电话抢过来了。”
苏星夜嘻嘻笑,“嫂子你还用抢,你一声令下,我哥立马就刘给你。”
苏夏阳连连点头,对着话筒大声说话,“小星,还是你懂哥。”
兄妹两个对着电话嘿嘿笑起来,惹的刘素琴也跟着笑,“是,你们两个,啥都懂。”
到底是高兴,刘素琴脸上的笑根本下不去,“晓柳可真争气,又得两个金牌,小星,晓柳这回可累了吧,你哥说的对,再请几天假,歇歇,好好补补。”
苏星夜知道他们关心孩子,都依着,“好好好,放心吧,晓柳状态超级好,这点小比赛,不用放在心上。“
苏夏阳就喜欢他妹,这个万事不放心上的自信劲儿,“对,就是这样,晓柳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刘素琴心里也说不出的骄傲,“我和你哥盼着呢,等晓柳当世界冠军。”
两人絮絮叨叨,直说了快半个小时,刘素琴才过瘾,“这还是在家里方便,打个电话也自在。”
苏星夜光听刘素琴说了,见她说完,才问有义家的情况,“小暖怎么样了,是不是越长越可爱。”
这一句话又开了话匣子。
苏有义的女儿,今年二月出生,那时天气转暖,万物发生,起名苏暖暖。
说到孙女,刘素琴更是心花怒放,“可爱的不得了,长了四个牙,每天就是傻乐,眼睛一眯,小牙一露,哎呦,稀罕死个人。”
“这次你哥还给你寄过去几张照片,你看看。”
将将说了五十分钟,电话才挂断。
苏夏阳听着俩人说家长里短的,愣是没觉得无聊,甚至还意犹未尽,“怎么就挂了呢,再说会啊。”
刘素琴笑呵呵的,“说什么,小星一家刚到家呢,让他们歇歇,再说,电话费不要钱啊。”
苏夏阳看她,“刚说快一个小时的,可不是我。”
一句话又把刘素琴说得笑起来,“这不是高兴,高兴,知道你没说够,下次让你说,行了吧。”
她高兴,苏夏阳也跟着高兴,虽然每次媳妇都是这句话,下次照样抢电话,可他就是乐意,“成。”
刘素琴挨个说孩子,“都好着呢,晓扬说要参加什么奥林匹克竞赛,之前方方不是说过,那个可厉害了,家宝还开他的店呢,说打算整个分店,扩大规模,晓柳月月也好,一个滑冰一个唱歌,优秀。”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来,“家宝不说,他那个护身符出个线头,让小星给缝,结果开跃不让小星弄,自己给缝的,特丑。”
她笑起来,“当初选开跃,没选错,回头,我得再去求四个护身符,给几个孩子寄过去,把原先那个装里面就行。”
妹妹家幸福美满,他们家里也是喜事不断,刘素琴是真觉得,这日子过得有劲儿。
直到周仁强找上门来。
虽然对于红叶村,周仁强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可想到苏星夜,再想到冠军儿子,他心里总也平静不下来,特别是富如珍如今越发暴躁。
因为个朱顶聪,老丈人气的直接入院,周仁强一方面心里窃喜,一方面还要忍着富如珍各种挑刺。
他自满又憋屈,原本打算等等再去红叶村,反正小星母子肯定会等他,可看着富如珍那张脸,他实在忍不住,找了个机会,上门找苏星夜。
他印象中的红叶村,破旧不堪,茅草屋低矮,目之所及,一片贫穷,从红叶村到上清镇,只有一泥巴路,上清镇说是一个镇,除了个国营饭店,就剩个粮油站,一贫如洗。
可这次,他一下车站,整个人都愣住。
显些以为自己还在海市,一眼望去,干净的水泥路面,整齐的楼房,进进出出的百货大楼。
等到红叶村,他更是惊讶,红叶村竟然比上清镇还繁华。
记忆中那个破旧的家,已经被一排楼房代替,哪里还有踪影呢。
他当先就想到大舅哥,大舅哥那么疼小星,肯定不舍的小星自己养孩子,一定都跟着他呢。
“哦,你说苏夏阳啊,他早就不住这里了,搬走了。”
“搬哪里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先说说,你谁啊。”
周仁强支支吾吾,虽然离得远,可他也怕被富如珍知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想问他搬哪里去了。”
“啧啧,我看你贼眉鼠眼,躲躲闪闪的,怕是有什么亏心事吧。”
周仁强被说的一梗,顿时挺直身板,“什么亏心事,我是,我是他亲戚。”
“亲戚?”
“你看你看,又来个装亲戚的,自打夏阳发达以后,只要和他沾边的,都说是亲戚,和这个一样,穿的人模狗样的,你让他说个名字吧,还说不出来,行了,散了吧,别管他。”
“哎”,周仁强就不明白了,他就是打听个人,这一个个,看他和看个小偷似的。
折腾大半天,周仁强花了点钱,才算是得到地址。
“我给你说,也就是我,要是别人,你看谁给你说夏阳的地址啊,人家现在可是老总。”
“我们整个南方,这服装行业,他可是老大,你知道人家光厂子几个吗,四五个,手底下上千口子人呢,什么服装箱包的,人啥都会做,生意都到国外去了。”
“我们整个村,都是跟着他富起来的,你想胡乱打听他,想得美。”
“我也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我是看你还挺像样,告诉你一声罢了。”
周仁强一路走,一路想着那个老乡的话。
老总?什么总,他苏夏阳,不就是个种地的吗?
可这些要是真的,那他,他还在海市憋屈什么啊,那么大一个企业,那还不都是他的!
门被敲响的时候,刘素琴正在厨房炖参汤,这人参还是当年苏星夜邮过来的,问过老中医,炮制成片,除了之前用过几次,他们家人身体都好,没怎么吃。
如今大儿媳妇生完孩子半年多,刘素琴咨询之后,隔三差五用参片顿只老母鸡或者老鸭汤,给儿媳妇送去补身子。
苏夏阳在一边帮忙,“盐少放一些,不够让孩子自己放就行,盛出来咱们这就走吧,省的凉了。”
有人敲门,他洗洗手,“你慢点,别烫着。”
苏夏阳以为是邻居,开门一看,一时有些认不出,“你是?”
周仁强却是能认出来大舅哥的,他和小星差不多,没怎么变样,“大哥,大哥是我啊,仁强,小星呢,我找小星,还有晓柳。”
苏夏阳认出人来,脸色一变,“周仁强,你个畜生,你还敢来!”
他伸手扯住周仁强衣领,一把拉进门,砰一下关门。
周仁强立马把想好的说辞拿出来,“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我这些年,有苦衷啊,我工作也没有,爸妈也有病,我天天想回来接小星他们,可是没办法啊,这不,我现在刚稳定下来,就来接她和晓柳了,我……”
“你个屁!”苏夏阳一个勾拳,周仁强顿时疼的弯腰,再说不出一句话,苏夏阳一个抬脚把他踹到地上,挥拳砸人,拳拳到肉。
刘素琴听着几声争吵,伸头一看,“周仁强。”
对周仁强,她是记得的,多少个日夜,她心里诅咒,这个让她妹子那些年过得那么苦的人。
见丈夫几下功夫,周仁强就鼻青脸肿,她再恨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夏阳哥!你住手,住手。”
苏夏阳被刘素琴拉住,眼睛红血丝蹦出,“你个畜生,我这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上门来,你把小星害成那样,我打不死你!”
刘素琴是知道丈夫有多恨的,即使小星现在过得好,也只是现在,那些年,跟着周仁强的那些年,受的那些苦,后来又被他骗着离婚,丈夫只是不说,心里的恨不比她少。
“夏阳哥,苏夏阳,你冷静点,报警,我们报警!”
周仁强疼的整张脸皱起来,听到报警,一个哆嗦,在地上伸手,“别,别!”
他连滚带爬站起来,“别,我,我走,我走还不行。”
苏夏阳一看,就知道他这事有亏心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