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典型的大小姐思维。
即使章朝华表现得再温柔,但她一提出别人就必须满足她的思维依旧根治在她的脑子里。
“我……”
章朝华被问得无语凝咽。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霍仿根本不理会她的过度痴缠,眼睛看着章父。
旁边一名军官蹲下来,笑着把章朝华的手硬生生掰下来。
旁边的人可以听到章朝华关节骨的声音。
挽挽在外面看得脸皱起来,这一听就知道好他么疼的。
至始至终,那个谢钊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面色冰冷。
挽挽这个角度看得到,他看向章大小姐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爱意,也有着仇恨。
“这件事情是章家对不起霍家,章家绝不推卸责任。
少帅,您这边请,咱们从长计议。”
“章老爷客气了。”
“把这个谢钊立刻处理掉。”
离开这个房间之前,章老爷低声对吓人吩咐。
“章老爷,这可不行,这个谢钊我需要带回霍家去。”
“作为证人。”
那一行人最终还是走了。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章朝华和谢钊。
章朝华掩面哭泣,“你为什么要今天来找我?我这辈子完蛋了……”
谢钊脸肿的像猪头,但依稀可见清秀的五官。
“因为我要害你呀。”
章朝华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钊,“你在说什么……阿钊……”
“我说我要害你。从刚开始第一天起,我就是为了害你,害你闺中失贞,怀孕……”
谢钊的话被章朝华打断了,“你闭嘴谢钊!”
谢钊裹着毯子走下来,“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吗?章家大小姐?你看到我不觉得脸熟吗?”
“你……你什么意思……?”
“你十岁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温柔的样子,作为天之娇女,你骄蛮任性,对下人丫鬟非打即骂。我说的没错吧?”
“你……”章朝华一脸见鬼的表情,不断往后退,“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几年前被我爹捡回来的吗?”
“你十岁那年,看丫鬟不顺眼,想给她个教训,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结果那个丫鬟死了。”
谢钊的脸慢慢变得扭曲。
“我只是跟她开玩笑的,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容易就死掉了……”
谢钊狠狠扇了章朝华一个耳光。
“开玩笑!拿人命开玩笑!你要不是内心愧疚,怎么会在那之后性情大变!
被你推下去的人就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谢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开玩笑……”
“你真的以为我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你这么阴毒的女人也配吗?你害了我妹妹的命,我娘在妹妹死后就病倒了,不到半年就去了。
都是你,害我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你不是天之娇女吗?你不是随便毁掉别人的人生吗?现在这个滋味你尝到了,还不错吧?”
谢钊恶意地笑着。
“章朝华,我觉得你恶心。现在好了、我在也不用跟你接触了。”
挽挽在外面,捂着嘴巴。
反转简直一重接着一重的。
谢钊被霍少帅的人带走了。
“谢钊你不得好死……”
章朝华接连在一天之内接受重重打击,已经出现了精神恍惚。
连挽挽翻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挽挽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她。
章朝华开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衣服穿的歪七扭八,朝外走。
不知道这两件事情对她来说,哪一件的打击很大。
挽挽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霍仿他们在章家的一间议事厅里。
照片,谢钊,人证物证都在霍仿的手上。
章家来了很多人,清一色的男人。
都是族中的出息子弟。
现在这些男人脸上都不好看。
他们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打拼,家里却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这后腿拖得不是一般的大。
霍仿当初看重章家,就是这个家族出席的子嗣多,大方向也算是你叫拎得清的。
章朝华的二叔狠狠拍桌子,“说到底,当初出了丑事,大哥你不该想着息事宁人,把那个祸害留在家里!”
章家吵成一团。
反而是霍仿这边安安静静的。
少帅低头看表,再过一会儿就处理掉这里,去接挽挽回家。
“各位,没什么好吵的。
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婚约解除,,少帅需要给民众交代,让报纸如实报道就可以了。”
霍仿低沉的声音在会议室的另一头响起。
虽然音调很低,音量也不大,但瞬间压过了章家人吵闹的声音。
“使不得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霍某是受害者,又是男人,章家小姐如此能耐,章家不会比霍某更丢脸。”
“少帅,您千万息怒,那不知廉耻的东西随您处置,章家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霍仿淡淡勾唇一笑。
周旋了这么久,终于听到想要的话了。
在场的都是狐狸,霍仿的话很明白,要么如实向外界昭告解除婚约的原因,要么就章家割地赔款。
这个代价必定是惨痛的。
看似有两条路可以走,可前一条路分明就是死路一条。
章家在女儿有了情人,怀过孕的情况下企图鱼目混珠把人塞给少帅做正妻,最后被捉住在床。
如果是没有婚约的小姐,愿意怎么玩是自由,没有人管得着,可现在这么做,就是品行极差了。
越是乱世里,名门越是在乎气节。
这件事情一旦告知外界,章家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不用做人了,包括章家嫁出去的那些小姐。
很多的影响都是看不见的。
仕途上的人,会被认为是狠狠得罪少帅的章家的人,往后举步维艰的场面完全可以预见。
章家必定会大伤元气。
而且少帅在菀南三省被很多人看作保护神,无形中连这一批人也得罪。
“怎么样?想好了吗?”
少帅淡淡地问。
章家现任家主,章朝华的爷爷点点头,章朝华的父亲走到少帅身边,轻声耳语。
大约就是割地赔款的条件了。
章家这次是元气大伤了。
可是主动权握在别人手里,还能怎么办。
“不够。”
少帅淡淡道。
果然,狼的胃口是不会饱的。
“少帅的意思是?”老家主胡子发白,在小辈的搀扶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
霍仿也站起来。
他高大,以身型和气场轻易制约对方岁月洗礼下的波澜不惊。
“除了这些以外,我要章家无条件的支持。”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氛围立刻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