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贴着的对联已经有些褪色,屋内不时传来女人的哭声。
“叮咚——”
池画抬手摁响门铃,偏头跟温酒对视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两位是?”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脸色苍白,神情蔫蔫的,眼睛泛着红血丝,看上去似乎很疲惫。
池画轻声道:“请问是柯骁立的父亲吗?我们是教育局的人,来了解骁立出事前的情况。”
“我说的够多了!”柯父突然间情绪激动,语气暴躁,“你们一定要一遍遍揭开别人的伤疤往上面撒盐吗?”
柯父这两天被不少媒体打扰怒了。
接待完一个又来一个,他们的心情已经够痛苦够难受了!
温酒望着柯父,不疾不徐的道:“我知道你痛失儿子,心情很痛苦,我们无意刺激你,会过来是怀疑骁立自杀这件事有蹊跷。”
“柯先生,我知道你也不相信骁立会自杀,难过你不想为他讨一个公道吗?”
听完温酒这番话,柯父的情绪确实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往旁边侧了侧身,“门口不方便说话,你们进来吧。”
“谢谢。”温酒和池画道了声谢,走进柯家。
沙发上坐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
见温酒和池画进屋,她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下眼泪,忍着泪意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真的能为我们家小立讨公道吗?”
柯父苦笑一声,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警方都出通报,说我们家小立是自杀的……”
“柯先生,我们去过学校,老师都说骁立不可能自杀,我们认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我们漏掉了。”温酒轻声解释。
女人看着温酒和池画,红肿的眼睛写满了期待,“只要能为我们家小立讨回公道,我愿意配合!”
柯母这两天一直以泪洗面,好几次都哭晕过去。
但也终于接受了儿子已经永远离开自己这个事实。
眼下听见儿子自杀另有原因,原本生无可恋的柯母瞬间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温酒放缓语气道:“我们想知道最近骁立在家有什么异常,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
“你的意思是,芷嫣跟平常没什么不同,性格也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温酒和池画从柯家离开后,又到医院询问戴芷嫣的情况。
小姑娘虽然抢救过来的,但体内器官损伤严重,即便活了下来,以后也难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戴母哽咽道:“是我不好,平时只顾着忙工作,都没有怎么关心小嫣,她一向独立懂事,不论是学习或者生活方便,都没有让人担心过。”
“如果我没有那么放心,如果我多关心一下小嫣,她今天或许不用躺在这里……”
傍晚时分,天边不见半点暮色霞光,黑沉沉一片压了下来。
街道上的高楼亮起了五彩斑斓的灯光,路上车水马龙。
池画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方,“小酒窝,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温酒闻言,抬眸扫了一眼,轻嘲:“跳梁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