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川跟秦朝聊了几句便回来。
他将听见的话告诉了大家，然后感慨了一句：“也是个可怜人。”
“不容易。”温老爷子点点头，对秦朝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想当初小酒窝离开了三十七年，他也是经常难过。
不过他心里好歹有个念想，想着小酒窝会有回来的一天。
就这样过了三十七年，他等回来了小酒窝。
可隔壁桌那个是知道女儿去世了，就算想等，也等不到了。
可怜，实在可怜。
温景川去打听完这些话回来后，餐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
除了思绪有些深的温酒，其余人全都在可怜隔壁桌的秦朝。
温老爷子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
他刚才还跟温酒说对方不是好人，简直有点过分。
于是他决定以茶代酒。
温老爷子端着茶杯起身，“我去跟那个大兄弟聊两句。”
秦朝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挂满得体的笑容：“温老先生。”
“大兄弟怎么称呼？”温老爷子也不意外对面能道出自己的姓，毕竟他在盛京露面是常事。
秦朝微笑道：“我姓秦名朝。”
“秦老弟，”温老爷子笑了笑，又颇有感触的道，“为人父母都不容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秦朝倒是没料到温老爷子会有这种举动。
他也端起茶杯跟对方碰了碰，喝完杯里的茶，才轻叹一声：“温老哥，其实，我去世的女儿给我留下一个外孙女。”
温老爷子敬完茶，准备起身离开时，听见秦朝的话又顿住了。
“你有一个外孙女？”
语气怎么听，都带着点儿八卦的味道。
秦朝点点头：“是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我那个去世的女儿原来生了一个女儿，我来盛京就是为了找她。”
温老爷子眼睛微微睁大，心想，那还好，也不算太可怜。
他抬手拍了拍秦朝的肩，“真是应了那句话，老天爷给你关上门，必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是的，知道这个消息，我余下的短暂人生终于找到了意义。”秦朝也伸手拍了拍温老爷子落在他肩头的手。
隔壁桌的温家小辈们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
如果不是知道温老爷子跟对方是今天才认识，他们会以为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投机。
温酒却听得很清楚。
去世的女儿原来生了一个女儿……长得很像……
她眸色深了深，心头滋生了某种猜测。
温老爷子收回手，语气已然多了几分熟稔的味道，“秦老弟，那你找到那个外孙女了吗？”
秦朝：“找是找到了，可惜我不敢跟她相认。”
“找到了为什么不相认？”温老爷子不疑有他，跟着秦朝一步步走，“要是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跟她相认了。”
“真的吗？”秦朝叹了叹气，有些为难的样子，“我怕她埋怨我，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她。”
温老爷子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秦老弟啊，不能这么想，就算她怨你，你也得先跟她相认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