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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一时间天玺帝又想到了唐贵妃那日的行为,唐贵妃表现的很完美,天玺帝没看出任何破绽来,可唐贵妃来的时机太过凑巧了。

他这边刚写了圣旨将永乐公主和秦严赐婚,那边唐贵妃便到了乾坤宫,之前那苏璎珞还是苏家庶女时,唐贵妃没想着成全七皇子,偏苏璎珞成了祁阳王府的女儿,唐贵妃便跳了出来。

天玺帝便瞧不出唐贵妃的破绽,也心中猜忌非常。

他身边的亲人,他所在意之人,个个心怀算计,包藏祸心。

这时候反倒是直言的太后和秦严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起码秦严要迎娶真宁县主从来没遮遮掩掩,一直都直言的,而太后自那次和他促膝长谈,提了此事后,也没再多催促,更不曾用什么手段。

想到那日在永乐宫中,太后最后到底妥协,不曾于自己强辩,拿孝道压人,不准他这个皇帝下旨赐婚永乐公主和秦严,天玺帝心中便有些歉疚起来。

这些事儿虽都算不得大事儿,可一件件在天玺帝的心中都起到了促进作用,促使着天玺帝答应秦严的请旨。

瞧着秦严以从不曾有过的恭谦姿态跪在那里,天玺帝叹了一声,终于道:“最近确实需要一场喜事儿冲冲晦气了,朕允了,这便拟旨着礼部好生操办。”

秦严虽早料想天玺帝会答应,可此刻真听到这话,难免还是心一缩,真心笑了出来,声音也带了几分轻快,磕头道:“臣谢主隆恩。”

见他这般,天玺帝倒觉阴云密布的心情也轻快了几分,摆手道:“臭小子,瞧你那点出息,没出息,赶紧滚,莫碍朕的眼了。”

秦严又叩了个头才站起身来,眉目间像是落了星辰,晕染了辉光,笑着道:“那微臣可就回靖王府准备香案好接旨了,微臣告退。”

见秦严言罢,也不待自己允准便一阵风般出了殿,天玺帝摇头失笑,冲陈厚实道:“这么猴急成什么样子。”

陈厚实也笑,道:“世子爷是性情中人。”

天玺帝点头,脸上果然也没责怪秦严失礼的意思,只道:“罢了,拟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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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素素这里下雨,没送儿子上学,果然是不明智的啊,今天没二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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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赐婚

饶是璎珞已经被秦严告知次日他会去再度请旨赐婚,可当赐婚圣旨到了慈云宫时,璎珞整个人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的厉害。

许是天玺帝真有借着这道旨意敲打某些人的用意,赐婚的圣旨文采几近华丽,将璎珞夸的更是只得天上有,什么品貌出众,秀外慧中,端庄娴雅,什么品贤貌美,资质过人,家风严禁,一长串的赞誉之词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往上堆砌。

璎珞跪在地上听的一阵好笑,心道这圣旨里说的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她肯定是不具备这些优点的,直到最后宣旨的陈厚实扬声道,‘于靖王世子秦严堪当匹配,乃不二之选,故钦定为靖王世子妃,择日大婚。’一锤定音,彻底敲定了婚事,璎珞才从恍惚中回过心神来,忙深深叩头,接过了圣旨。

陈厚实笑着令宫女将璎珞扶了起来,道:“世子妃不必多礼,皇上已经着礼部亲自操办婚事,洒家可就只等着吃您和世子这杯喜酒了,到时候可莫嫌弃洒家这畸零人,定要给洒家送上一张请帖才是。”

璎珞被打趣,面上浮现红晕。也不知道是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太受坏境的影响,还是真爱上了就是不一样,总之现在被人拿秦严打趣,璎珞是越来越受不住羞窘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落落大方地道:“谁不知道在外头陈公公那就是代表圣上的,公公彼时能来赏脸,欢迎之至。”

陈厚实倒不想她能如此大方从容,爽朗一笑,这才冲太后行礼,道:“靖王府那边也还等着奴婢走这一趟呢,奴婢告退。”

太后坐在铺展着松花弹墨纹锦绣椅扶的太师椅上,闻言瞧了眼水嬷嬷,水嬷嬷上前便塞给陈厚实一个大大的荷包。

陈厚实也不推辞,接过后又给太后行了一礼,这才告退而去。

心里却想着,这真宁县主看来是真得太后的心,这传旨的打赏按说该祁阳王府这娘家人来给的,太后却以娘家人的身份赏了他,可见对真宁县主是一万个满意。

陈厚实这厢离开,那边一群宫女便纷纷冲璎珞道起了恭喜。

很是热闹了片刻,太后才让水嬷嬷带着宫女们都退下,将璎珞招呼到了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叨叨地说着话,道:“如今定了亲事,哀家倒不好再留你住在这慈云宫里了,今儿便收拾车驾送你出宫。虽然是赐婚,可这三书六礼都不能少了,礼部那边要按规矩走流程,挑选吉日,少说也要大半年的时候,到时候你也及笄了,正是嫁人的好年华。”

太后说着拍着璎珞的手,又道:“你不知道,这女儿家啊,最该娇贵着养,举凡是大户人家的姑娘,那都是从出生起便该是准备嫁妆了,这一年一年的慢慢搜罗,才能整饬出一副像样的嫁妆。尤其是那床椅妆台等物,要知道这好木头都是供不应求的,且这些东西也都不是一两日就能打造成的,精工才出细活。祁阳王府这一代就没个女儿,自然也不会准备嫁妆,如今现寻现买哪里是容易的,便是有也不是什么好的,哀家为阿严这婚事却是早在操心置办了,早年便将人到江南去寻好家具好木头好匠人,你也莫让你祖母操心这块了,回头哀家让人直接送到郡王府去。”

璎珞闻言一怔,秦严的名声就算是再坏,身份在那里,他要娶妻也定然是名门贵女,名门贵女哪里会缺嫁妆,根本就犯不着太后如此。也就是她这等身份,这会子才会愁着有钱都置办不来好嫁妆。

太后这分明是专门为自己让人南下寻嫁妆了,嫁妆的好坏直接影响女儿家的脸面,影响其在婆家的地位。便是皇上赐婚,嫁妆不好也是要遭人嗤笑的。

璎珞心头一阵感动,禁不住湿润了眼眶,太后是真实心实意的对她。

她不觉垂头,再抬眸却还是有些压不住眼睛里的热气,声音略有些颤抖,道:“太后,我……我不值当太后对我这么好,其实我隐瞒了太后,我的身体有问题,早年曾经被嫡母灌下了绝子汤,我会让太后失望的……”

璎珞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整个人羞愧的像犯了大罪过一般,垂着头脸色微白的不言语了。

她身体有问题的事儿,秦严说他会寻机告诉太后的,这种事情璎珞也有些难以启齿,故此便放任不管了。可她知道,秦严到现在也没和太后说这个事儿。

先前没定亲,璎珞也没有欺骗的感觉,如今一定亲,她却突然有种欺瞒骗婚的负罪感。

她知道太后想秦严成亲,就是为了抱外曾孙,要看着秦严繁衍生子,可她的身体却受过创,将来还不知会如何,太后对她如此好,她不想让她失望也不该隐瞒着。

太后闻言怔了下,显然没想到璎珞会突然提起这个,眼见璎珞垂着头,耷拉着脑袋,好像自己若说句重话她就会承受不住落荒而逃一般,太后倒笑了出来,抬手抚了抚璎珞的发髻,道:“傻孩子,哀家早便知道这事儿了。不过你能亲口告诉哀家,哀家还是非常高兴的。”

璎珞倒愣住了,呆呆的抬眸瞧向太后,道:“太后知道?”

太后笑着点头,道:“你莫不是忘了吧,前几日你治伤时,可是日日让金枝把脉了的,金枝虽然只是医女,可医术却也不比外头的坐馆大夫差,妇人脉还是诊的出的。”

前些时日璎珞治伤,最怕的便是伤口感染发炎,确实日日金枝都会给璎珞诊脉,时刻留意着她的情况,璎珞当时也没多想过。

她见太后面上并无怒色,不觉道:“太后不怪我?”

太后笑着摇头,却道:“这有什么好怪的,身体有问题又不是你的错。女孩子也没拿这种事儿随便说给人听的道理,更何况,阿严是知道这事儿的吧?”

见璎珞点头,太后才又道:“这不就是了,要说隐瞒也是阿严隐瞒的哀家,哀家找人算账也该找那混小子去。”

她说着怅然一叹,才道:“你也知道哀家十四生子,结果却是九死一生,这才得了一双女儿,却自此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养。女儿家太早有孕并非好事儿,哀家虽然希望早点看阿严成亲生子,可谁让阿严娶的是你呢,你年纪还小,便是身子没事儿,哀家也得交代下阿严,等上两年再要孩子的,只这避子的汤药多少也是有些伤身子的,哀家原还担心这个事儿,如今倒好,也免了这避子汤药了,成亲了慢慢调理着,等上个两三年生子调理好了,受孕生子年纪还刚刚好。你放心,那绝子汤绝不了子嗣的,到时候哀家专门给你个调理妇人身子的嬷嬷,你乖乖听她的话,保管以后想生几个生几个。”

璎珞闻言又红了脸,太后却拍着她的手笑个不停。

那厢靖王府中也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秦严从陈厚实手中接过圣旨,一行人站起身来,靖王也是高兴的,大儿子的亲事总算是定了下来,下头庶子们的亲事便也能好好相看了。

且祁阳王府和靖王府也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靖王还是满意的。他笑着令人打赏陈厚实。而靖王妃却喜极而泣,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冲秦严道:“世子的亲事总算是又定了下来,世子放心,妾身会配合礼部赶紧将三书六礼走完的。”

秦严却淡淡瞥了眼靖王妃,道:“又定了下来?”

他重重强调了那个又字,靖王妃脸上笑容僵住,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是妾身说错了话,妾身……”

她话没说完,那边靖王却察觉了这边儿动静,怒目盯向秦严,冷声道:“你这是怎么和你母妃说话呢,这次你赐婚,你母妃也是出了力的。”

秦严瞧了眼靖王,声音微凉,道:“她自然是出了力的。”

言罢,却是再没多说什么,握着圣旨大步流星去了,靖王气的脸色发青。谢太妃自从秦严叫啸月吓唬了谢芷兰,不肯迎娶她的侄孙女起,便没给过秦严好脸色,此刻见秦严甩袖而去,更是敲着手中拐杖直骂孽障。

靖王欲邀陈厚实到花厅吃茶,陈厚实却笑着推了,目光有意无意往靖王妃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道真是个搅事精。

给祁阳王府的圣旨早送到了太后的慈云宫让璎珞亲自接了旨,故此陈厚实倒没亲自跑祁阳王府,只派了两个乾坤宫的小太监过去传了信。

唐氏听闻消息很是高兴,送走了传信的宫人便吩咐桂嬷嬷,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去前院吩咐声,让先生放麟哥儿一日假,只怕一会子嫣姐儿也该从宫里回来了。你亲自去瞧瞧,她那屋子里火盆可都烧了起来,对了,吩咐大厨房今儿给府上下人们加菜,这个月月钱每人多一串钱。在吩咐大厨房好生整饬一桌饭菜,晚上嫣姐儿回来了,叫了郡王麟哥儿都在千禧园用膳。”

杜嬷嬷应了,欢欢喜喜地出去,故此不等璎珞回到祁阳王府,王府中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皇上赐婚的事儿。

本来璎珞这一趟进宫先是被封了县主,后又得了太后的高看留在了宫中,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祁阳王府的下人们便品出了味,如今璎珞又即将嫁入靖王府,使得众人愈发看的清楚,这郡王府的风向是真的变了。

乔侧妃被禁足,到现在还没被放出去,可这并不影响她得到外头的消息,听闻赐婚的圣旨,她当即便疯了一样地在屋中走来走去的静不下来,口中骂道:“这一对贱姐弟!”

乔侧妃的乳娘。妈妈站在一旁,面色也有些沉重,见乔侧妃来回走动着,神情都狰狞了起来,不觉叹了一声,道:“侧妃也莫太过忧心了……”

她的话没说完,乔侧妃便狠狠将桌上的茶盏给扫了下去,道:“我怎么能不忧心!?那贱人成了靖王府的媳妇,我的亭哥儿哪里还有一丝的机会!?”

。妈妈却上前给乔侧妃倒了一杯水,扶着乔侧妃坐下,道:“侧妃要冷静,如今事情已经这般,越是沉不住气儿岂不越要便宜了那对姐弟。万事慢慢思量。”

乔侧妃闻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用了半盏茶,这才道:“当务之急是不能再被禁足下去了。先解了禁再说,妈妈说的对,急躁不得。那贱人不过是被赐婚罢了,呵,靖王世子都克死了三个未婚妻了,说不得不必我动手,她便大祸临头了。谁知道会不会直接被克死了去!”

她说着目光沉浮,闪烁了起来。

璎珞当日下午便被太后送出了皇宫,马车进了祁阳王府直接开到了二门,云妈妈和妙哥几个早便等候在门前,见璎珞下来,云妈妈便率先迎了上来,声音略颤的道:“县主总算是回来了。”

云妈妈做梦都没想到璎珞会有今日,盯着璎珞的目光满含欣慰和感叹,有些发红,璎珞安抚地拍了拍云妈妈的手,道:“妈妈陪着我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吧。”

妙哥也上前来福了福身,脆生生的道:“恭喜县主得偿所愿,觅得佳婿。”

璎珞瞪了妙哥一眼,一行人这才往千禧院去,一路上丫鬟们纷纷上前笑着道喜讨赏,云妈妈早就让妙哥几个准备好了荷包,一一赏了。

进了千禧园,不待璎珞进屋,萧承麟便迎了出来,亲自挑起门帘迎了璎珞进屋,冲她眨巴着眼睛,道:“祖母正说给姐姐准备嫁妆的事儿呢。”

璎珞见他也敢打趣自己,抬手敲了他脑门一下,两人进了屋,见过礼后唐氏才让璎珞坐在身边,细细打量着她,道:“如今都定了亲了,以后便莫要到处乱跑了,安心在家中备嫁。嫁妆之物旁的都好说,祖母自然会为你准备的妥妥的,可这嫁衣床被给姑爷的衣裳,你总不能也让丫鬟们代劳吧?定要自己绣起来才有个心诚,你先休息一日,祖母已经搜罗了几匹适合做嫁衣的料子,明儿便先将料子定下来,赶紧裁制。”

璎珞还没说一句话,唐氏便滚瓜倒豆地说了这许多,说的好似她明日便会出嫁了一般。

璎珞早先在慈云宫接旨时尚且没多大感觉,如今回到自己家中被如此催促着,立马便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这才真的意识到,她和秦严的亲事是真被提上日程了。

璎珞有些恍惚懵然,半响才道:“祖母,用不着这样急吧,祖母不想我在家中多陪祖母一年吗?总不能我这刚及笄,祖母就急巴巴地将我扫地出门吧?祖母当年嫁给祖父可都十九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受祖母待见呢。”

她是真觉得十五成亲太早了,旁的贵女十八九成亲的多的是,虽然十五成亲和十六成亲的差别也没多大,可璎珞从女人三十成亲都多的是的年代到了这里,反倒要做早婚的,怎么都觉得难以接受,璎珞总想能拖一年就拖一年。

唐氏见她一脸抵触,不由失笑,道:“这个祖母可做不了主,皇上将这亲事交给了礼部操办,这亲事礼部官员自然是要揣度了上意办的。而靖王世子都已经那个年岁了,皇上和太后自然是想让你早日嫁过去的。礼部依上意,这三书六礼只会紧着办,婚期也只会可着前头的挑选,这些事儿哪里是祖母能够管得着的,祖母也想多留你两年,不如祖母回头递了牌子去见太后,求求她老人家?”

想到太后对自己那么好,璎珞哪里好意思撺掇唐氏进宫去,不觉闷闷地道:“我还是都听祖母的吧,明儿就选嫁衣料子。”

唐氏这才笑着道:“左右早晚都要嫁过去,祖母的意思是能早便莫晚了。”

唐氏这话似有深意,璎珞岂能听不成她话里的意思,秦严和靖王府的关系不好,她嫁过去的越早,越能让靖王府里头的各种牛鬼蛇神无措,拖得久了,人家都准备好了,她嫁过去也不好应对。

见璎珞点头,唐氏这才道:“说起来,自打你们姐弟回家,郡王府还没正经办场宴席将你们介绍给知交亲故,如今你也回来了,这几日便帮衬着祖母准备下,选个吉日邀了各府过来热闹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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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后续

过了年十八,城中灯市才落了,不再通宵达旦的欢庆,于此同时,朝臣们也恢复了早朝,各衙门也都不再封衙休沐。

新年新气象,十九这日便是天玺帝和大臣们大朝的日子,今日早朝上,气氛极为压抑紧张。

上元佳节上天玺帝遇刺一事儿闹的那样大,灯轮砸下来烧了不少店铺,早便惊动了整个京师,这些时日连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这样的大事儿,朝臣们自然是关注非常,用尽一切手段打听着事情的发展,揣测上意,琢磨着自己家族在这次事件中应该做些什么,能够得到什么。

故此早朝时,即便天玺帝遇刺一事儿尚未向外有一个官方的说法,但朝臣们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也都已经各凭手段知道了。

诚王一系的朝臣们自然是战战兢兢,面无人色,瑞王一派却也免不了意气风发,洋洋自得。可不管他们哪一派都免不了使劲地上奏天玺帝,从严处置诚王和皇后显国公府。

天玺帝如今还盛怒难消,但是他并不想早早地就处置了皇后和诚王等人,他还想留着好好看看朝臣们的反应。

故此虽然早朝上吵的欢,最后天玺帝却甩袖而去。

他回到乾坤宫殿中已经跪了个满身黑衣的人,待天玺帝坐下,那人便声音平板无任何情绪起伏地禀报着调查来的结果,道:“江钟恩出身寒门,乃是累功升至禁卫军统领的,属下查到江钟恩十三岁从军,彼时并非投在了泶北军中,而是投在了先显国公掌着的濉溪军中,他因从小便身体健硕,力大无穷,虽并未学过什么功夫,可却机缘巧合得了先显国公的高看将他带在了身边调用,江钟恩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接触武学的,他天资过人,没过多久便习得一身很是不错的武艺,期间江钟恩家中老母生病,先显国公也曾施以援手。先显国公对江钟恩又知遇之恩,更有救命之恩,便是江钟恩学习认字,都是先显国公安排的。”

天玺帝闻言冷哼了一声,他用江钟恩时,自然对江钟恩的过去查了个清楚,只可惜他当时却没查到这些,只查到江钟恩是十五岁投的泶北军,显然是显国公府抹去了江钟恩曾和显国公府有过牵连的那些痕迹。

那黑衣人见天玺帝只冷哼了一声便沉默不语了,便接着禀道:“先帝崇德三年时江钟恩曾经封先显国公的命往京城显国公府中送年货,当时在显国公府中呆了有半月时间,属下查到这期间他是见过未曾出阁的皇后娘娘两次的。其后他便没再回濉溪军,而是被显国公安排进了泶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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