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碰头商议了一番后,约定了十日后走。
所以,只有十日给王强养身体。
季南烽给了阮棠下了任务,阮棠一天八回地往王强的病房跑。
王强全身抗拒着配合,但是奈何他的外甥女格外信任阮棠,只要阮棠一说就硬扯着王强配合治疗。
这就算了,阮棠还丧心病狂地一天三顿地给他吃肉!
吃得他夜里做梦都梦到了猪,可惜是他成了案板上待杀的猪,嚎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他……
他天天告诉自己别恢复,恢复得慢一点,要不然做了叛徒离死期也不远了。
可奈何不住猪肉太能干,吃了三五天就让他红光满面。
王强握住不了自己的肉体,只能控制自己的精神,他饱含着泪水看着项高和项歌,两人一开始还特别动情,时常跟王强互相泪汪汪。
但是看了三五天后,他们就咂摸出一点儿味儿来,他们的舅舅每天泪汪汪都是吃了肉之后,所以说,大概是因为天天吃肉给感动到了。
过了七天,王强已经被阮棠赶着下地走路,开始复健。
这天,阮棠轮休,就将被褥都给拆了洗了。
小楼洗衣服不方便,阮棠去了家属楼。
一来,就有家属们跟阮棠打招呼。“阮副院长这么忙,也要洗被床单啊。”
阮棠笑着回应,“之前一直忙,趁着休息就洗洗晒晒。”
招架不住热情的家属们,阮棠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
“阮副院长,我是彭康平的媳妇包圆圆,我男人嘴笨,他在家总念叨您教导他良多。”
阮棠倒是没想到彭康平高瘦,她的媳妇却是一个微矮微胖的圆脸女人,乍一看,两人并不登对。
自我介绍之后,彭康平媳妇与她闲聊了几句,就不再刻意地跟她搭话,不得不说,就点分寸感极让她舒适。
阮棠刚将床单泡上水,就听到隔壁的隔壁一声惊呼。
“老彭家的,你家老彭的口袋里是什么东西?印着白大褂都是红通通的。”
彭康平的白大褂向来都是脏了直接从医院里拿了好几件回家让她洗,每回都是口袋干干净净的。
“可别是要紧的东西,怕从水里捞出来,别是医院里的重要资料。”
包圆圆一听隔壁说的有道理,再加上彭康平最近在实验室里忙着制药,生怕是制药用的资料,忙将白大褂都捞了出来拧干。
往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掏。
刚入手,脸色就不对。
包圆圆刚想缩回手,“应该是没什么东西吧。”
隔壁的是个心急的,见包圆圆半天没捞出来就帮了她一把。
一把就取了出来。
是一件正红色的女裤衩子。
听着动静的来看热闹的家属们脸色都变了,“老彭的白大褂里咋藏着女人的那玩意儿?”
包圆圆的脸色微变,镇定地将女裤衩子收了起来。
“大概是我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家小子在旁边,我就随手一塞,没想到塞到了我家老彭的白大褂里了。”
包圆圆顿了顿,懊恼地继续说,“你们能不能帮我保密,要不我家老彭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没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其他家属纷纷应了,一些年纪大的家属给包圆圆出主意:“白大褂里塞了红色的大裤衩子到底不吉利,最好还是让老彭去后勤处再领两套白大褂吧?”
包圆圆一听感激不已,一番感谢的话将家属们哄得团团转。
哄完了家属们,包圆圆转向阮棠。
阮棠:来了来了,该来哄她这个直属领导了。
包圆圆刚想开口,阮棠就伸手拦了。就那个女裤衩子明显就是纤瘦的女人穿的,包圆圆根本挤不进。
“我相信彭主任不是那样子的人,其他的话你不必多说。”
这一句话,瞬间让包圆圆红了眼,她哽咽着声音点头。
“我跟他结婚十年,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阮棠也不会哄人,只能建议道:“你既然信任他,可以问问他。”
包圆圆点头,“嗯。”
阮棠也不知道包圆圆在想什么,两人洗完后都各自走了。
第二天,阮棠看着彭康平又一大早地在实验室里,忍不住问道:“你媳妇昨天没找你谈谈心?”没在家多哄着点媳妇?
彭康平摇头,“我媳妇怎么了?受委屈了?”
彭康平想起他媳妇一切如常,没什么异样。但是阮棠并不是胡乱说话的人,一定是她媳妇受了什么委屈。
“阮副院长,我先回家一趟,不会耽误上班的。”
阮棠准了,“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你好好跟你媳妇解释解释。”
彭康平一回到家,将阮棠一搬出来,包圆圆就全说了,还拿出了那一条女式的红裤衩子。
“我当然是信你的,天天就在医院和家属楼里两头转,当然没空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原本,我是想等你休息时跟你说的,也好给你提个醒,是不是在医院里得罪了谁?”
彭康平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媳妇就是这么给力,一直跟他是一条心。要是他媳妇闹起来,势必也会影响他工作的心情,极有可能影响工作效率,被阮副院长给踢出了进度。
“要是硬要说得罪了谁——那几乎是全院。”
“阮副院长带我们眼科的几人一起制药,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甚至是数年。人的精力有限,她研究这个,就分不出精气去研究别的,所以接下来她不管去哪个科室轮值,都不再可能会再制药。”
包圆圆了然地点头,“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可别在实验室里出了差错。女裤衩子这点小伎俩,我还没当一回事。”
彭康平回来后跟阮棠转述了这事后,阮棠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娶妻不贤毁三代。
阮棠竖起了大拇指,“彭主任,你的媳妇有大智慧。”
或许工作上可能建树不大,但是绝对是一个生活中的智者。
因为这一插曲,彭康平对周遭的一切格外地注意,过后几天再也没有发生别的意外。
一转眼,九天到,到了王强出院的日子。
项高兄妹俩已经去学校念书,王强去学校跟他们俩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跟着季南烽几人去了汽车站买票,明天就去越县。
几人刚到汽车站,就看到十几个拿着铁棍的灰衣男人,怒气冲冲地朝着他们走来。
“苗老二,你可让我们好找!”
苗建业麻溜地后退一步,躲在了季南烽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光头汪,有话好好说。”
为首的光头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说个屁,你小子挖我的人,抢我的地盘,也配跟我好好说话?”
几句话,就明白了什么事。
季南烽与贺昆对视一眼,战略性地后退几步,一左一右抄起王强的胳膊,拔腿就跑。
苗建业拔腿跟上,“你们,等等我啊。”
贺昆一边跑一边骂:“你他娘的是人吗?做什么招惹黑市的人!”
苗建业咬牙,快死地摆动着手超过了季南烽三人,才幽幽地道:“你们送了我这么大一份力,临走之前,我也要送你们一份大礼,这叫礼尚往来。”
王强的胳膊被两人架着,他几乎是被动地被带着跑的。
他感觉,他的鞋底好热,不知是不是跑得冒火了。
戏文里的风火轮也就这种速度吧?
脚底能冒火的程度。
第123章这么私密的东西,竟然被别人看到了
“去他娘的,这四个人脚底板上按了轮子了吧,怎么跑那么快!”
“摇兄弟!今天一定要弄死他们!要不然我们东西两市迟早要关门。”
灰衣打手们追得气喘吁吁,眼睁睁地看着四人一个加速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苗建业喘着粗气打开了一处小院子。
四人一进屋,全扑到了井口旁,打了水一顿猛灌。
一个个瘫在了廊下的木板上,苗建平想着想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看在咱们有难同当的份上,要不要一起跟我干一票大的?”
苗建业这次被追击就是因为他上下打点,建了一个新黑市的据点,就在省城南面,与东黑市紧邻两条街。
南黑市一开张,就放出了低于其他黑市的粮油,还有平价的收音机。
第一天,是附近一些百姓试着来逛逛,捡了大便宜后就将这地方告知了亲近的亲朋好,一传十十传百,南黑市就传遍了半个省城。
才过了几天,南黑市的规模就堪比东西两大黑市合起来。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后给你们分红。”
季南烽毫不客气地踢了苗建业一脚,“别哔哔,要是耽误了正事就连你的新地盘都要被一窝端了。”
看在柳湘云的份上,季南烽没好气地隐晦提醒了一句。
苗建业给了季南烽一个“我懂”的眼神,“这次真不怪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会去车站等我。我晚点去弄四张车票,一定不耽误明天出发。”
苗建业说着爬了起来去屋里打电话,不多会儿就出来了。“搞定了。”
王强都惊了,这几人到底是什么组织!一个普通的小院里竟然装着电话机,要知道,这年头电话机只有单位能装,打一个电话就要一顿饭的钱。
他们竟然为了买几张车票,就花了一顿饭的钱。把钱给他啊,他愿意跑腿啊。
这一刻,王强对这一伙神秘组织有了初步的印象,庞大且有钱。
难怪这几人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一举端了剪刀会。这不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吗?
毕竟,剪刀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多人都跟他一样冲着那点子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