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清嘉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还是泪眼朦胧,听了慕轻歌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就是说道:“瞧你比我还激动,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人,说话都是有一些语无伦次了,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了。”
“笑话就笑去吧,我真的不是在和你开什么玩笑,很多时候,你在那边受了委屈,皇上可能为了两国的友好,让你隐忍不发,多忍让一些。
可是,清嘉,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那么长远,但你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你这么好强一个人,从小到大就是没有人和你抢过什么,如今要去和别人分一个丈夫,还是在自己不熟悉的环境里面,我知道你不舒服。
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会为了大局而忍耐的人,可是我不想看你忍着,所以有些话你该说就要说。”
清嘉温和的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的,我又不是真的傻呀,再说了,你看我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会选择忍耐的人么……
不过有些委屈也是应该受的。
毕竟我嫁过去就是做一国的皇后,看我不顺眼的人应该会有很多,我这一去,也不知道是抢了谁的位置,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位权臣之后,能坐上皇后的宝座。”
闻言,慕轻歌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还赚到了吗?只去了就能做一个皇后当的。”
“我也只能当做自己赚到了呀。”清嘉公主晃了晃身子,道:“在那里毕竟比不得自己这边,皇上虽然也会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而处处忍让于我,可是这种忍让……”
清嘉公主一顿……
这种忍让,是用她自己后半生的所有换来的,若是在东宸找一个良人,那人还会顾及着她公主的身份,对她多有照顾,可是,清嘉嫁过去了,就是人家的皇后了。
以后如果是回来的话,身份也是多有尴尬,并且就算是自己,都不能和她走得太近了,不然的话就会被别人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哪怕那个国家的皇后是他们的嫡公主。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清嘉公主走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舍。
现在两个人真的就是见一面少一面了,等到她清嘉真的嫁人了,两个人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能见到几面了。
“你这年关之后就是要嫁人了,不光不能参加我的及笄礼,就连我和月琼姐姐嫁人,不也是看不见了。”
“诶……”清嘉轻叹一声。
看着自己的一句话,又是让清嘉情绪不高了,慕轻歌便道:“不过你可算也是嫁出去了,你说说你现在,都已经是双十的人了,这才嫁出去,我和月琼姐姐和你可不一样喽。”
说着,慕轻歌眨眨眼睛,轻声道:“好了好了,回去吧,如果回去太晚的话,怕是宫里面,又会有一些人有闲言碎语了,虽然说那些人说说也就罢了,但听起来,心里面终归是不舒服的。”
清嘉点点头,上去了一直在门口停着的马车。
嘉宁在原地磨蹭了一下,脚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地面,还不等慕轻歌说点什么,忽然就是抬起了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谢谢你,皇姐这两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情绪就是不高,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一点兴致,还不敢去和郡王妃说,便借着我那件事情的由头,来找郡主了。”
慕轻歌一笑,道:“我和清嘉可是好朋友,无非就是让她顺顺心,我和他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不过她如果真的嫁人了,这天南地北的,各自有各自事情,真的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
月琼姐姐要是知道了,怕是会伤心很久吧,平时也是,不是很经常见面,可是想见的时候就是能见到,季月琼知道,清嘉公主就是在宫里面,清嘉也是知道,季月琼就会在邀月轩里面算着账……
想着以后也是很难再有这样的情景了,慕轻歌困意一点都没了,再也不想睡什么觉了。
嘉宁公主看着慕轻歌,似乎有了一点什么改变?
嘉宁公主磨磨蹭蹭的站在马车上,忽然就是很快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过任性了,给郡主带来一些麻烦,以后还请多多包涵。”
慕轻歌一愣,看着飞快钻进去的嘉宁公主,不由得失笑了,清嘉带来的低落的心情,也是好了一些,道:“这个公主殿下也真是的,说都是说了,还有一些怕丢人。
难怪清嘉那么喜欢她,也是个古灵惊怪的,没有什么坏的心思,直来直去的性子,被清嘉和皇上惯的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清嘉走了以后,地位自然是会一落千丈,毕竟皇上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她一个女儿。”
所以清嘉,你这是在交代,你嫁人之后的事情了吗?
今天的这个道歉,不光是想让嘉宁不对我那么刻薄,你想让我原谅她的无理取闹,让我知道他也是一个小孩子,一个被惯的脾气很大的孩子……
慕轻歌摇摇头,算了,这件事情现在说起来还是有些早,清嘉怎么的也要过完年关,才会嫁出去。
让她想想,北国啊……
现在似乎是新皇继位三年,嗯,可以的,起码皇位是做稳了的,不需要东宸这帮什么忙了。
至于后宫的情况,她不清楚,谁去聊了一个皇上,会先去了解那个皇上的后宫?
不过听说他为了先皇,三年之内没有选秀,后宫里的嫔妃们,也都是在他是皇子的时候,跟着的,后位空虚。
只是因为他没有正妃。
至于脾气秉性的话,不能光听一面之词,而且现在下定论的话也是太早了。
慕轻歌一边走着,一边想,云倚和秋漓就是跟着。
这时,眠眠带着云思就是过来了,一脸的焦急之色。
“郡主,陆掌柜的来了。”
这一句话,打断了慕轻歌的思路,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把他带起来吧,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他没说。”眠眠去带陆掌柜的了,云思就是站在了原地,一张冷淡的脸上,只有在看见慕轻歌的时候,才会有一丝的恭敬。
对这些,慕轻歌不在意,她首先要的,是忠诚。
不一会儿,陆掌柜的就是被带到了慕轻歌的听音阁。
看着陆掌柜的,慕轻歌忍不住道:“你都是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
“目前还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过再过一会儿,或者是,在过上几天就是不一定了。”
“这么严重,什么事情?”慕轻歌诧异了,看着陆掌柜的,目露询问之色。
“不是我这边的事情,而是柳潇小姐那边的事情,我刚好去柳家那边送东西,看见了四小姐,她说她现在没有办法出来,就让我拖个口信儿来告诉郡主。”
“柳儿……”慕轻歌顿了顿,那也是一大家子不省心的人,最开始的时候倒是还好,柳儿也很是被宠爱,一个姑娘家,能在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就学着管理府中事务,并且,还自己有铺子,这样还不是在家里面很受宠爱的话,慕轻歌都是不太相信呢。
不过,宠爱都是有时限的,比如说嘉宁公主的宠爱,也就单纯的能够延伸到,清嘉公主出嫁之后,清嘉公主出嫁之后,皇上一看见嘉宁,就是会想起来自己已经远嫁和亲的女儿。
慕轻歌想了一下,问道:“柳儿就只是说了这一句吗?难道就没有别的话再托你带过来吗?”
“并无。”
“那你先下去吧。”慕轻歌一挥手,心里面已经是有了一些打算了,等着一会儿的时候就是过去看一看,带上季月琼或者是华月裳一起去。
“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斗胆恳求郡主能够答应。”
这个还是,认识了这个掌柜的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说话。
慕轻歌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方式坐着,道:“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盲目的答应你,下一次,如果有什么想让我答应的事情,你就先说出来是什么事情,我会酌情考虑的。”
闻言,陆掌柜的难掩心里面的失落,道:“主要就是想把店铺再扩张一下,我已经去看了很多个合适的店面,就是这个价格有些贵,有些数目庞大,那我不敢下这个决定,所以,也正好是借个机会,来和郡主提一提。”
听了这话,慕轻歌忍不住笑道:“我说掌柜的,你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呀,你能忘了我当初是怎么说的?”
“我说在我这里,你就只管放开手脚的去做,你会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没有办法用我的想法去干预你的想法,所以你想去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至于说数额太大,会不会赔,这个问题完全不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
你需要担心的问题是,万一赔了之后,你会不会有这么多的钱来赔给我?
我可以无条件支持你那些想法,我也不会在乎你是怎么去经营的,我只需要知道,我看到那些账本必须是真的。
我要看到的是最后的收成,不是这些所谓的过程,只要不违背原则和律法的情况下,我不在乎中间的任何过程。”
慕轻歌声音淡淡的,甚至是因为左手还不太敢动,端起茶杯,喝茶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和不协调,即便如此,慕轻歌那淡漠的样子,还有说出来的那一番话,都是让陆掌柜的心里面一惊。
这真的就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姑娘么?
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陆掌柜的心里面是欣喜的,并且,慕轻歌的这个回答,几乎就是说,把所有能给你出去的权利都给他,自己只要每年在最后的时候,交出来一份十分惹人眼红的账本就是可以了。
“多谢郡主的信任,陆某人,一定会不负所做的。”陆掌柜的有些激动,其实在他心里面有好几个策划,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掌柜的,不是背后的东家,不是真正的老板,很多事情他是没有决定权的,所以那些想法,只能在心里面深深的埋葬。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慕轻歌的话,无疑是把一切的权力都交到他手上,被人这样信任的感觉,如果说是不激动的话,绝对是假的,骗人的。
当然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是真的。
自己渴望被想象了那么久的事情,忽然之间,就是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能够实现了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幸福吗……
幸福的要飞上天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要柳府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本郡主这养伤几个月,柳儿可真的是一次也没出来,最开始的时候只当是她家里面的事情多,抽不开身过来。”
后来的时候,还是季月琼说的,柳家从来不会把姑娘管得这么严,可是现在,柳潇连出一趟家门都是做不到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轻歌也是没太上心,因为慕轻歌觉得,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起码柳儿也是能够让人带出来一两句话的,不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吭,还有可能是,她也是生病了,过来的话怕把病气带过来,这才这么久,一直在家中呆着没有出来。
毕竟外面什么风声都没有。
说真的,最近,京城有点太平静了。
慕轻歌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带上来云倚和云思,就是出门去了。
这还是云思第一次和慕轻歌出来,哪怕是知道,只是出来是有紧急的事情,云思还是忍不住四下多看上几眼,要知道,他们出来一次也是不容易,除了被人买下来之前,现在别人买下来了之后,人家主人家要你做什么事情,你就是需要去做。
看着云思的样子,慕轻歌也是有点想笑,道:“这个小丫头,这外面的世界可有什么好看的,你之前没进府的时候,不是整天到晚在外面呆着吗,现在看起来的话,会不会觉得,现在和当时的心态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