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誉点头说就是,“如果可以谁不想帅帅的,美美的,那个当妈的简直是神经病,恶毒。”
顾落歌说,“可是你们口中恶毒的人,如果是经常给附近的流浪汉送饭的,时常捐钱资助给福利院的呢。”
钱乾和富小誉都快晕了,“什么鬼,顾小姐,照你这样说来,这不还是个好人吗,那为什么……”
韩南深垂下眼睑,转着手边的茶杯。
顾落歌说,“因为那位妈妈的孩子被吓到了,发了高烧,那孩子本身体弱患有遗传病,被员工这么一吓回去烧的差点命都没了,所以她大怒恨这个员工,不愿意再有其他孩子像她的孩子一样。”
顾涵难以接受的说,“可她可以教小孩子不怕的。”
顾落歌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小孩子所畏惧的东西,不是说教了,就可以不怕的。就像是洁癖和密集恐惧症,我是后者,有时候别人呈现给你是无意的,可我还是会想把他暴打一顿。”
韩南深淡淡地说,“有时候不是世道不容,也不是人心恶毒,单单只是那种同情以及异样的目光就足以让他们这些受害者本人难以承受了,可这些,又恰恰是避无可避的。”所以,不能因为一件事,而去否定这个人。
同样也不能因为自己看到的,去认定这个人是多么多么的坏。
顾落歌说,“对,所以鬼屋的工作对他们而言正好。”
“在那里,有着工资,也不用受到歧视的目光,卖力的工作,客人被吓着了,那就是他们的成功,老板高兴了还可能会给他们加工资。”
谢铃唏嘘不已,“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再也不以同情的目光看人了,对我们来说,我们是善意的,可对别人来说,可能却是种伤害。”
比起被同情,可能他们更希望被像正常人一样的看待。
顾涵亦陷入了若有所思,半响后,对顾谢说,“哥,我忽然知道古若盈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落歌呢。”
顾谢:”恩?“
大概就是,虽然古若盈是哑巴,可顾落歌从来不把她当哑巴看。
给允了她一个人应有的尊重和尊严。
……
……
从乐园出来吃饭,路过了一家正在准备开业的店,顾涵注意了一眼的说,“是新的古董店啊。”
谢铃也跟着看过去,发现是哪家店后笑了开,道,“居然到了这里,诺,阿涵阿谢小钱小富你们认好了,这是程伯父的店,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记得过来这里,顺便招呼你们的朋友也来捧场,听说程伯父弄到了不少古时的货物呢。”
程怀遇点点头的说,“对。”
顾落歌往那边看了一眼,有点兴趣,“有唐朝的东西吗?”
程怀遇回答说,“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回去可以替你问问我爸爸。”
谢铃说,“哪里用那么麻烦,等回头我直接带落歌过来看看就行,叶爷爷和刘外公对这些古物最感兴趣了,怀遇哥你到时候让伯父记得打折就行了。”
顾落歌说,“行。”
……
……
回程的时候,人太多,大家分别坐两辆车。程怀遇和谢铃,顾谢顾涵兄弟一辆,钱富兄弟和韩南深,顾落歌一辆,顾落歌坐上了副驾驶位,富小誉本来主动要开车,被拉住,他回头,愕然,“韩哥,怎么了。”
韩南深说,“我来开。”
富小誉以为他是担心自己飙车,笑笑想说韩哥我会小心开的,被钱乾一拉,把位置让了出来,“韩哥开好,把命交他手上我安心。”顺便瞪了富小誉一眼,你个二货啊。
“你瞪我干嘛,哎你还拖我。”富小誉不干了,闹着道,“钱乾,你今天要不给我个理由我们就绝交。”
“蠢不死你。”钱乾压低了声,一副明白人的态度说,“韩哥哪是想开车,分明是不想叫你和顾小姐同坐在前边啊傻子。”
577章指名要给你的
“那他把顾小姐喊到后头来不就行了。”富小誉纳闷的说道。
倒也是啊。
钱乾深思了下,找到了理由的说,“可能那样太明显了,韩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喜欢徐徐图之?”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眼力见点不打扰就是了。
“一会上车我们就装睡。”
不过钱富二人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们装睡了一路,然而前头的二人也一路安静,并没有想像中的聊天说话,一直到韩南深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钱富二家都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二人立即佯装刚醒来,说了声哎呀不小心睡着了,再麻溜的开车下去,“韩哥,顾小姐,要进来喝杯茶吗?”
顾落歌说,“不了,今天吃了许多了,下次吧。”
钱乾连连点头,“下次也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独处了,那个良辰美景,你们慢慢开车~~这里晚间风景怪好的,可以欣赏下。”
韩南深说,“你话有点多。”
钱乾立即识趣的闭嘴。
把顾落歌送回到了顾家,门口,顾涵顾谢已经到了,在等他们。
韩南深将车速放慢,看了眼顾落歌,开口说,“顾涵他们都在担心你。”
顾落歌看出来了,她道“我就消沉几天,很快会好起来的。”忽然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想倾诉的欲望,“韩南深,前几天去参加凤绣师的葬礼时候,想起我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
韩南深静静的看着她。
顾落歌已经不记得那句话的原话了。
但大意就是……
但某个区域有一个老人去时,地府的黑白无常就会来勾魂,并且他们的手里有一册生死簿,上面记载着人的寿命,也往往会因为黑白无常的疏忽而忘记了来收走哪个本是寿命该到位的魂魄,而当有一个老人死去的时候,阴差就会检查生死簿,这时候,就会开始记勾一些本被他们遗忘,或者生命也快到头的老人。
这样的事,很荒唐。
顾落歌本不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话总是被她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并且在上辈子,族中的长辈,原本身体健康的人仿佛起了蝴蝶效应一样,在短短几年里,她就收到了好几个长辈的死讯,虽然不是亲人,可也都是关照过她的长辈,如几位老叔,邻居的老伯,那个时候,她就更在意这句话了。
老人上了年纪,是看一眼少一眼。
像凤绣师这样的,平常身体很好的人,可是只是小小的一场着凉都可能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去。
她静静的看着车外的景色,把一句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口,“生死乃是常事,可是,我非常讨厌看到有人离我而去。”
而且一离,就是阴阳相隔。
尤其害怕,有一天,离她而去的又会是自己的亲人。
车子缓缓停下,韩南深眸子泛深犹豫了一会,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伸出了手。
顾落歌迷惑的看了看他。
韩南深淡淡地说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机会仅此一次。”
顾落歌愣了半响的看着他,迟疑了下,说道,“不……需要负责吧。”
沉默半响,韩南深说,“你想负责,也得我愿意。”
于是顾落歌鬼使神差的抱了上去了,有人说,拥抱能使人感到安心,以前她不信,现在却信了这句话。
或者说……
韩南深的拥抱,确实让人倍有安全感。
“笨蛋,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把你乱想的功夫花在了陪伴上。”韩南深开口说,“顾落歌,你只是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并且年纪不大,不需要往自己肩膀上扛太多的东西。你若累了,你的外公外婆他们会担心。”男人的口气坚定而有力的带着一种安抚。
顾落歌沉默的闭了闭眼,过了一会,主动推开了韩南深,说道,“怎么办……”
韩南深低眸看她。
顾落歌捧着脸很是苦恼的说,“你这一抱,我好像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了啊。”
韩南深:“……”
忽然觉得在前一秒以为她会说出,你这样我会对你心动,我会爱上你了的他简直是疯了。
顾落歌道,“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这样吧,这帐先记着,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来找我,我看在今天这么温暖的拥抱份上,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韩南深本来想说不稀罕,可联想到什么否定的太快打脸可能容易也来得快,转而改口道,“好。”
……
……
去了乐园回来后,顾落歌的心情明显好转,与谢铃等小辈专心的陪着四叔舅和五叔舅,两位叔舅在国外的亲人也打了电话来,询问什么时候回去,他们也想两位长辈了。
于是就将回程定在了八月半过后。
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所以顾落歌尽着自己的心,代替爸爸用自己所能有的空闲时间陪伴着二位长辈,其余时间则用在了陪方泰古若盈研药上还有绣香包上。
药师大会的第五关,定在了十二月底。
按照往届的规矩,第五关和前四关相比,难度会提高不是一点半点的,所以中间隔的时间也是给足了参赛者充足准备的,时间慢悠悠的流过。
烹饪课里。
下了课,顾落歌拿出了还没绣好的香包,争分夺秒的绣。
蓦然,教室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程婷婷在和女同学打闹,看到了来人,有些吃惊,“成戌。”
虽然不喜欢他,不过因为他外婆刚去世,所以也没开口说什么难听的话。
纪英也注意到了成戌,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谈之前还没结束的话的,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成戌……”
成戌看了眼纪英怔了下,随即解释说,“纪英,我不是来找你的。”
纪英一愣,然后看到了成戌走到了顾落歌那一桌。
成戌看到她正在绣的香包,说道,“你在绣松鹤延年吗。”
顾落歌正犯难呢,一开始她是没打算绣这些玩意的,只是听到老一辈的提起过,绣个什么图案图吉利,结果上手发现难得很,她甩了甩手,说,“是啊,你有事吗?”
成戌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本以为经历了外婆的事,顾落歌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点改善,还在想自己要怎么样对她好,是当朋友还是……现在听对方淡漠的神情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将手里捏着的信封推到了落歌面前。
顾落歌不明的抬眼,用眼神无声的问:这是什么。
成戌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我外婆留下来的,指名要给你的,是你的,不是给顾洛的!”他强调了一遍外婆的嘱咐。
凤绣师留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