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把双刃剑。
一个人不好,害了另一个人一辈子;两个人都不好,害了大家一辈子。
左安邦这段时间,干什么都不顺利,处处受制,心里堵得慌。小谭见了,悄悄对左安邦道,“书记,不如去枫林禅寺问问?”
枫林禅寺,是宁德县比较有名的寺庙。
听说游人不少,香火不错。
最近几年,一些达官贵人,都往寺庙里跑,以求个心里安稳。小谭也是听说了这事,才跟左安邦提起。
左安邦身为市委书记,平时都不信这个,小谭提了好几次,他都不答应。
小谭想了一个办法,把宁德县的县委书记叫过来,让他请老板去宁德县走一圈。
这次就不算是正式出巡,宁德县委书记和小谭商量好,选了一个周末的时间,请左安邦去宁德县。
曹慧一走了之之后,左安邦心情非常不好。
小谭和司机带着他,来到宁德县。
县委书记查德忠,早就安排好了,开始,他提出去钓鱼。
左安邦平时喜欢打球,偶尔也钓钓鱼。
反正这两天他是出来兜风的,于是就一起去了水库。
小谭朝查德忠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却不道破。水库不远,就是枫林禅寺。
车子在水库边上停下,查德忠陪着左安邦钓鱼。
查德忠说,“左书记,我们这个枫林水库的蓄水量,一点都不比竹昌跃进水库差,而且水质好,一直都是宁德市饮用水供应基地。因此,我们加强了对水库的防护,保护周边环境,而且对大坝的要求极高。”
左安邦当然知道,枫林水库的重要性,所以他就说了,“你们在这方面,做得不错。水质很重要,哦,水库的维护基金,每年都如实到位了吗?”
查德忠就说,“到是到位了,只是少了一点,往往不够用。”
“那就多拨一点嘛,小谭,这事你记一下。”
小谭说,“查书记打个报告上来吧。”
查德忠就笑了起来,“好的,谢谢左书记体贴民情。”
钓了会鱼,也没钓到什么,左安邦本来就没心思,干脆就不钓了。
查德忠放下钓竿,陪在左安邦身边,“左书记,我们到那边看看吧!”
左安邦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慢慢散步式的,朝山上走。
秘书小谭和几个人跟在后面,查德忠陪着左安邦踏上这千级台阶,看到好几个人挑着水桶下山,左安邦问,“这是为什么?”
查德忠马上解释,“这是寺庙的规矩,让那些诚心求佛的人,给寺庙挑一担水。这里可是上千级台阶,这水,可不容易上去啊!”
看到左安邦没有说话,查德忠说,“不过既然诚心求佛,自然就有拿出一番诚意来。上次一个身价过亿的老总,平时出门小车,进门秘书伺服的,到了这里,硬是挑了一担水上山。他自己也说,在平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这里,他居然成功了。所以他说,这寺庙有神灵。”
左安邦抬起头,看着山之巅,郁郁葱葱的枫林里,庙宇飞檐。枫林禅寺,就掩盖在这一片树林里。
台阶,真的很长。
但是前来烧香的香客,从来都没有怨言,带着一颗诚挚的心,慢慢爬上这千级天阶。
左安邦心思沉重,在迎上枫林禅寺的时候,他在心里暗道,神若有灵,助我步入青云。
身边跟随的人,看到他脸色沉重,都自觉地退了几步,默默相随。
神灵,真的有灵吗?
如果你真有灵,为何不赐我一段满意的姻缘?
为何不让曹慧生儿育女?
左安邦带着很多疑问,步步登堂而上。
左安邦此刻在想,自己的仕途,自从遇上顾秋,宁雪虹之后,就慢慢地不顺利了。
而自己的婚姻,却落得如此失败。左安邦很不服气,他迎着山顶巨佛而上,双目如炬。
我本天之骄子,左系精英,怎么会如此颓废消沉?
你到底是有灵,还是没灵?
左安邦走上去,很快就来到寺庙前。查德忠和小谭紧紧跟上。看到左安邦站在大殿外面,背着双手,定定地看着枫林禅寺这几个字。
在大殿外面的广场旁边,几根木柱之上,挂满了红绸缎和锁。密密麻麻,麻麻密密。
一个巨大的香炉,正摆在广场中央。
香火正旺,冒着袅袅烟雾。
查德忠小声地道:“书记,进去看看吧!”
左安邦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大雄宝殿。
查德忠肯定是与这里的和尚熟,他过去跟小和尚说了一声,小和尚就跑过去了。
没一会,方丈大师走出来。
“恭迎贵客!”
左安邦点点头,打量着这位老和尚。
对方有五十多岁,穿着袈裟,跟电视里的和尚差不多的模样。只不过看起来,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气息。
左安邦想,这和尚也只是装的,他们真若洞悉世事,世上就没有遗憾了。
可也有人说,关于迷信这种东西,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方丈请两人进去喝茶,左安邦和查德忠走进去,在方丈室坐下。
方丈说,“不知左书记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左安邦也不说什么,方丈叫人倒了茶,“这茶是山间泉水泡的,茶中也是山下的茶叶,极为平凡之物,不知两位是否习惯?”
查德忠道,“都说这里的茶与众不同,今天有幸品尝,果然不同凡响。”
左安邦喝了口,味道也不错,他能喝得出来,这是纯手工做的茶叶。
查德忠说,“方丈大师,我听说你一般情况下都不与人卜卦,今天是否可以破例,为我们左书记卜上一卦?”
方丈大师笑了笑,“这就得看左书记的诚意了,心诚则灵,如果左书记有这个诚意,贫僧破例一次倒是无妨。”
查德忠马上喊道,“那就好,左书记,请吧!”
左安邦本来不想去,但是他看到方丈故弄玄虚似的,心里就想试一试,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
于是他来到外面,抽了支签。
再回方丈室,方丈接在手里,“所谓何事?”
左安邦只说了二个字,“仕途!”
方丈听了之后,马上皱下眉头,查德忠和小谭见了,马上退出去。
左安邦看到方丈这眉头,心里就有些不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方丈看过之后,缓缓道,“我送左书记一句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左安邦心里明白,但他认为,这是套话。这样的话,他对每个人都说过的。
象他们这种人,碰到哪个有不顺心的事,都会这么说。退,忍,这不是我的个性。
所以,左安邦道,“具体一点。”
方丈说,“好吧,从这支签上来看,你这仕途,遇水而竭,遇火而衰。”
“一派胡言!”
左安邦听了,拂袖而起。
转身而出,气乎乎的,满面怒容。查德忠和小谭见状,不由有些紧张,查德忠看了小谭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则跑进来问方丈,发生什么事了?
方丈在那里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查德忠急了,“你到是说话,刚才说了什么,让书记这么生气?”
方丈就把刚才的几句话说了一遍,查德忠急得跺脚,“谁叫你说这话的,你就不能说些让人开心的话吗?糊涂!”
方丈道:“卦象上就是这样说的,我又没有胡诌。”
查德忠转身就追出去,也不管方丈了。
左安邦下了山,一直不肯说话,到了水库边上,司机拉开门,左安邦喊了句,“开车!”
车子,绝尘而去。查德忠追上来,“左书记,左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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