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公正廉明,草民非常敬佩,但是不能这样就放过她,因为整件事情,所有证据和证人的证词,都表明顾木橙她不光是妖怪,还有害人之心。”莫氏请来的状师继续说道。
“顾姑娘害了何人了,就连张公子也只是病了,现在已经大病痊愈,去了县学府上课,这些事情你难道不知吗?
顾姑娘从未害人性命,下药更加是子虚乌有。
本人倒是听说这药是灵小姐的表哥萧渐离萧公子下的,意在撮合张公子和灵小姐。”
“你完全是在胡说,我有证人,你可有?”莫氏请的状师抬头藐视的看了顾木橙一眼,之后抱拳对赵县令说道:“大人,我申请带证人上堂作证。”
赵县令还未开口说话,衙门外便响起了砰砰砰的击鼓声。
县衙外的大鼓,是给有冤情,有情绪的百姓敲得。
只要有人击鼓鸣冤,那么赵县令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聆听对方之冤屈。
赵县令大喝一声:“何人击鼓,带上来。”
这个时候还有人击鼓,可能和这堂公审有关系,顾木橙不由挺直了背,更加警觉起来。
“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民妇做主啊!”赵县令话音刚落,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妇人跟着官差来到了堂前,然后见到赵县令跪下便大声哭嚎道。
赵县令对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呵斥道:“莫要嚎哭,有何冤情,道来便是。”
“她,就是她,是她,是她,害了民妇的丈夫,她害死了民妇的丈夫。”
肖青刚刚质疑人命这件事情,求锤得锤般的,莫氏就给她送来了一条人命。
顾木橙终于了解了蛇蝎心肠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莫氏和她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如此,到现在顾木橙都想不通。
肖青没想到对方思虑这样周全,知道没有人命,不能引起赵县令的重视,故而便安排了一条人命。
“从昨日申时一刻起,顾姑娘便被关在牢房里,你这时候来喊冤,实在可疑。”肖青愤然道。
他当状师已经有几年了,虽然名气一直不太大,但是因为收费便宜,来找他辩护的平头老百姓很多,他早已经看遍了人间丑恶,看顾木橙这样子,都不知道到底何处得罪了对方,而对方却咄咄逼人,非常致她于死地方能罢休,她和顾木橙的关系,绝非摆在门面上的这样简单。
“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民妇的丈夫是张夫人家中一名厨子,在办茶话会的时候与这个顾木橙打过交道没多久便得了怪病和张先生一样躺在床上,昨日亥时终于扛不住咽气了,民妇的夫君死的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爷烧死顾木橙,一命换一命,民妇的夫君才不会死不瞑目。”
这一边哭嚎一边擦鼻涕的妇人,竟然是张家胖厨子的夫人。
而胖厨子居然死了,怎么会这么巧?
她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那个胖厨子了。
顾木橙的膝盖已经跪木了,精神也有点恍惚。
从上堂到现在,对方一直步步紧逼,丝毫都不退让,而且每一个节点都卡得很紧,配合得很好。
莫氏和灵浅沫除了抹眼泪,不发一言,安静得让赵县令都感觉到奇怪。
两人隐忍的背影,又博得了群众不少的同情分,看向顾木橙的眼光,都带着杀气和恨意。
顾木橙一直提心吊胆,在胖妇人出现之后反倒不怕了。
莫氏做得越多,把柄便越多,她现在要的是拖延时间,拜托肖青去找证据,而不是等着对方在今日便将她的罪名确定下来。
“民女和那厨子确实在张家共事过,但是并无交情,民女和他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并无杀人动机,民女是冤枉的,望大人明察。”顾木橙说完给赵县令磕了两个头,额头都红了,眼眸中有水光流动,显得楚楚可怜。
顾木橙的相貌并非那种看一眼便惊为天人,再看一眼便觉得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的那种相貌,但是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特别是她的双眼,干净纯粹,不带一丝一毫杂质,给人很是舒服的感觉。
光是看她的长相,没人会相信莫氏请的状师嘴里的话吧!
但是这世间行为和长相不符合的人多了去了,赵县令扫了顾木橙两眼,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丈夫因何病症而死,速速报上来。”
“民妇姓郭,旁人都叫民妇郭四娘,民妇的丈夫从顾木橙那里得了个药膳方子,就跟魔怔了一样,只要是回到家中的日子,便熬药膳喝,本来挺胖的一个人,日渐消瘦,最后竟然,竟然卧病不起,昨日亥时临死前他还嚷嚷着,要按照顾木橙给的方子熬药膳,只是无奈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下床了,就这样……连口汤都没有喝就死了,哎哟喂,丈夫啊!你死得好惨,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赵县令听完郭四娘的哀嚎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赵县令本以为会是莫氏还有灵浅沫和顾木橙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郭四娘,将整个公堂搅合得乌烟瘴气。
赵县令看着郭四娘油腻的而且有一颗长毛的大痣的脸,有些嫌弃,不耐烦地说道:“性命攸关的事情,为何昨日亥时的时候不报官,现在尸体在何处,本官立即命令仵作去验尸。”
郭四娘露出慌张的神色,朝着莫氏的方位看了看,但是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然后说道:“民妇,担心尸体臭了,已经连夜下葬了。”
“这样慌慌张张下葬有违常理,若不能验尸,又如何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将郭四娘抓起来,她和顾木橙一样,也是杀害她丈夫的嫌疑犯。”赵县令下令道。
顾木橙看了郭四娘一眼,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
这么劣质的栽赃嫁祸的手法,是昨晚突然想到的吧?
这么慌慌张张就下葬,完全是欲盖弥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