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夜饭,三个女人醉了两个。剩下一个忙忙碌碌的奚枚竹和一个百无聊赖的我。
看到陈萌的信息,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关机。
收拾好了的奚枚竹催促我去洗澡,说洗了澡后要换上新衣服,接下里的时间就该我一个人度过了。
她帮我拿来新衣服,连内衣裤都是新的。这些本来应该由我老婆黄微微做的事,现在全部由她代劳。
我娘屋里传来鼾声,听得我心花怒放。她人家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我卧室里的黄微微,犹如一朵醉海棠一般,脸上挂着笑,也睡得无比的香甜。儿子在我们床边的小床上,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不哭不闹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子,在他娇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乐呵呵的进浴室洗澡。
等我洗好出来,奚枚竹抱着衣服进去洗,临进门对我招招手叫我过去说:“哥,看着年年,他醒了就该吃奶了。”
我满口答应,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后,进了卧室。
儿子看到我,呜呜了几声,哭了起来。
我赶紧抱起他贴在胸口,感觉胸口像是捂着了一团火一般的温暖。儿子的哭声引来了奚枚竹的喊声:“哥,奶瓶温在磁缸里,你拿给年年喝。”
我慌不迭地找到奶瓶,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塞进儿子嘴里。
奶嘴一进嘴,这小家伙立马收了口。我骂了一句:“小吃货。”
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儿子坚决地吐出奶嘴,大声哭了起来。
我手足无措地喊:“枚竹,他不喝呀。”
奚枚竹在浴室里说:“是不是撒尿了?你看看尿布湿不湿。”
放下奶瓶,我去检查尿布,干燥得很,没半点湿润,显然不是尿了。
儿子的哭声将黄微微闹醒了,她半睁着眼,睡眼朦胧地朝我伸出双手喊:“老公,儿子呢?”
我赶紧抱过去,说也奇怪,儿子一到他妈怀里就停止了哭闹,张着一张小嘴到处乱拱。
“我儿子饿了。”她喃喃地说。
我站在床边看他们母子,心里一片宁静。
门被推开,进来的奚枚竹一眼看到黄微微在喂奶,惊叫了一声道:“不能喂。”
她一个箭步抢过来,就要从黄微微的怀里去抱孩子。
“嫂子,你喝了酒,奶水里一定有酒的,对孩子不好。”她说,示意黄微微放手。
黄微微却不肯,瞪了奚枚竹一眼说:“我愿意。”
奚枚竹无奈地看着我,我只好说:“老婆,别喂了,让他喝牛奶。”
黄微微对我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她无助地说:“老公,我们儿子不肯喝牛奶的,怎么办啊?”
我安慰她说:“没事,喝多了就习惯了。”
儿子的小嘴一离开就尖利地叫了起来。黄微微心痛地说:“还是不要了吧。”
我没答应她,将哭闹的儿子交给奚枚竹说:“枚竹,看你的了。”
奚枚竹抱着儿子出门到客厅去了,我坐在床边,搂着娇慵无比的黄微微说:“老婆,你还睡不睡?”
她嗯了一声说:“老公,我感觉全身没一点力气呀。”
我笑道:“因为你醉了,自然没力气。”
“老公。”她喃喃地叫我:“我要你帮我。”
我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关了灯,打开门来到客厅。
儿子在奚枚竹的怀里已经不哭闹了,虽然他似乎在排斥着奶瓶,但显然敌不过奚枚竹的坚持,只好安静地舔着奶嘴,发出令人心颤的唔唔声。
奚枚竹看到我出来,展颜一笑说:“嫂子睡了?”
我点了点头说:“晚上她喝太多了。”
“嫂子高兴。“奚枚竹笑吟吟地说:“我是第一次看嫂子喝酒,挺厉害的。”
“厉害个毛线,醉得像只虾一样了。”我在她身边坐下,打开电视,准备看联欢晚会。
她转头看了一眼我,伸手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抿着嘴笑说:“擦擦吧。”
我迟疑地问:“擦什么?”
她在唇边做了一个擦嘴的动作。我脑海里蓦地跳出在卧室里的情景,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胡乱的往嘴边擦。
她吃吃地笑,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的俏丽。
我心里一动,张开五指掐在她后劲上说:“还笑。“
她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指指我的卧室,慌乱地摇了摇手。
我明白她在说什么,她是怕黄微微听到。
我小声地说:“睡着了。”
她又指指怀里的孩子,我再去看,儿子已经在她的臂弯里睡着了。
“我送他去睡觉。”她站起身,看我一眼,眼睛里全是笑容。
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举国欢庆的日子,天下一片祥和。
不一会,奚枚竹从我卧室里轻轻走了出来,她带上门,径自走到我身边坐下,侧脸看我一下说:“你想干嘛?”
我鼻子里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感受她带来的强烈的视觉冲动,差一点就要意乱神迷。
奚枚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离我远了一点,却将双腿屈起来放在沙发上。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身上似乎还留着山里的轻灵。十来年的城市生活似乎没改变她太多,她给人的感觉还是邻家女孩的模样。
她穿着一套睡裙,裙摆下的一双小腿,弧线优美而灵动。
她双眼盯着电视看,但呼吸明显的重了许多,脸上的潮红如晚霞一般的灿烂。
午夜的钟声响起来时,她起身抱来一盘鞭炮说:“哥,该关财门了。”
我打开门,耳朵里全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个城市在午夜的时候开始沸腾起来。所有人家都在祈祷新年行好运,家庭和睦幸福发大财。
还如吃年夜饭放鞭炮一样,点着了引线我便慌不择路往屋里跑。
身后的鞭炮声惊天动地的响,身边站着的奚枚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世界如此美好,人间如此幸福。我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