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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高个子男人白了她一眼,从容地将绳子取下来,还给西鸢萝系上安全带,然后冲着白恩秀道:“你tm白痴啊,她手上绑条绳子,谁会信她是意外死亡?”

白恩秀被吼得哑口无言。白老二赶紧上前打圆场,“行了赵长子,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赵长子不爽的瞟了一眼白恩秀,转身关上车门,招呼身后的一票小弟,“都过来,帮忙把车推下去。”

7、8个壮汉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合力将车子推向马路另一边。

白翠浓和白恩秀看着他们将车子推往河边,嘴角不由露出舒心地笑容。其实如果她们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此时正车内面临死亡的西鸢萝竟然平静地连一丝喊叫声都无。她们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即将得到巨大财富的喜悦。

西鸢萝安稳地坐在车内,由着他们将她往河里头送。此时她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原来这里是通往她母亲墓地的必经之路。这里地处偏僻,近几日又连下暴雨,路面有些塌方。不得不说,白翠浓的安排还是挺周祥的。如果她真的在这里出了事,只怕所有人都会相信,她是在去往母亲墓地的路上,因路面原因,不小心掉进河里造成的意外死亡。虽然计划周密,不过可惜,注定失败。

虽然知道水里有人接应,但当车子离河面越来越近的时候,西鸢萝的心里依旧感到有些害怕,最后车子被推进水里的那一刻,她惊慌地闭上了眼睛。

轰隆一声巨响,车子入水,她能感觉到车子正在渐渐下沉,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终于,周围的水位不再上升。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眼前皆是一片水茫茫,沉在水底的那种令她回忆起前生的死亡,因此惊惧非常。好在片刻之后,就有好几个穿着潜水衣的人围了过来,打开车门,解下她的安全带,将她拉了出去,给她套上氧气瓶,然后带着她迅速往岸边游去。

西鸢萝等人从河面的另一头,一处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芦苇丛里冒出来。荀意蹲在岸边焦急地张望,一见到他们,立刻跑上去,帮忙将西鸢萝拉上来。

“你没事吧?”荀意担忧地问。

西鸢萝坐在湿漉漉地地上,喘着粗气摇头。

“我们快走吧。”荀意上前去扶西鸢萝。

西鸢萝点点头,由荀意扶着,猫着身子,和众人一起钻进芦苇丛里。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响起一个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男人的喊叫声。

西鸢萝赶忙回身,只见河对岸,齐怀渊冲着河面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潜到水底半天都没有上来。看得西鸢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妃娟带着几个士兵焦急地在岸上叫,过了半天,齐怀渊终于露出水面,但喊了她的名字一声后,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如此循环了好几次,西鸢萝不忍他继续下去,欲上前叫他,但被荀意拉住,劝道:“如果你这个时候出去,那一切计划都白费了。”

西鸢萝犹豫了。为了报仇,她已经等的太久,如今一切已近在眼前,若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这个时候,对面岸上的几个士兵也跳进了水里,就连白妃娟也跳了下去。

“他们人多,齐怀渊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荀意拉着她的胳膊往芦苇深处退去。西鸢萝望着辽阔河面上齐怀渊所在的方向迟疑了片刻,终还是跟着荀意的步伐向后退却。

☆、第130章

西鸢萝的死讯一经传开,立刻引起轩然大波,西氏集团股价暴跌。而西鸢萝自己的公司,因为总部设在美国,又有荀意和林恒夫妇坐镇,倒也不至于慌乱。

更令西氏集团受重创的是,就在西鸢萝死讯传开的第二天,连清蕊当年的主治医院到公安局自首,说出了当年换药以至于连清蕊病情加重,以及亲眼看见连清蕊跟西崇明争吵,他失手将其推下楼,之后又见死不救的事实,西崇明当即被公安局调查。一时间,西氏集团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这个时候,白翠浓打着西恩晖和白恩秀的旗帜隆重登场,言其是西氏集团名正言顺且唯一的继承人,企图霸占西家所有产业。只不过,西氏集团的那些个元老,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笑话。董事长只是被带走调查,一切还未定论,若这个时候任命你为董事长,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认为董事长被定罪。”

“是的,我也认为在公安局没有明确定论之前,董事长夫人不合适继任为新董事长。”

“我赞同”

“我也赞同”

长长的红木会议桌上,董事会全部人员都表示不赞同白翠浓接掌西氏集团。气得坐在上首位的白翠浓火冒三丈。在她旁边坐着同样恼怒的白恩秀和一脸懵懂眉清目秀的西恩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都欺负我们孤儿寡妇么?”白翠浓一脸受了天大委屈,所有人都迫害她们的模样。

“大嫂慎言。崇明还好端端的,你们算哪门子的孤儿寡妇?”西鹤明沉声说道。

白翠浓自觉失言,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半响,她换了一副脸孔,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是,西崇明他是还活着。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个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忍心杀害。在我心里,只当他已经死了。”

西鹤明冷笑,斜睨着白翠浓,道:“大嫂,在公安局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法官都不能定人的罪,你凭什么认定西崇明杀了连清蕊?”

“我……”白翠浓再一次被问地哑口无言。她自然不能说是她亲眼所见,不然她也难逃共犯之罪。眼见希望落空,西鹤明又如此冷眼相待,心中气愤难当,变得气急败坏,豁然起身,指着西鹤明道:“二叔,你这样咄咄逼人怀的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然后一把拉过一直坐在旁边闷声不响的西恩晖,大声道:“我告诉你,崇明是有儿子的,我们家的财产,你一分一毫都别想霸占。”

西鹤明怒道:“笑话。我西鹤明需要霸占你家的财产?”随后他睨了一眼被白翠浓抓在手中一脸惊慌的小萝卜头讥诮道:“不过,在座的人都有眼睛,看你儿子的长相,到底是不是西家的种,还不一定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脸色都有些异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直以来私下里有人议论,说西恩晖并不是西崇明的亲生儿子,当年公布的亲子鉴定并不是真的,只是西崇明碍于面子,不肯承认,所以造的假。更有传言说西恩晖其实是汪英伯的儿子。而今天亲眼见到这个孩子,但凡见过汪英伯的人,心中大抵都有数了。这孩子,跟汪英伯的儿子汪明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也就罢了,好歹是人家的家事,旁人心里琢磨琢磨也就罢了。但偏偏白翠浓不知好歹,还将这孩子推出来,企图借他的势。难道当所有人都是傻瓜不成?

“西鹤明,你少在那边血口喷人。恩晖是崇明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连恩秀……她也是崇明的女儿。”

“白翠浓,你少自欺欺人,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白恩秀是你带进西家的拖油瓶。”

“我不是拖油瓶。”白恩秀站起来辩解道。

“够了”坐在西鹤明对面头发花白的董事会元老一声怒喝,压制他们的争吵。

“董事会不是你们争论私事的地方。”白头发元老气呼呼地说道。

“是啊西总,没必要跟他们争这些。”西鹤明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劝慰西鹤明,然后提议道:“我建议,在董事长被调查期间,由西总暂时代理董事长的一切职务。同意的请举手。”说完,他率先举起右手。紧接着,所有人都举起了右手。提议被全票通过。

“你们……你们……”

白翠浓指着他们,气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忙活了半天,没想到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捂着胸口,跌坐到椅子上,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等等”

在董事会的人全部起身想要离去的时候,白翠浓忽然又开口叫道。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虽然西氏集团董事长的职位有你暂代,可是,你没有资格继承西崇明和西鸢萝的股份。他们两个股份加起来,有百分之六十五之多,我宣布,我要将他们卖掉。”白翠浓道。这些股份如果卖掉,够他们母子三人挥霍一辈子了。可这对西氏集团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白翠浓看着众人,自觉有理有据,心中很是得意。

“你要西崇明的股份也就罢了,你凭什么继承鸢萝的股份?”西鹤明道。

“凭什么?”白翠浓道:“我是她的继母,恩晖是她弟弟,恩秀是她姐姐,我们没有资格,难道你有资格?”

“别说是西氏集团的股份,就连她自己的公司,她所有的钱,都将是我们的。”

白翠浓*裸的贪欲,令众人侧目。

西鹤明气得脸都黑了。而他旁边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倒是气定神闲,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道:“董事长夫人,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几点,第一,董事长没死,他名下的财产还不是遗产。第二,大小姐只是失踪,没有找到尸体,法院也没有判决她死亡,所以她的财产也不能算是遗产。第三,就算证实了大小姐死亡,那么继承她所有遗产的,也只会是她的父亲。虽然董事长被公安局调查,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继承权。”

最后,中年男子还不忘讥讽白翠浓一番,“所以,董事长夫人现在来谈论遗产继承问题,还太早了点。当然了,如果董事长也像大小姐一样出了意外,那么西家所有财产,就真的都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最后的话,分明就是在影射西鸢萝的意外跟白翠浓有关,目的就是为了霸占财产。

西鹤明也道:“我听大公子的人说,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有一群人正离开,他们还打伤了其中一人,只要找到那个受伤的人,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白翠浓脸色顿时惨白。

西鹤明又道:“白翠浓,我告诉你,鸢萝是西家唯一的血脉,要让我知道是你害了她,我绝饶不了你。”

白翠浓心惊肉跳,差点没掉到椅子下面去。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白翠浓母子三人,她依旧捂着胸口,久久难以平静。她太心急了。以为西鸢萝一死,西崇明被抓,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为防西氏集团大权旁落,所有她才想着要先下手为强,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漏洞,导致现在被西鹤明掣肘。

“妈,你说,他们会找到二舅么?”白恩秀害怕地问。刚刚西鹤明口中那个被齐怀渊手下所伤的人,正是白老二。

白翠浓的脸因为常年的禁锢已经变得极其瘦削,双颊凹陷,呈现一种病态的蜡黄,凸显的一双眼睛尤为大而狰狞。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下狠心道。

白恩秀不敢置信,悄声问:“妈,难道——难道——你要杀了二舅?”她吓得嗓音都在发颤。

“如果被齐怀渊的人找到你二舅,那我们就完了。”白翠浓压低声音道。一双大而无神的眸子里满是狠厉与算计,骨碌碌来回转了急转,阴测测地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他再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白恩秀问。

白翠浓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这还用说”的眼神瞅了她一眼。

白恩秀惊讶之极,及时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母亲很陌生。以前她只是恨西鸢萝,但是对娘家人照顾有加,对父亲怀有期望和爱意,对他们姐弟更是充满母爱。可眼前的母亲,样子形销骨立,内心只有仇恨与杀戮,为了得到遗产,她竟然连二舅和父亲都要杀害。西鸢萝的死是活该,二舅她也可以置之不理权当不知道这回事,可是西崇明不一样,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不如西鸢萝,可他对她亦是疼爱的。她做不到那么心狠手辣。

白翠浓不知道白恩秀内心的挣扎跟纠结,兀自在一旁盘算着如何天衣无缝的杀了西崇明,解决白老二,然后继承西家的所有财产。她神情专注,目露凶光,脖子缓慢的扭动,上面青筋暴徒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

☆、第131章

警方扣留了西崇明四十八个小时,但因为案子时隔已久,难以调查取证,仅凭一面之词,很难定他的罪,因此只好将其释放。在回程途中,西崇明的车子忽然刹车失灵,跟司机两个连人带车掉进了水里。而出事地段,恰好跟西鸢萝先前出事的地方是同一条河流。

得到消息的白翠浓,在西家张狂肆笑,仰天喃喃自语,“西崇明,我对你够好了吧?让你跟你的宝贝女儿死在同一条河里,黄泉路上有个伴。”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白恩秀脸色煞白,木然地走进屋,神情哀戚。白翠浓见到她,停止了笑,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眉目慈祥,轻声细语,“恩秀,好孩子,你回来了。”

白恩秀慢慢地转过脸,正对着白翠浓,眼中却显露出恨意来,甩开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退一步,说:“妈,你骗我,你骗我。”

白翠浓告诉她,西崇明将在下午三点从公安局出来,然后二舅在他的车子上动了手脚,会在路上要了他的命。所以她偷偷跑出去,三点之前就在公安局门口等着,想提前接走父亲。可是怎么也等不到人,一问之下,才知道父亲居然在两点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她一路狂追,结果在半道上看见了父亲的车子冲入河里的事故现场。

白翠浓和蔼地笑着,依旧是一副慈母的样子,伸出手去抚摸白恩秀的头发,轻声地道:“恩秀,我的好女儿,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在女儿的眼里,极为怪异可怕。白恩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她后退一步,白翠浓就上前一步,大而狰狞的眼睛似乎没有聚焦,明明看着她,却又像是对着虚浮而陌生的人,又或者说,是她的这种眼神让白恩秀感觉陌生。

“你想想,只要你爸爸死了,西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以后,妈妈会让你和弟弟过好日子,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你们姐弟两。西鸢萝曾经有的,你们都会有。她没有的你们也会有。”

白翠浓越说越兴奋,到最后更是疯狂的大叫。

换做以前听到这些话,白恩秀会高兴,可现在,却只令她感觉害怕。她不停地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她惊惧地看着母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母亲真的疯了。

西崇明的车子被湍急的水流冲出好几十米,可是人却下落不明,公安局的人打捞了整整三天三夜,结果跟西鸢萝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这个时候,离西鸢萝出事,已经过去了整整7七天。

七天了,警方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的生还机会已及其渺茫。但齐怀渊依旧不肯放弃,他出动了几百人,沿着河流没日没夜的打捞。只要一天没见到西鸢萝的尸体,他就绝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西崇明一出事,白翠浓便按捺不住,想要继承财产,可是绕老绕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上。西崇明只是失踪,法律上来说,他还没死,她依旧不能继承他的财产。而且通过检查从河里拖出来的车子,发现西崇明的车刹车系人为破坏,警方顺藤摸瓜,很快怀疑到了白老二的头上。

白翠浓焦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真的要疯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连人带车推进了河里,却怎么都找不到尸体呢?愤恨已经快要吞噬她的一切。该死的父女俩,连死了都要跟她作对。偏生这个时候白老二还打电话来跟她要钱。钱钱钱,她哪儿来的钱?

这个时候,她忽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在电话里答应了他的要求,还约定了见面地点。

白老二挂了电话,还哼着小曲心情颇好。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妹妹,正计划着如何将其灭口。

见面地点约在郊外一个僻静的废弃仓库。

白老二坐在破旧的小仓库里,喝着小酒,嚼着花生米。没一会儿,外面响了两下喇叭。白老二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很快便转了回来,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想着白翠浓会进来。可是过了一会儿,白翠浓没进来,外面又滴滴叫了两声喇叭。白老二不耐烦地哼唧两声,起身开门出去。

走到外面,就看见不远处黑暗中闪着两道车灯,他眯着眼睛瞧了瞧,喊道:“小翠,干嘛停这么远?”

车子突突两声,重新启动,朝白老二开过来。白老二起先还不以为意,当车子忽然加速冲他撞来的时候,他想跑已经来不及,整个人被车子硬生生顶到了墙壁上,口吐鲜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盯着车内的白翠浓。

白翠浓撞了一次还不够,竟然倒退车子,企图再撞一次。似乎是深怕白老二也跟西鸢萝和西崇明一样,要死不死。

可是就在她即将踩下油门往前撞的时候,周围一人多高茂密的草丛里忽然想起一阵诡异的像是鸟叫又似鬼叫般的声音。她心中害怕,也不敢下车查看白老二是否真的死了,就慌慌张张地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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