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件所述之事,皇帝可是一字一句的记了个清清楚楚,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再未摸清对方的底细前,两国皆是不敢轻举妄动。
哇喇从未派使臣起来,此番倒是好生奇怪,皇上沉着气不是一言不发,他正琢磨着那哇喇此行何意,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他消了消气将那未看完的奏折又是读了起来。
可这奏折之中,哇喇似乎却是来拜见自己,使臣也不过是四五十人,又带了无数的金银细软,倒真是不像是那要挑事之人,更何况,自己如此大国,倒是也不用怕那哇喇。
“陛下,他们这些不要脸的家伙,我这就回了去,让的在赵将军将这些个畜生先拿了下来,再是将这些个人羁押到跟前,一并送去见了那叛国贼,岂不更好?”刘公公异常气愤的说道。
倒是皇上显得从容了许多,两军交战仍不斩来使,若是将这些使臣一并拿了下来,再是传了出去,岂不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他自是不会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琢磨了片刻,便是坐到龙椅之上,对着刘公公道:“上笔墨,朕要亲手下这奏章。”
事关朝廷大事,刘公公自是不敢耽搁片刻,忙是拿了笔墨纸砚毕恭毕敬的放到皇上身前,只见他稍作琢磨,便是一把拿起御笔,在着奏折上目不转睛的写了起来,不到片刻,皇上便是扔下御笔,又将那亲手写就的奏折扔到堂下:“八百里加急,把这书信送过去。”
既是皇上的亲笔奏折,且见他对此十分重视,刘公公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命人将此封奏折保护妥帖,八百里加急昼夜不停的送往边关。
而此时正被边关大将孟昭拦在门外的哇喇使者萧正楠此时便是气鼓鼓的,他一身汉人的打扮,却生得有些异域模样,那言行举止又皆是大梁的礼仪,可是朝堂之人,皆知他们跟定南王有勾搭,欲要攻打大梁,又岂能够对他们有什么好态度。
孟昭十分不屑,站在城楼上俯视萧正楠此时的滑稽模样,站在前墙头上已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不敢轻举妄动,便是请了皇上,此时只等皇上一封奏折,誓要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哇喇人碎尸万段。
若不是他们来犯,惹的边境鸡犬不惊,自己又何必待在这荒凉的地方,与妻儿子女分离。
孟昭对于哇喇的狼子野心自然看的明白,可是该怎么做,却还得皇上做主。
怕什么便是来什么,圣意难测,收到那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同时,孟昭的脸色亦是铁青,且这封奏折竟是皇上亲手所书,他在着信中写着,务必让孟昭好生招待几人。
孟昭只得阴沉着脸“蹭蹭”的从城楼上下来,命人放下城门,亲自将一行十几个人迎了进来,哇喇几人已是面露得意之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是那大梁皇上敢是命人将十几人一并捉拿,正好又是给了哇喇借口。
萧正楠甩开了胳膊便是走在最前面,他面露得意之色,贼眉鼠眼的看着四下的人,不时用手摸着下巴的上的那撮小山羊胡,好生得意的笑着。
而他那身后的几人亦是如此,皆是粗眉大眼,阔口方脸,一身的腱子肉,走起来像是带来一阵的风,这么走在街上,不用多说,四周的百姓已是站在街旁,只等这十几个装扮古怪,面露奸相之人先走,而萧正楠几人却似乎觉得好生威风,反而放慢了脚步,不时跑到街旁将着脸凑了过去,似乎要将脸贴了过去,又是扯着女子的手腕,作势便要亲了上千。
亏得女子身边的一对夫妇,手里抄着家伙事儿便跑了过来,先是对着萧正楠大喝一声:“放开我的女儿,你这天杀的!”
二人一前一后的冲着萧正楠跑来,那架势似乎是要拼了命,这是吓了萧正楠等人一跳,过了片刻几人缓了神来,却只能见到那夫妇跑向远处的背影。
耳边传来围观百姓不屑的笑声,萧正楠顿时觉得扫兴,气呼呼的露胳膊挽袖子冲着身后十几人道:“把他们给我抓过来,竟敢惹了我,真是无法无天!”
早就受不了的孟昭此时终于忍不住拦下那几个壮汉,正欲说话,可萧正楠却是先应了声音道:“怎么?我们可是皇上的贵宾,你可需得照顾好我们,不然我们可要告诉你们大梁皇帝,到时候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就是告到皇上那本将也是不怕,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不知可是哇喇国的传统?”孟昭一点也没给这几个嚣张跋扈的人半分好脸色,将着腰间的配件一把抽出横在萧正楠的脖之上:“本将的职责是照顾好几位,请各位尽快上路。”
一壮汉气的伸出熊掌似的大手便朝孟昭呼了下来,不过孟昭身边的士兵亦不是吃醋的,见是有人竟敢如此对待孟将军,立刻将哇喇十几个人围在中间,剑拔弩张之际,萧正楠笑着摆摆手,道:“都是误会,拉图,放手。”
叫拉图的壮汉是一头细碎的小麻花辫,听得萧正楠此话,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手,冷哼一声。
萧正楠见着周围剑拔弩张的架势已经缓和,这才朝孟昭拱拱手,道:“方才冒犯了,我们未曾见过大梁的美人儿,一时失态,失态。”
实际上,方才萧正楠如此做,也是想要试探试探大梁人的态度,没想道,他们态度倒是强硬,这孟昭也不是那等软汉,看来这一路,要小心了。
既是萧正楠服了软,又是赔上了笑脸,孟昭也命手下人收了武器“毕恭毕敬”的让着几人坐上马车,准备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