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立刻给我回姜苑来,否则的话,我姜文强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把锋锐的刀子狠狠刺进了姜松雪的心脏,掐住了她的命脉,让她压根无法反抗。
一手颓然的垂下,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下来,沉默了许久。
刘阳在前面开着车,刚才电话里的声音那么大他也不是没有听不见,现在是不是该送姜松雪回去了?
转眼看向叶龙,叶龙还眯眼睡着好似浑然无事一般,他没有发话,刘阳自是开车往酒店方向而去。
“停车,我要下车。”
半晌之后,姜松雪终于开了口,声音沉闷,径直看向前面的刘阳,一手已经按上了门把手,那架势好似刘阳若是不停车她就会跳下去一般。
刘阳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话,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他是叶龙的人,所有指令自然是听从叶龙,只不过现在这姜松雪成了他的大嫂,凡事还是得掂量些,免的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心里这么想着,便放慢了车速,等待叶龙的指示。
“停车!我要下去!”
姜文强的话还犹自回荡在耳边,若是她真的被赶出了家门,她将一无所有,而且,燕家也绝不会放过姜家的,她不能因为她一人,让整个姜家替她受累。
似是耳边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正在熟睡的叶龙,他不悦的撩起了眼皮,而后薄唇轻启。
“停车,让她下去。”
说完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再次假寐睡去。
姜松雪心头紧了紧,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车子还未停稳,便打开车门飞速奔离。
这个男人还是不在乎她,是她多想了,是她太过痴心妄想!
刘阳车子还没停稳姜松雪就跑了下去,把刘阳吓了一跳,听得车门“砰”的一声,扭头去看叶龙。
“龙哥,真的让嫂子这么走了?”
他看的出来,叶龙对姜松雪还是挺感兴趣的,要不然也不会帮她那么多,那日在酒吧遇到他根本不会理会。
叶龙缓缓睁开双眼,不知是不是刘阳的错觉,蓦地觉得温度降到了冰点,缩了缩脖子,接下来准备说的话也当场憋了回去。
“开车,回酒店。”
叶龙说话,刘阳哪里敢有异议,“哦”了一声连忙重新发动了车子,朝着酒店开去。
十几分钟之后,刘阳终于将车子听到了酒店门口,扭头刚准备说话,原本坐在后座上假寐的叶龙却不知去了何方,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
后备箱里传出来一道声响,刘阳眼皮微微撩动,重新发动了车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好了,先送你去目的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咯。”
姜松雪下了车之后闷头一口气冲出了几百米,直感觉嗓子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一手撑着墙壁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在无人的拐角处,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咬了咬牙捏着袖角拭去了泪水,挺直了脊背,绕出了拐角,大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怪事发生了。
就在姜松雪打开后门的同时,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竟然也开了,车身晃动了一下,车门紧接着关闭,好像突然坐上来一个人一般。
“去姜苑。”
姜松雪心情不好,正气头上呢感觉那司机竟然还没有发动车子,顿时来了火气。
“师傅,可以快点吗?我赶时间。”
姜文强给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现在可是分秒必争,暂且将叶龙抛在了一边,开始烦恼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今天的报纸只怕是燕家也收到了,所以才找上了她父亲,她一会儿到家,说不定也会见到燕家的人,她应该怎么解释报纸上的事情?
想着想着又不由自主的牵扯到了叶龙身上,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那司机开车的时候还不停的用眼角余光瞥着副驾驶位置,好像生怕里面冒出来一个鬼怪来,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刚才的事情太过诡异。
一路心惊胆战的将车子开到了姜苑,那司机看着姜松雪下了车之后连钱都没要直接就关了车门跑了。
姜松雪下车之后抬眼望了面前的一座别墅,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燕家又如何,燕世城又如何?她姜松雪连自己的爱情都没法把握了吗?
大厅内,沙发上面对面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叶龙应该很熟悉,燕归来、燕世城,剩下的一个便就是姜松雪的父亲,姜文强了。
场面气氛有些凝滞,姜文强的脸色也甚是不好看,不停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腕表,三十分钟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分钟了。
燕归来可不是好惹的主,等了这么半天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再加上他可是燕家的人,自恃身份,觉得这姜家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边便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
“咱们的姜大小姐怕是在外跟朋友游玩耽搁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言下之意却是,你们姜家的人好大的面子,竟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姜文强咬了咬牙,面上肌肉紧绷着,险些被姜松雪给气死,现在燕家的人要走,他还得先把这些小祖宗给哄好了。
“燕老,别急,这事我今日一定会给您个交代!小女马上就回来了,还请二位再稍等片刻,我立马叫人去催!”
燕归来冷哼了一声,视线一转落在了自己侄孙儿身上,看了今天的新闻竟然还如此淡定,完全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你样子,二人对比起来,好像被未婚妻带了绿帽子了是他不是别人。
“世城,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这个侄子是不喜欢姜松雪,但是这次是一个把柄,可以跟姜家谈判的把柄,想来他这侄子是不会放过的。
谁知燕世城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手把玩着一串菩提珠,完全没有理会燕归来,好像他刚才说的话他没有听到一般。
燕归来心中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一张脸又阴鹜了几分,盯着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每流逝一分,他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身上的寒气也浓郁一分,无时无刻不在给姜文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