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打算争那个位子,又和昂台有仇,还想干掉貌楚,那就只剩下西边的温登和南边的宋志可选了。”
伊莲翻过身,趴在陈槐安胸口,“他们两个,你更看好谁?”
眼前浮现出宋志站在阮红线身旁的场景,陈槐安心里一阵不爽,摇头问:“你对这两个人有多少了解?”
“我的了解肯定是比较片面的。”伊莲想了想说,“温登曾经做过我伯父的亲兵队长,曾不止一次救过我伯父的性命。
他为人四海,性格豪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给人的观感不错,但也因为太过不拘小节,所以总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在禅钦省的高层中风评很差,百姓缘也一般。
据说,明确表示支持他的,除了我伯父当年的几位老部下之外,就只有和西边利益纠葛比较深的一些大佬了。
总的来讲,他在四名候选人中实力排在第二,上位的可能性却是最低的。”
“这个温登听上去不错。”陈槐安道,“如果他表里如一的话,至少很适合做朋友。”
“也仅仅是做朋友了。这种性格的人当了统治者,很容易闹出大乱子的。”
伊莲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接着道:“至于宋志,这个人很年轻,也很有能力,是我伯父亲自挑选提拔上来的人才。
他的性格比较阴沉,狡诈多变,打仗指挥风格是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坦白说,我很讨厌这样的人,可又不得不承认,单从统治者的角度而言,他比温登要合适的多,比貌楚也只差了一点年龄上的阅历。”
听完这些,陈槐安咂吧咂吧嘴,叹息:“可怜的禅钦百姓啊!总共就四个候选人,貌楚没人性,昂台是个二傻子,温登不合适,好不容易有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却又是个刚愎自用的暴君苗子,无论哪一个上位,对他们而言都是灾难。
诶?对了,说起来,你爸可是坤赛将军的亲兄弟,理论上讲,他也应该有资格才对,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动静?”
“我爸?”伊莲摇头失笑,“他是那种典型的学识性官老爷,一心只想完善禅钦的法律体系,当他的大法官。
要是让他做将军,百分百会被人架空,估计连温登都不如。”
“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如此的高风亮节,不愧是我的老丈人,失敬失敬!”
“谁是你老丈人啊?不要脸!”
轻啐他一口,伊莲又正色道:“反正不管灾难不灾难,候选人就他们四个,你总得挑一个吧?”
陈槐安沉默片刻,说:“从我的角度出发,其实我最应该支持的人是昂台。”
伊莲怔住,很快又恍然点头:“没错,我堂哥最大的缺点就是愚蠢,而这恰恰又是他最大的优点。以你的手段,让他和你化敌为友肯定不难。
接下来再干掉貌楚,收编拉拢貌楚的势力为你所用,与温登、宋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正好便宜我堂哥。
到时候,他在台前,你在幕后,挟将军以令诸侯,只待时机成熟,再将他撇开,自己上位,彻底成为禅钦之王!”
瞧着姑娘眼中激动兴奋的光芒,陈槐安哑然失笑:“太久没跟你说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都快忘记你骨子里是个离经叛道的小恶魔了。
禅钦省可是你伯父打下来的疆域,就这么拱手送给我这么个外人,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伊莲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如今不比封建时代,家天下什么的早就过时了。
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所谓的疆域,其实跟公司没什么区别。
想要做成家族企业代代传承,就不能引入外资摊薄股份,既然从一开始就分了那么多股东出去,还死抓着管理权不放,公司也迟早会分崩离析的。”
“嗬!女菩萨见地果然不俗,令小僧大开眼界,不鞠躬尽瘁精尽人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钦佩之情啊!”
“呀!讨厌!”
伊莲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招架起他的禄山之爪,但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是大男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逗得星眸迷乱,气喘吁吁。
不过陈槐安终究还有点良心,没真把人姑娘怎么样,一番嬉闹之后就停了手。
“坏哥哥,就会欺负我!”
伊莲浑身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口气与其说是埋怨,倒更像是在撒娇。
“不喜欢吗?”陈槐安坏笑,“那以后我可换别的人欺负了哦!”
“你敢!”
狠狠咬了他一口,姑娘瞪起眼,噘嘴道:“我可警告你,回头自污的时候规矩点,要是让本小姐听说你跟哪个女人怎么样了,就切了你的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