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是说;她又给……那啥?”
“呵呵,依我看,估计文帝又被人踩了一脚;不过这踩他的人,我思来想去……”
“是谁?”
“……他自己的儿子……”
“嚯……”羽蜜整个人愣在那里,最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的儿子让皇上的媳妇儿怀了皇上的孙子?”
“咳咳,蜜儿,你这话听起来还真是绕口的很;不过,我倒是听懂了,估摸着也就是这么回事!”
“呵呵,当年文帝一口一个太子荒唐,如今我倒要看看,谁更荒唐才是……”
“蜜儿,这件事我没打算告诉他……”
“你又是什么意思?”
“如今他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你说我要是给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他是不是也就直接入了黄土?”
“你想借刀杀人?”
“这个,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反正他已经命不久矣,与其这么每天痴心妄想成为长生不老的神仙,倒不如我亲自送他去做神仙!”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那就要看那位给皇子戴绿帽子的家伙什么时候有所动作了!”
……时光荏苒,明珠蒙垢;些许的荒凉之后,这宫里终于有了一丝人气;那每日趾高气扬,简直就把自己当做是这后宫之主的女人,似乎此时又找到了新的靠山;对九千岁也是愈加不放在眼中……
这一日,两座轿撵在昱合门相撞,一人拨动着手上的十八罗汉菩提子,一边挑眉,“何人?见到本督都不知道让路吗?”
那座抬着轿子的众人似乎有些畏惧的低了身子,可轿上之人却嗤鼻一笑,似乎无所谓的说道:“九千岁,本宫如今这身子重了,不适合让路,还是九千岁行个方便吧!”
莫良辰狐狸眼微微上扬,嘴角含笑:“原来竟是媚贵妃啊!还真是本督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呵呵,九千岁,好说……本宫如今有要事,还请九千岁让路!”
“想让本督让路?贵妃娘娘难道不知道如今我正忙着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吗?要是耽误了国家大事,贵妃娘娘能担当的起吗?”
“嗤嗤,九千岁批阅奏折?呵呵,本宫瞧着,九千岁可千万不要批阅顺手了才是,毕竟皇上可是有众多儿子;就算没有一个喜欢的;但再怎么说,如今皇上对本宫腹中的小皇子还是给予了厚望……”
“小皇子?贵妃娘娘又说笑了;这尚未落地,又怎知究竟是不是皇子?再说……贵妃娘娘,你腹中这位……如今是让皇上开心的很;可不要下一刻,就让皇上恼怒的紧才是!”
“九千岁,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本督听民间传言,这掉过孩子的女人,再受孕可是要小心点……”
“你……”
“算了,算了……绕道,本督如今也没了心情;还是回府去陪我的娇妻去吧!”
“呵呵呵,是啊!九千岁就该多陪陪娘子;哎呀,瞧我这记性;那九千岁就是再多陪伴,那昭阳郡主的肚子里面也不会生出什么东西来的……嘻嘻呵呵!”
莫良辰闻听,嘴角的笑容隐去,掌心的十八罗汉瞬间滚落一地……吓得对面抬轿之人早已跪倒在地;媚贵妃大叫着:“你们干什么?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起来……”
可身边一顶软轿已经侧身而过,那令日月无光的容颜此刻正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盯着那尚未显怀的肚子……让人不寒而栗。
绕过媚贵妃的轿撵,身侧的小太监撇嘴说道:“爷,不过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贱东西,此刻倒忘了当初是如何跪在爷面前称小了!”
“既然忘了,那就提点提点去!来人,去景和殿告诉皇上,媚贵妃在宫中恃宠而骄,将先皇的金玉良缘打碎了;就说本督贬她回了贵人……”
“……是,爷,奴才这就去……”
“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爷,奴才明白,既然是恃宠而骄,奴才可是一定会让皇上看到她的跋扈……”
“呵呵,倒是个机灵的,莫怪小蜜儿对你倒是多了些疼惜……”
“爷,奴才不敢,那是千岁妃把小的当成了你的崽子……”
“噗,崽子?我的?……有这么丑吗?”
那小公公闻听,眼角垂着可疑的泪痕,最后撇着嘴走了下去。
这夜半时分,青瓷宫里传来了阵阵破碎之声,容媚此时怒不可歇的将手上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大声吼道:
“莫良辰,你这个阉人,我饶不了你;你以为你把本宫贬做贵人,本宫就会失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宫里的其他人都杵在那里,默不作声,似乎对于她的发泄,不想出手劝阻;也不敢多做过问……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夜鹰的咕咕声,媚贵人先是皱眉,最后一甩袖子说道:“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掌事太监多顺看了一眼媚贵人,一甩手上的拂尘,尖着嗓子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下去?免得惹得贵人不开心!”
“滚,你也给我滚……让依兰依风留下伺候就行了!”
多顺看了几眼旁边的两个媚贵人的贴身心腹,最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青瓷宫里就陷入一团黑暗之中,依兰依风走了出来,倒是一直守在门口。
多顺看了几眼,最后转身离去……
一人站在大殿门口,背着手,头戴黑巾,一脸冷漠的说道:“你真是没用;不是告诉过你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你为何要跟莫良辰起正面冲突?”
“你闭嘴,别忘了,如今我可是贵妃娘娘,小心你说话的口气!”
“呵呵,贵妃娘娘?你好像忘了,今日你刚刚被贬为贵人;若是我再不提点你,想必过不了几日,你就会变成微不足道的贵嫔,到时候,你还想指望你肚子里面这块肉?”
“住口,你以为我是你?我的儿子一定是贵胄加身,黄袍登基……”
“呵呵,既然大家的观点是一致的,我劝你最近还是少招惹莫良辰那只阉狗;等到你真的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你在杀他也不迟;到时候你是要煎炒烹炸,悉听尊便!”
“行了,你今夜前来,不会只是要来教训我的吧?”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最后有些恼怒地说道:“没想到你身怀有孕之后,失态倒是发生了变化,如今所有的藩王都认为文帝身体无恙,正在逐步退出京城……可我们不能走……”
“所以?你打算让我去找皇上,让他下旨把你们留下来?”
“算你还不算蠢到了家!”
“你……你若想要留下来,劝你说话最好客气一些!”
“我说话客气一些?那就奉劝你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再说,我们留下来也是为了帮助你对付莫良辰,你若不需要,我们明日大可包袱果果,折返封地……”
“你……别,我,我明日就去找皇上去……”
“哼,算你识相;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以后奉劝你最后说话小心点……还有,以后别没事就把我儿叫进宫来与你私会,若是稍不留神……”
“行了,我心里有数,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那黑衣人明显被气得够呛,最后却只是甩着袖子转身离去了……
媚贵人坐在床头,烦躁的拍拍手,门外的依兰依风低头走进来,将灯掌上,低声说道:“贵人,奴婢们伺候你更衣睡了吧!”
媚贵人闻听,抬手就给了依兰一个耳光,叫嚣道:“很快,很快我就可以母仪天下了;到时候,什么贵人,我才不稀罕!”
依兰捂着脸颊,一脸委屈,最后却仍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了句:“贵人说的极是!”
此时的莫良辰刚刚洗漱回来,一头黑发散在背后,前襟敞开,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那模样倒是像极了书中的江郎采绝,艳冠五洲;只不过眼下最不合时宜的倒是那塞在他腹部的小手……
莫良辰低头,却看到那一向稳重自持,端庄得体的小娘子,此时就是这么大喇喇的将一条美腿跨在他的腿上,冰冷冷的小手毫不客气的塞进他的前襟,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扒在自己怀中,倒是早已睡得昏天黑地,不亦乐乎!
莫良辰苦笑连连,伸手替她拉拉被子;却忽然皱眉,伸手将房内烛火打灭,冷声说道:“什么人?”
黑暗的房间,窗外闪现一人,低着头说道:“主子,刚刚平凉王那边有动静!”
“出了什么事?”
“有人刺杀平凉王……”
莫良辰嘴角勾出残忍的笑颜,低声说道:“然后呢?”
“他们想要嫁祸给主子您……”
“所以?”
“……属下擅自动了手;如今平凉王无奈,但刺客全灭……”
“无妨,下去吧!记住,凡是都要以平凉王的性命为重……另外,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属下正在查……不过看身手,应该不是京里的人……”
“呵呵,看来是等得不耐烦了,本督若是不陪他们玩玩,倒让他们觉得本督是个软弱可欺之人了!你下去吧,继续保护平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