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微微绷着,带着病容的苍白。
南宫凯和左御,一左一右的微微扶着他。
林初夏刚到大厅,正好撞上了三人。眸光一敛,她下意识的垂了垂眼。
男人抬眸看她一眼,目色些许疲惫。很快便抽回视线,神色浅淡的上楼。
林初夏折回厨房,愣怔的盯着自己熬了一个多小时的鸡丝粥,心里有些乱。
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厨房。
“你昨天守了一夜,哥也睡了,这里交给我,你先去休息。”
刚到大厅,便撞见左御和南宫凯。两人皆淡漠的扫她一眼,南宫凯冷哼一声,折身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左御面色平淡,未作停留。也跟着走了。
她咬住唇瓣,眸底的莹润微微闪烁。忽然,抬眸看了眼二楼紧闭的房门。
林初夏深吸口气,提着保温桶,心在颤抖。手攀上精致的门把,稳住了心神,才轻轻推门进去。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
整整三层窗帘,将屋外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她杵在门口,怕吵到他,干脆脱了鞋,光着白嫩嫩的脚丫子,悄然往床边走去。
地板微凉,她却浑然不觉。一颗心,早已飘到了浅睡的男人身上。
林初夏把保温桶搁到一边儿,自己趴在床边,托着下巴,静静的盯着他。
精致得无可挑剔的面庞,哪怕是睡着了,也依旧微微绷着。借着暗淡的光线,不难看出棱角分明的线条。
心间的柔软蓦然一动,呼吸紧了紧。
“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犟……”
歪着脑袋,语气有些许责备。她安静着,珍惜这种难得的独处时光。
本就浅睡的男人,就像是听到了她嘀咕,俊朗的眉头,忽的一皱。
心里一惊,林初夏连忙探出手,轻覆在他额头。
呼……
温度一切正常。
刚松了口气,男人却突然艰难的动了动唇,随即,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水……”
“什么?”
她连忙俯下身,耳朵贴近他一分。一时间,周遭全是属于他的沉沉呼吸声。
听清楚之后,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她找到医用棉签,拿出一根,蘸湿之后,细心仔细的在他干涩的唇瓣上打圈润湿。
男人紧皱的眉,却丝毫不减。
林初夏咬了咬唇,一颗心抽疼得更加厉害。
算了!
豁出去了!
她直接拿起杯子,深深喝了一大口,却不咽下去。
含着液体,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的俯身靠近他唇边。
心一横,闭上眼,柔软凉凉的唇,直接贴了上去。
他的唇,干涩、滚烫。可呼出的气息,却还是清冽干净。
像被羽毛不轻不重的扫过心间,酥麻感迅速激起心湖一圈圈涟漪。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哪怕只是这样,安安静静,不动声色的躺着。她就已经快要丢盔弃甲!
温凉的液体,从她口中,一点一点,丝毫不漏滑进他干涩的喉咙。像被温柔的春雨滋润,男人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林初夏颤抖着睁开眼,在他薄凉的唇上贪心的多停留了片刻。脸蛋泛着羞涩的红,心头,却有些苦涩。
只有在他全然不知的时候,她才敢顺着自己的心,放肆一把。
是可怜,还是可悲?
此刻,
陆南城的睫毛一阵颤动,迷糊之间,只觉源源不断的温凉液体,舒缓着他吼间的干涩。
唇瓣轻轻动了动,意外的,似乎还有一抹同样的柔软,正贴着他。
艰难的掀目,视线短暂模糊之后。豁然撞入眼底的,竟是一张正闭着眼眸,白嫩清秀的小脸。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皱起了眉头,他抬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痛!
竟然,不是做梦!
林初夏吻着吻着,头皮忽然有些发麻,隐隐觉得,一道炙热的视线朝她投射过来……
她睁开眼,然……
这一眼,却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震惊的盯着眼神复杂的男人,一张小脸,迅速红透了耳根。
此刻,两片唇,还紧紧的贴着。
天!他什么时候醒的?!
林初夏惊慌失措的伏起身,然而,手肘还未离开床面,就被男人拽住了手腕,力道强势,不容置喙。
她惊呼一声,下一秒,白嫩的脸蛋就严严实实的撞上了男人精壮的胸膛。
“干什么啊……”她揉着脸颊,嘤咛道。
头顶上方的男人,显然比她更加激动。紧绷的俊颜甚至都在颤抖,自上而下,定定的睐着她。
神情复杂炽烈,一字一句仿若从吼间深处溢出。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林初夏,你这是在做什么?!”
背叛他的是她,抗拒他的是她!
可现在呢?!这个女人还敢肆无忌惮的撩拨他、招惹他!
扣住手腕的力道,渐渐加重。他凛着眉,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直到林初夏痛得倒抽口凉气
她心跳难安,心虚的瞟他一眼,“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好,你最好想想自己要怎么回答我!”说罢,便松开了手。
林初夏心惊胆颤的从他胸口爬起来,撩了下凌乱的头发,眼神飘忽不定,“我听见你喊渴,才……”
她捏紧了手指,低垂眼帘,极力隐藏住自己的小心思。
她承认,吻他的念头浮上眼前的时候,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丝私心的。
反正,就算她吻了,只要她不说,他也全然不知。
鬼才知道,他会在关键时刻醒来!
陆南城皱了下眉,顾不得伤口,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脸色相当难看。
“所以你就做了?林、初、夏!谁给你的权利的,嗯?!”
几乎是一字一字从嘴里咬出。
她慌张的抬眸瞥了他一眼,连忙低垂下去:“对、对不起……反正,亲都亲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他亲她的次数,也不少。
陆南城呼吸一重,听见她恬不为意的一番话,怒火从两肋直接“噌噌噌”往上冒。
他猛地抬手掀开被子下床,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手指抬起她的下颔,压低声音开腔:“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