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湛的话,上官言明眼睛一亮,立刻道: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楚湛慢条斯理道:
“你爷爷之所以不让你出门,怕的就是你再遭遇生命危险,他老人家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亲孙子被送进急救室的噩梦。但如果我们能让他放心,知道你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不就好了?”
上官言明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他低声道:
“我也知道这些,但我没办法让爷爷放心。”
楚湛笑了笑,对他眨了眨眼:
“你没有,但是我有啊。”
上官家主宅的书房内。
“爸爸,我不同意这件事。”
上官娆双手插兜,有些冷硬地注视着楚湛,强势道:
“言明上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如果那个人的子弹再射偏一点点,就会直接洞穿他的心脏,我们就再也看不到活着的言明了。楚少,你知道一毫米是什么概念?这个生还的几率有多小,言明有多侥幸,你能理解?”
楚湛淡淡道:
“我当然能理解,言明是你们的亲人,他也是我的挚友。我理解他上次的遭遇有多危险,但我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他再涉险。”
上官娆简直被气笑了,她双手抱胸,不客气道:
“楚少,我知道楚氏的实力,但我们上官家的人,还不用楚少您来承诺保护。”
上官老爷子看了一眼女儿,摇了摇头道:
“阿娆,不要对楚少这么无礼。”
被父亲说了一句,上官娆仍然坚持道:
“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言明也是我的侄子,我有话语权。楚少,你回去吧,上官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楚湛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上官娆的态度生气。
“上官女士,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如果你和老先生答应让言明和我一起行动,我愿意帮你们*。”
闻言,上官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转过头看向面色阴沉的父亲,然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到楚湛身上,充满怀疑道:
“楚少,你这句话的意思,就好像你已经知道言衍在哪里,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找到了一样。”
楚湛嘴角的那抹笑意变得更加笃定,他淡淡道:
“是啊,我知道言衍小姐在哪里,也有把握将她带回。”
上官饶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嘴唇,这是她从小就有的小动作。
“楚少,你的话,我们上官家可以当真?”
上官老爷子再次开口,他沉声道:
“你愿意用楚氏的名义来承诺,你会保护好言明的安全,然后把言衍带回?”
楚湛没有犹豫,坦然道:
“我可以承诺。”
这一次,就连上官娆都没有出声反对。上官老爷子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问:
“可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真的有关于言衍下落的消息,直接开出好的价码,作为交换送给我们上官家,不是更省心省力?为什么一定要帮言明那小子说话?”
楚湛笑着答道:
“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理解他迫切想要找到妹妹,无论如何也想要为寻回妹妹出一份力的心情。
说实话,我对言衍小姐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为了言明,我不会插手管这件事。如果让言明知道我得知了有关他妹妹的消息,却不告诉他,而是直接跟你们做交易,会伤感情的。”
楚湛说的是实话,他下定决心要帮上官言明,是在上一次去探望言明的时候。午后的病房里,身体还很虚弱的上官言明苍白着一张脸,固执地对他说: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上官言衍,他也不会放弃他的妹妹。
这份执着,让楚湛深受触动,也让他想起刚认识温潇不久时,那个倔强沉默的女子,即使世人都侮辱她蹂/躏她,她的眼里仍然有一股不愿放弃的劲头。
那时候,楚湛还不明白温潇不愿意放弃的是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人坚守着的是三年牢狱和万人唾骂都扔不掉的柔情,对孩子的爱,以及与生俱来的温暖。或许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就连左愈那个自恋狂都算上,温潇才是最骄傲的人。
此时此刻。
上官老爷子有些惊讶地看了楚湛一会儿,然后他低声笑道:
“言明能交到楚少你这样的朋友,我这个做爷爷的为他高兴。好,我代表上官家信得过楚少你。言衍再怎么不懂事也是我们上官家的孩子,楚少在这件事上如果有什么需要上官家做的,请尽管开口。”
离开上官家的主宅,楚湛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拨通了上官言明的手机。
“喂,你小子可以从医院出来了。但我们提前约法三章,这一次你不许再擅自行动。如果你再有三长两短,你爷爷和你姑姑不会放过我的。”
他轻笑着说。
与此同时,兰登的“黑色城堡”里。
上官言衍被单独关在一间卧室,她无所事事地摘下一朵玫瑰的花瓣。
或许兰登的心中对她还是有一丁点怜悯吧,要么就是觉得玩弄已经跌入尘埃的她没有意思了,把她从蒙忠那里带走后,他没像以前一样用言语刺激她。
上次往外传递消息的计划败露,他也只是嘲讽了她几句,没像她预料的一样打她。
但是,不管兰登对她的态度怎样,她离开这里的希望都破灭了。
兰登要关她到什么时候,她也不清楚。她对他还有什么用?要拿她要挟上官家吗?可如果她没记错,兰登一直想对付的是左愈,和上官家又有什么关系?
想不通。
敲门声响起。
随即,一个女佣端着午饭走进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上官小姐,别再糟蹋玫瑰了,再怎么摘,这朵玫瑰也只有十三个花瓣。”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女佣就转身离开。
上官言衍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