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左嫆宛欲语还休的娇羞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应该是真的对司昀年有了好感。
“你想谈恋爱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司?他是个演员?”
闻言,左嫆宛在风中凌乱了。
“不,不是,嫂子你是怎么猜中的?我的心思就这么好猜?”
她都有些怀疑人生了一般,抱着脑袋,啊啊地叫着。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朝这边看过来,我赶紧道:
“宛宛,你小点声,别人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左嫆宛点头,仍旧一脸羞涩,臊红了脸,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
“嫂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你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是真的对司昀年心动了,但他能不能看上我还说不定呢,现在八字都没一撇,你千万别和堂哥还有我妈说。”
我笑了,对她举手发誓:
“你放心,就算你们八字真的一撇了,只要你不自己做好准备主动对他们开口,我也不会说的。”
左嫆宛面露感动,嗷嗷道:
“嫂子,你真好,幸亏我嫂子是你,而不是那些打发都打发不走的狐狸精。”
说着,她看到我神情微微变了变,又立刻捂住嘴:
“我这嘴,怎么又说错话了!嫂子,我这么说这是打个比方,堂哥真的只爱你一人,他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的,你信我!”
我见她慌忙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生出捉弄她的心思。
“可是宛宛,为什么左愈有那么多绯闻对象呢?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没安全感呢。”
左嫆宛立刻严肃起来,她拉着我的手到一边坐下,对我道:
“嫂子,你不懂,像堂哥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他们如果真的要搞情人,是肯定不会见报的。堂哥总是出绯闻,恰恰说明他其实是很专情的——”
说着说着,左嫆宛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这么说下去也圆不回来,惆怅地咬起了指甲,不吭声了。
“宛宛,其实小司真的很不错,只是他的家里有一些麻烦事,你未必接受得了。”
看着这样可爱的左嫆宛,我想了半天,还是把司昀年母亲的事告诉了她。
我希望宛宛能和司昀年修成正果,但不希望宛宛以为司昀年一切都完美,却在真的喜欢上他之后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再厉害的人都有不完美的地方,而真正的感情,就是要接受对方的不完美。
“啊,他这么惨——”
左嫆宛听完我的话,抽了抽鼻子,愣愣地说:
“可是看他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拍了拍左嫆宛的肩,看着不远处正在拍戏的司昀年,看着他全神贯注诠释角色的模样,再看他额头上流出的薄薄一层汗水,知道他是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所以有时候不能光看一个人的样子。”
轻轻笑了一下,我有些遗憾,以为左嫆宛这样的大小姐在知道这些事后会改变主意。
但下一刻,左嫆宛却道:
“他真的好了不起,比我想的更了不起。嫂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我更喜欢他了。”
我意外地看着左嫆宛,她看着司昀年的眼里闪着亮光,满满的,都是青春的活力。
“我就是想找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孩,做我的男孩。”
她托着下巴,傻傻地笑着说:
“可是我之前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还以为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了。我跟妈妈说,但她不懂我在说什么,说我是做白日梦,哎,所以我才不愿意和她说话了。”
说着,她又看向我,认真道:
“嫂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都说我不懂事,说我胡来,其实,我是很认真的想要过好我的青春。”
我看着她眼里的亮光,那和阳光一样明亮的东西,仿佛能听到她跳动的心思。
“我怎么能不明白?”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走到一边,我接起左愈打来的电话。
“夫人,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左愈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说不出的能撩拨我心弦的意味。
“我们才几天没见,你就搞得和如隔三秋一样。左大总裁,不能这么酸啊。”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放下心和左愈聊天。
“呵,你在曼彻斯特过得如鱼得水,当然不会对我思念至极。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在伦敦的每一分钟都想着你。”
左愈冷笑一下,开始讲肉麻到我鸡皮疙瘩都要掉到地上的情话: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偏偏碰上了你这个冤家。”
我被左愈矫情的强调吓得一哆嗦,忍不住道:
“停,打住,我们之间到底谁是落花,谁是流水啊?左愈,再怎么看也是我更像落花吧。”
左愈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和我算账:
“你如果对我有情,那为什么要在晚上喊司昀年去你的房间?别告诉我,你们是在大晚上的共处一室看夜光剧本。”
我无语,心想这件事他果然知道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我也知道左愈这么问我反而是不觉得我和司昀年那一晚有什么,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把我们抓起来了。
这男人说这种话,就是调/戏我呢。
“对,我让司昀年晚上来我房间,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反正他现在离我很远,只能在电话里吃吃飞醋,我故意用嚣张的口吻道:
“左先生,你是不是很生气?”
左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想到他吃瘪的样子,我忍不住偷笑。
“好,温潇,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我听着忙音,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但转念一想,左愈在伦敦忙着处理公务的事,顶多也只能等到我回伦敦后再发作。
算了,不管他了。
今天的拍摄结束后,司昀年约我去酒店的咖啡馆喝拿铁。
“温潇姐,你还是代我和宛宛小姐说一声,我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
司昀年的话还没说完,我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冷冷的男声。
“不适合什么?不适合和有夫之妇过从甚密?”
这声音熟悉的让我浑身一震,抬起头,竟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左愈站在那里,冷笑着看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