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我想让戚总你给我打一年的工。”祁松用右手轻扣酒桌,轻描淡写的说着。
“打工?不好意思,祁哥,我不是特别明白你的意思,”戚修远有些诧异,他不明白祁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这样的,我呢,需要像戚总这样的人才来帮我管理生意上的事。不用很长,只要一年,一年之后,还你自由。”
“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委屈了戚总?”
“不会,我还要谢谢祁哥能看的上我戚修远。”
“祁哥你还有别的条件么?现在都一并说了吧。”
“哈哈,那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祁松放下手中的玩物,看着眼前的男人解释道。
“实不相瞒,兄弟我这次回国就是想拓展一下国内的生意,赚两个零花钱。”
“只是哥哥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做买卖也是无从下手。”
“所以我在想我能不能借戚氏给我融资用。在这一年里,戚氏上下归我调配,听我指挥。不知道这个条件戚总能不能接受?”
祁松刚想边玩手中的杯子边等戚修远表态。
他知道,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一个没有办法随随便便就答应的条件。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戚修远表现出以往其他合作者少有的干脆利落,他几乎没有犹豫多长时间,差不多是他那边话音一落,这边戚修远就立即答允他了。
“好,祁哥,你说的这些我统统答应。”戚修远的回应简短却笃定,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样的云淡风轻。
“爽快!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有魄力的人。”祁松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出乎意料地顺利
祁松拿过酒瓶把酒杯斟满:“来,干!预祝我们能合作愉快。
戚修远也端起酒杯和他碰杯:“会的,合作愉快,祁哥!”
谈好合作后,戚修远婉拒了祁松喝夜场的邀请,他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他取出酒柜中的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祁松的条件说出来容易,但实际上危险重重。
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做什么事做不成?地界不熟?可能么?
他提出要借用戚氏,很有可能是借戚氏的名目私底下做违法乱纪的事。
戚修远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他在商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会不懂祁松的心思。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拿戚氏挂羊头买狗的几率,发生在戚氏身上都是百分之百的打击,更何况,戚修远很清楚那几率绝对不止百分之一。
他并非不明白,恰恰是因为他活的实在太明白了,所以戚修远才会斩钉截铁地,当场就把祁松开的条件全部应下。
若是输了俞思蓝,让他赢了世界又如何。
这一晚,戚修远喝了很多酒,喝红了双眼,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坚定的说
“思蓝,为你一切值得。”
说完,他把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斜靠在沙发上看着远处的月亮出了神。
第二天,宿醉难忍的戚修远还是坚持正常去公司上班。
刚在办公室坐下,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请进。”
王秘书拿着一张卡片走了进来。
“王秘书,你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戚总。王秘书一边说一边将卡片放在办公桌上。
这时温氏集团的温总派人送来的邀请函。
“邀请函?”戚修远不解,他拿起那张卡片翻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的,戚总。”
这时戚修远才看清楚卡片上的内容,他气的将卡片攥得很紧。
你好,戚修远先生。温氏诚挚邀请您参加温氏集团下属子公司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即俞思蓝小姐担任子公司ceo一职的出任仪式。期待您能赏光。
温恒新这个老东西不仅逼俞思蓝按着他给她规划的人生生活,还要戚修远亲眼见证,自己对于拯救俞思蓝这件事上有多么无能为力。
戚修远如期应约来到会场。
很快,他看到温恒新笑容满面的拉着面无表情的俞思蓝出现在前台。
“大家好,今天各位媒体朋友,各位业界同仁能够光临现场,我温某顿感荣幸之至。”
“现在我正式宣布温氏集团下属子公司成立了,而我身边这位俞思蓝小姐将会出任公司ceo”
媒体的长枪短炮一直对准这位横空出世的美女ceo猛拍。
而俞思蓝始终面无表情,神色冷淡。有些媒体的闪光灯刺到她的眼,她只会不安地往后微缩。
“俞小姐,请问你对你年纪轻轻就出任ceo有什么看法么?”
“俞小姐,请问你是否如外界所传和温氏集团的董事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呢?”
“俞小姐请你正面回答好么?”
在后续的媒体提问中,记者们向她抛出各种难以回答的问题,俞思蓝只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中的小猴任人观赏。
俞思蓝选择像个机器人一样客气疏离地回答媒体的提问。
“不好意思,公司机密,无可奉告。”
“不好意思,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不回答。”
“不好意思,传言是假的,以后不作澄清。”
可是媒体们没有挖到猛料,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仍然不停的拍着问着。
戚修远看到俞思蓝在台上礼貌优雅疏离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痛。
即使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他也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疲惫。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她不再看着别喷的眼睛,笑着和人说话。
是温恒新亲手把曾经生机勃勃的俞思蓝打造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
戚修远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上台带走俞思蓝的冲动,他强忍心痛,用手死死地抠着座位扶手。
这时俞思蓝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对视时,眼圈都有些发红,鼻头发酸,她们疯狂地想念对方想要和和对方紧紧相拥。
可是俞思蓝,戚修远两个人都知道那只是美丽的泡影,就如同这个现场那样,她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她们的心靠在了一起,却也只能隔着人海相望。
俞思蓝率先移开眼睛,她不想再拨弄戚修远的心绪,就这么让她淡出他的世界就行。
只见她礼貌的对着记者举手示意提问环节结束。
“不好意思,今天的提问到此结束,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接下来会有我们的工作人员负责专门接待你们,你请自便,失陪。”
俞思蓝说完就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刚出会场,俞思蓝就控制不住情绪流下了眼泪, 她生怕被别人撞见又生一桩大新闻,就躲到了厕所里,靠着厕所隔板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修远,就让我一个承受这些吧。
这边,凌风听说俞思蓝回到了温家欣喜若狂,他对俞思蓝和戚修远的一段情早有耳闻,不便打扰掺和她们的事。
可是温恒新的一通电话给他点燃了希望,俞思蓝和戚修远从此一刀两断了。凌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管结果也么样,俞思蓝都值得他拼尽全力去争取一次。
凌风每逢休假换班或是下班都会来到温家亲自邀请她赴约。
刚开始俞思蓝总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凌风在她这里吃了很多次闭门羹。
可是凌风还是对找俞思蓝约会一事乐此不疲,他并没有选择放弃。
也许是二十多年的孤寂让他变得孤勇,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走进过他的心里,而俞思蓝自从误打误撞闯进他的内心,就再也没找到出口,一直被凌风珍藏在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后来,俞思蓝实在受不了凌风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再加上她在温家也呆的有些窒息,凌风又算是个不错的消遣,所以她那次爽快的答应了凌风的邀请。
俞思蓝双手环抱靠在门框上不耐烦地说:
“哎哎哎!说你呢!还去不去了?你要是不去我自己走了。”
“去,当然去。”
本来凌风要带俞思蓝去听音乐会,可是被她决然拒绝
“得了,大哥,我可开不了那洋荤,我要是想睡觉回家睡就行,没必要花几千快去人家音乐会上睡。”
凌风被俞思蓝的话给逗乐了。
“那你说,你想去哪儿玩。”
俞思蓝随口吐出:“游乐园吧。我想去游乐园。”
凌风从来不去这种地方,他一直觉得这是孩子去的地方,可是看一直郁郁寡欢的俞思蓝那么有兴致,他就决定陪她一试。
可是来到游乐园后,俞思蓝非要拉他一起尝试高危活动。一趟过山车下来,凌风吐的七荤八素的腿都软了。
“大哥,你还是不是个爷们?你看人家小朋友还没害怕,你一个大男人一米八多的大个吓得乱叫唤,你丢不丢人!”一路上,凌风被俞思蓝给怼的几度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觉得和她在一起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是凌风还是觉得苦不堪言。
最后俞思蓝拉着凌风来到一个蹦极塔前,凌风怕俞思蓝逼自己上去,连连后退,却不曾想俞思蓝一个人默默的登塔。
她伸开双臂闭上眼睛决绝的向下一跳。
“修远!”
虽然身边人声鼎沸,凌风还是听得很真切,那伴随俞思蓝跳下来时,响起的一声悲哀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