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想过,要是被童乐郗无意间得知,像他这样一向用惯了强硬手段的人现如今竟然会为了让自己讨厌的一个女人离开而选择“委曲求全”,童乐郗会相信吗?
先不提童乐郗会如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徐陌森这样的做法,在她看来,那就是他移情别恋了,他不爱那个傻乎乎的童乐郗了。
想着想着,徐沫儿心里就委屈的厉害,她把自己代入到童乐郗的角色里了,想着那样一个可爱的人被徐陌森这样欺骗,她就觉得心疼,疼的她的眼泪都要止不住了。
徐沫儿忍不住了,嘴角一瘪,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手里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眼泪一直往下淌着。
徐谟缪被徐沫儿这样过激的行为弄得有些发懵,急忙的扯过纸巾递给徐沫儿,抬头看了徐陌森一眼,发现他也有着不解。
“徐沫儿,别哭了,有话说话,你别哭。”
“我知道,可是二哥,我忍不住嘛!”被徐谟缪一出声安慰,徐沫儿的眼泪流的更多了,抬头看向徐陌森,瘪着嘴巴,哭唧唧的说着,“大哥,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份了,真是太过分了。”
徐沫儿一边说着一边放声大哭,现在,终于可以把心中的不快说出来了,徐沫儿就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你就是个傻子,凭什么君悦提什么要求你就要去做些什么,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吗?”
“之前我就想说了,可你却总是严厉的打断我的话,凭什么啊,我是你妹妹,君悦她又算什么,不就是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吗?真是好过分的,好过分。”
徐沫儿现在心里闷的难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呜呜,她君悦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哪里可怜了,她就是自作自受,凭什么你要去可怜她,你去可怜她了,谁来可怜童乐郗,你这样的做法,和徐艺恒有什么区别?”
说到最后,徐沫儿直接心有不甘的大声吼了出来,这下也不惧怕徐陌森了,只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听着徐沫儿的话,徐陌森由最初的漠不关心,逐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和徐艺恒......真的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徐青恒在一旁看着脸色铁青的徐陌森,担心他会对徐沫儿做些什么,尤其是徐沫儿还提到了他大哥,厉声道:“沫儿,别说了。”
徐沫儿转头看向徐青恒,神色也不再恭敬,直接站起身子来对着徐青恒大吼,“你也有份儿,不就是一个孙子吗,难道童乐郗还给不了你一个孙子吗,你干什么要和君悦狼狈为奸。”
徐谟缪被徐沫儿的话下的心脏都要骤停了,忙伸手想要拉一下徐沫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徐沫儿说完直接哭着跑开了。
剩下的徐谟缪和徐青恒两人面面相觑,抬头看向徐陌森,就见徐陌森直接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的直接离开了。
君弦躲在房间里,听着楼下客厅里的激烈争吵,想着君悦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就有些不敢下楼了,等着楼下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才探出头来。
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两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客厅里的这一场激烈的吵闹。
徐青恒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徐沫儿突然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个童乐郗,就真的对这几个人的影响这么大吗?
“谟缪,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徐青恒现在只觉得自己有些心力憔悴,像是老了十多岁似的。
徐沫儿有的话说的的确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当初的事情的确是君悦自己的错,不该由他们来承担什么责任。
可他这样做,不是单单的为了君弦这个孙子,而是如果童乐郗有了孩子,徐陌森是有着很大的可能不会让那个孩子喊他一声爷爷的。
所以,他才想着,留下君悦的孩子,更何况,他并不待见无权无势还无能的童乐郗,那这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徐谟缪在一旁垂着头没有去看徐青恒,自己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徐陌森一离开,他浑身的冷冽气势才会展露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有的事情,的确是做错了。”
“谁来对童乐郗负责,你又能保证童乐郗永永远远地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吗?将来,当她知道有君弦的存在的时候,就完全能够猜到大哥消失的那几天是去做了什么。”
“还有,大哥什么时候愿意被人威胁过,童乐郗比我们也都要了解大哥,她知道这一切之后,又会怎么想?”
也许童乐郗看着的确是傻乎乎的,可这并不代表着童乐郗真的是一个蠢的,傻和蠢可不是同一个概念!
徐陌森想着徐沫儿的话,心没由来的就慌了一下,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过童乐郗了,是昨天和君弦玩的太疯狂了才让他在这段时间里遗忘了童乐郗这个人吗?
还有徐艺恒,他和他,会是同一类人吗?
可是,这怎么会呢?
他没有像徐艺恒那样,痴痴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更没有像徐艺恒那样的无能,他怎么会和徐艺恒一样呢?
徐陌森匆忙赶回别墅那里,没有看到守门的人,他一时也没有在意,直到走进卧室,看着床上的红纱飘扬,可床上早就没了那个人。
徐陌森轻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童乐郗去了哪里,转过身子,看着镜子前的桌子上少了的东西,徐陌森这才慌了。
轻摆着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打开衣柜,心瞬间就凉了,里面的衣服少了,剩下的,都是他亲手挑选的衣服。
脚步微微虚晃,两手撑着墙面再走进卫生间,徐陌森脸上的血色直接就褪了个一干二净。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抱有幻想,可现在,他已经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童乐郗离开了,她真的离开了。
徐陌森两手紧紧的抓着洗手台的边缘处,看着镜子一旁的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