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河可以帮忙干体力活,蔡君可以洗菜处理食材,这样下来,盛华晶他们就松快了许多。
而且方橙多招这两个力气大能干活的人回来,也是想着以后餐厅还要接婚宴。
原来的人手是真的不够用的,上回有盛长沣和方梨帮忙,她都觉得快有些力不从心,忙完路瑞超的婚宴,餐厅所有人都累得就快趴下了。
这两个人招进来,绝对物有所值。
上回路瑞超婚礼的照片,也已经都洗了出来。
路瑞超的婚礼,方橙直接请了照相馆的老师傅过来全程拍照。
从婚车停靠,放鞭炮,再到走红毯进去,小花童撒花,交换戒指,还有婚宴现场的表演,菜色等等,都让老师傅用照相机记录了下来。
照片其实早就冲洗出来了,但因为盛意这么一发烧,加上恢复时间更久,方橙得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到餐厅,本来想好的节奏,全都被打乱了。
照相馆送回来的照片,就一直搁置着,方橙也没有心思去弄。
现在人手招到了,餐厅又重新进入新轨道,方橙拿着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最后选出了两张照片,开始跟报纸商量打广告的事情。
方橙恨不得所有照片都印在报纸上,但是没办法,现在报纸的广告位都是按版面算钱,占比越多,要花的钱就更越多,所以她只选了两张。
剩下的照片,方橙挑了几张放大,装在相框里挂在墙上,其他则用相册装起来,放在餐厅的柜子上做留念,顾客也可以翻看,当做成功案例。
许大河和蔡君都不是刚出来干活的人,会来事,没几天就跟餐厅的人混熟了。
方橙每天早上就待在家里温习功课,因为去年复习过一次,现在再学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种生涩的感觉。
盛意现在只会爬,还没开始学走路,所以还算好带。
方橙温习功课的时候,就把她放在木制推车里,眼睛看着书,脚踩在推车上,把小丫头往前推往后推,车动了铃铛跟着叮叮当当响。
小丫头就盯着铃铛玩,方橙就认真看书。
现在盛意还不懂,比较好骗,被妈妈这样糊弄,也没察觉不对。
但小孩没耐心,小丫头坐久了就不愿意了,每到这个时候,方橙就把她抱起来,换个地方,把她放到摇床上,让她自己玩。
等小丫头又开始嘤嘤呀呀起来,方橙便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一颠一颠的哄着她。
就这么循环,几个来来回回,一个上午就过去。
有时候下午方橙也会待在家里复习,但更多的时候,会抱着盛意到城里去。
前世的记忆还存在,加入她读了研究生,魔鬼一样的记忆已经经历过一回,知识相对来说比较牢靠,英语也比较扎实,所以花的时间其实不用很多,两边她都不想放下。
磨合了几天,许大河和蔡君基本已经可以跟盛华晶配合良好。
这一个月,餐厅上新的两款新的下午茶,反应都不错,方橙很受鼓舞,每天在餐厅走来走去,就想着给餐厅增添新的玩意儿,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吃饭的时候,她就跟员工们提议,“现在都九零年了,我们也与时俱进,给我们的双喇叭录音机配两个话筒怎么样?”
这样以后就能在餐厅唱歌了,谁都可以唱,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就没有不爱跳舞的。
有的扛着录音机出去,在空旷处一放,就跳起来迪斯科。
盛华晶听了喜笑颜开,“那敢情好啊,自己不唱,还能听别人唱。”她还没有摸过话筒呢,上回路瑞超的婚礼,主持人自己扛着音箱和话筒过来,结束了结了钱,就收走了,盛华晶特别好奇。
许大河听了也赞同,“方姐让我们也过过瘾,保证不在干活的时候。我听别人说了,现在在那些什么大城市,都有什么卡拉欧克了,就是唱歌的地方,从外国传进来的,我们也搞一个。”
方橙听了点头,“卡拉ok是吧?”不过他们跟卡拉ok还是有点距离的,卡拉ok用的音响配置,方橙还出不起这个钱。
但是形式到了,现场的气氛到了,自然而然就能唱起来。
方橙想的很美,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落实了这件事情。
临近农历的年底,结婚的人扎堆在这个时候,餐厅举办婚礼的广告跟着报纸打出去,反应很不错。
过来询问的年轻人不少,茶餐厅在年底接了三个婚礼的喜宴,都是向往新式仪式的年轻人,看中方橙给出的方案足够新鲜,流程也完善,是往常的婚礼仪式没有的妥帖。
刚买的话筒,就这么用上了。
到了除夕前一天,方橙特意没接活,餐厅空下来,忙了半年多,让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在自己的餐厅里享受享受。
各自带着家属,有孩子的还带着孩子过来,吃着东西唱着歌,热热闹闹地过了这个农历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方橙知道盛长沣今天回来,前几天和他打电话,还特意吩咐他今天回来瑞城,就直接往餐厅来,不要回到家里扑空找不到人。
盛长沣知道方橙今天要搞员工聚会,也知道她给餐厅新招了几个人。
但推门进来,看到方橙和许大河拿着话筒在合唱,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
盛华晶坐在门边,看到盛长沣推门,赶紧招手让他进来。
方橙却没空理会他,正唱到快要副歌的地方,情绪、氛围,一切刚刚好。
一点不想中途停下来,太没有合作的品德了。
便只扫了盛长沣一眼,然后又接着深情款款地开口,“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第1章 66
66
唱着唱着, 却觉得这歌词好像哪里有些奇怪,方橙唱了两句,还是忍不住去看盛长沣。
不是因为怕歌词引起他的误会, 而是盛长沣这么久不回来,整个人就像换了一张脸一样。
身上像加了一层深色滤镜, 以前的盛长沣,小麦色的皮肤不算黑, 没有许大河这么白,但现在……
方橙有快两个月没有看到他, 没想到盛长沣却像从非洲回来的一样, 黑了不止两个度。
他穿着一件棕色微立领的皮夹克, 身材比以前更结实, 撑起这件夹克倒是很好看,但因为肤色变化太大,方橙嘴里唱着, 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他脸上打量。
蔡君不认识盛长沣,她坐在盛华晶旁边,也靠着门, 看到一个大帅哥推门进来, 在心里惊叹了一阵, 眼睛都看直了,开口道, “今天我们餐厅年会,不营业啊,帅哥年后再来。”
直到桌子上的三个小孩先后开口, 甜甜喊了“舅舅”,盛夏喊了声“爸爸”, 蔡君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盛意从盛长沣走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微微拧着眉,看得很认真,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爸爸。
只要姐姐喊了声爸爸,盛意这才咧开小嘴,她已经长了几颗牙了,但还没有长整齐,不太标准地喊了声,“bab!”
盛长沣过去把盛夏抱起来,让女儿坐在自己腿上,坐了盛夏的位置。
盛夏抬起头,摸摸爸爸的脸,摸了摸,又搓了搓,“爸爸你脸上涂了什么东西吗?”
妈妈没有化妆,但小姨在她面前糊过脸,盛夏知道涂了那个粉粉的东西,脸上就可以变得白白的。
举一反三,觉得应该也有东西能把脸涂黑。
她的白爸爸,怎么变成黑爸爸了?
“爸爸晒黑的。”盛长沣和盛夏说完,就把盛意也抱了过来,一个坐在他的左腿上,一个坐在他的右腿上,像抱着两个吉祥物一样。
盛意跟这个爸爸不太熟,只记得他是爸爸。
很久没有见到盛长沣,有些陌生感,抬着脑袋看着爸爸,小脸蛋没有表情,就仰头拧着眉,一直盯着他看,像是要把盛长沣看出一个洞一样。
仿佛忘了刚刚自己已经喊了爸爸。
盛长沣一边笑着摸摸女儿的脑袋,一边朝小舞台看去。
方橙终于唱完一曲,在场的人都给她鼓掌。她把话筒递给下一个,走过来,就看到盛长沣抱着两个女儿。
盛长沣往里面做了做,给方橙让位置,“唱得不错啊,那个人是谁?”说着瞥了许大河一眼。
方橙还没开口回答,许大河就端着一杯可乐,还有一碟薯条过来,“听说哥刚从春城回来,这是方姐一大早买了土豆,自己在后厨炸的,您可一定要尝一尝,好吃。”
许大河很机灵,盛长沣进门的时候,他捕捉到方橙和他对视的那个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唱完歌下来,还没坐下,就听餐厅的老员工说这人就是方橙的丈夫,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许大河虽然没有见过盛长沣,但这两个月来,经常听餐厅的人提起,都夸他勤劳能干,长得也像明星一样,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赶紧拿着东西过来示好。
盛长沣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看上去很平易近人。
方橙把可乐挪到盛长沣面前,回头跟许大河说,“你赶紧回去自己吃,不用管他。”
许大河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方橙碰了碰盛长沣,怎么弄得跟□□小弟见大哥一样呢。
还真别说,现在盛长沣这个肤色,再加上他人又高大,这个画面还挺像的。
盛长沣看上去心情很好,挑了挑眉头,往右边凑近方橙一点点,“刚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洪量的,《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一说完,方橙就觉得上当了,他还真以为这首歌是唱给他听的呢。
这个是90年的香港年度劲歌金曲,都是她提前选好的。
谁知道就这么巧。
餐厅的年会一直吃到下午四点才结束,方橙一个个发了红包,年底的工资提前都拿了。
员工帮忙把现场收拾干净,他们一家和盛华晶一家,是最后离开的。
离开之前,还给餐厅贴了对联。
明天就放春节了,餐厅要休息到初五才重新开门营业,懒得再特意进城里来贴对联,干脆就提前贴上了。
盛华晶他们还要去走亲戚,出了餐厅,只剩下自己一家人,方橙这才开口问盛长沣,“你是去了非洲吗?”怎么两个月就黑成这样了。
“没有,哪里都没去。”盛长沣扣扣鼻梁。
他一直待在春城,之前配合饲料那批货很成功,公司也算正式运营了起来。
但每天看着楼房拔地而起,盛长沣也想搞点别的生意。
现在春城建起了华国第一高楼,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的,到处都在搞建设。
很多人觉得建设再怎么搞,还能搞出多大的名堂,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
都不敢想。
但盛长沣不这么认为,那片地方那么大,到处都是没开发的地,外商一波一波涌进来,盛长沣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认识搭上了一个港城老板。
人家只看利益的商人都对这边的发展这么有信心,他们又怎么可以没有?
盛长沣和路瑞超商量后,也想组建自己的建筑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