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伸手接过,犹豫着问:“你跟方圆是怎么回事?”
霍绍庭似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怎么,很简单的朋友而已,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澜清说话,霍绍庭已经转身离开。
澜清还想着说点什么,可见到霍绍庭那略显落寞的背影,一时无言,随后,她关上门,锁好。
转身拿着药水走向方圆的房间,抬头敲了一下门,“方圆,霍绍庭走了,你把门开一下。”
很快,方圆开门了。
见到澜清手里的药瓶,方圆直皱眉头,“拿的什么鬼东西。”
“他说给你消毒的。”澜清回答,“你腿怎么了,给我看一下,我把你擦一下吧,这个是红药水,可以消毒。”
“一点皮外伤而已!小题大做。”方圆无所谓的说,但还是坐到了床边,卷起了睡裤。
本来这事儿她不想给澜清知道,可现在澜清知道了,若是不给她看,估计会一直追着问。
见到方圆卷裤脚,澜清这才留意到,她洗完澡后穿的是条长的睡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才发现你穿的是长裤。”
方圆没好气的说了句,“你啊,最近满脑子只有你的陆博言,我不怪你。”
澜清瘪瘪嘴,见到方圆小腿骨上那长长的伤口,皱眉道:“这伤怎么弄的?还说小伤,创口这么大。”
“不小心刮到楼梯栏杆了。”方圆低语,垂头看了看小腿上的伤口。
大概有十厘米长的刮伤,两根手指头的宽度,破了皮,伤了之后她就觉得火-辣辣的疼,这会儿疼都疼过了。
就是觉得伤口周围的皮肤紧绷很多,应该是伤口着急愈合的缘故。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澜清低语了一声,随后起身去拿了棉签过来,作势要给方圆这伤口擦红药水。
方圆见状,急忙躲开,“别动了,不用消毒,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么大的创口怎么能不消毒,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澜清一脸焦急,忽然想起来刚刚方圆洗了澡。
她忙抬头望着方圆,“你刚刚洗澡的时候一定很疼吧?这伤口碰了水,很容易发炎的。”
方圆依旧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怎么霍绍庭送来瓶药水之后,你就咋咋呼呼的,我都说了没事儿了!
刚刚洗澡的时候拿保鲜膜保住了,没碰到水,伤口也不算很深,过两天干口就好了。”
澜清也恼火了,“那我把整瓶药水倒下去!”
“叶澜清!”
澜清拧开药水盖,一手抓着方圆的脚,“要擦还是要倒?!”
鲜少见到澜清这么较真,方圆只能无奈拖鞋,“阿西吧,擦擦擦!你一擦!给你擦总行了吧!”
澜清脸色稍缓,这才缓和了语气说:“别乱动。”
一分钟后,房间里传来方圆的杀猪般的叫声。
“叶澜清!你谋杀啊!痛死啦!我不擦了!”
澜清有些无语的望着方圆,“有这么疼么?”
“当然,这是在伤口上撒盐你懂不懂!不擦了,再擦下去,我会疼死!澜清姐姐,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最怕疼!”
见到方圆那一脸肉疼的表情,澜清只能无奈叹气,“好吧,随便你,反正要是留疤了也是在你身上。”
方圆一脸纠结的反驳,“我有个同事学过营养学,说人受伤的时候,身体有个自愈功能,
就算你不处理伤口,身体也能自己进行补救,速度比你还快,就现在我这腿上的伤一样,
明天再看就干口,会形成一个保护层,防止细菌侵入,所以,你别擦这些东西了,饶了我吧。”
“吹吧你。”澜清显然不信这个说法。
方圆郁闷道:“我说得都是真的!”
澜清郁闷道:“好吧,不擦伤口,那你跟我交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霍绍庭是不是在一起了呀?”
“不是!”方圆一口否决。
“我今天就是无意中遇见他了,他想让我请他吃饭,我不想搭理他,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就摔了一下,然后就刮伤了。”
澜清将信将疑,“没骗我?我怎么觉得好像另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啊?!”方圆没好气的呼喝了一句,“我又不是你,桃花没那么多!”
“还说不多,一个靳莫寒,一个霍绍庭,算算也有两个啊。”
听了这话,方圆有些不耐烦,“哎呀,行了行了,已婚妇女,赶紧找你老公去吧!我不用你管,又不是小孩子。”
说着,方圆站起来,推着澜清到房门外,“出去出去,老娘要看岛国动作一爱情片!”
“……”澜清无语,还想着要问什么,可听到方圆这么说就打消了念头。
关上门,方圆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靠着门板发呆了一下,然后走去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某个播放器,放着某部电影。
眼睛盯着屏幕,可却无心观看。
刚刚她没对澜清说实话。
其实,方圆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了靳莫寒,见到他搂着别的女人出入酒店,一时间接受不了,失控落泪。
霍绍庭就是在这尴尬的时候出现,然后方圆就暴走了,不想自己窘迫的样子被人看见。
结果,在路边被车撞了一下,擦伤了腿。
不想跟澜清说实话是因为她不想承认,原来自己是那么在意靳莫寒,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那么喜欢那个男人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理智,不会像澜清那样,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己,死心塌地,卑微如尘埃。
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其实她跟澜清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彼此对待感情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澜清是如水般温和,而她如火一般热烈。
……
这厢,澜清刚从方圆房间里出来没多久,便见到小正熙拿着自己的手机从房里走出来。
“妈妈,你有电话噢,是那个陆博言叔叔打来的。”
澜清嗯了一声,急忙拿电话接过,与此同时摁了接听键。
“喂,陆博言?”
一开口,还是习惯了连名带姓喊。
然后就听见另一边的陆博言纠正,“迟钝的女人,要说多少遍你才会喊我名字喊顺口?”
澜清窘了一下,下意识扯开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话一说出口,澜清顿时又反应过来,完了,说错话。
“叶澜清,你觉得一个丈夫打电话给妻子是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