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姜胥身上的手段不少,就这么潜了进来,要不是被他撞见,那些人还真的被蒙骗了过去。
这有什么问题,姜胥扯唇笑得无谓,我平日里除了跟女孩子们约约会,聊聊天什么的,就喜欢搞这些,越是高科技,别人越是搞不到的东西,我越喜欢,家里还收集了一大堆玩意呢。
别说是这个小小的研究所,就是那什么军事基地,我都可以进去看看。
花沉始终盯着他的表情反应,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谎,而这个姜胥的微表情里没有半点心虚与说谎的反应,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
这种吃喝不愁的公子哥们私下爱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正常。
这个姜胥身手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世家子弟,除了练过几招,真打起来的时候谁也打不过。
不过到底是来历不低,身后牵扯着一些势力,若是随便杀了,后面的麻烦肯定不少。
现在没必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花沉站了起来,准备叫人把这个学生弄走,先关几天再说。
却在这时,目光无意中扫过被放在桌面上的那个微型定位器,似乎是悄无声息地移动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这个你是从哪里买到的?
姜胥看了看,心里操了一声,面色却非常的自然,当然是有我的渠道,老师你也想买?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买家。
花沉定定地看了一眼,说,我这里没有任何的信号,而你的这个定位器已经被破坏了。
姜胥嗯?了一声,所以老师你这是不准备把我放了?别吧,逃几天课就算了,要是真消失了,我家里人可是会来找我。
意思是你要是敢杀了我,肯定会有人找你,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花沉听出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
只不过他刚才应该没看错,这个定位器移动了一下,一个已经被破坏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移动。
除非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他把定位器扔在地上,从身上掏出一把.枪,对准着那个东西,开了一枪。
然后,就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大概只有黄豆大的、不起眼的小玩意。
男人捏起那个小玩意,打量了片刻。
姜胥在旁边看着,被绑起来的手动了动,还是挣不开,再挣不开他可就死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很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对劲,这是什么?
这东西价值千金,一般人很难买到。
花沉说着,眼神冷了下来,且很早之前就断了货,只有顾家人,才能得到。
什么意思?姜胥一脸的莫名,这是我买来的东西,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怎么知道里面还藏了这么个玩意。
再说我跟顾家认识,这就是从他们手里得到一些东西。
花沉冷哼了一声,姜同学,你这满嘴跑火车,没一句有用的话,顾家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东西外卖。
除非是,自己人。
他举起枪,对着姜胥,既然是顾家人,就别出去了。
哎哎?!姜胥的身体立马往后一缩,你怎么莫名其妙就杀人?就算是个杀手,也不能这么打打杀杀,再说我可是你的学生,我来的时候也有人知道。
花沉现在根本不信他的话,没有人指使,你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地潜进这个地方。
我倒是想起来了,顾息允手下有一些影子,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明面的身份。
姜同学,你的这个身份做得不错,到现在没有人怀疑你,看在你是他人属下,年龄也不大,刚好我们也算是师生的份上,我也就不折磨你了。
说到这里,没再废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
叶久猛得惊醒,抬起脑袋的时候,正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睡觉,他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睡着了?
同桌小胖子听到他的话,你之前不是挺困的吗,就睡了。
叶久有些疑惑,今天怎么这么困,还总是做噩梦,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看到了一条来信,姜胥的。
【少爷,你是解药】
解药?
什么解药?
叶久看了下时间,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他回复了过去。
那边一时没回应。
叶久等了等,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回应,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怎么。
他转头看了眼后面姜胥的那个位置,位置是空着的,上面没人。
问小胖子,姜胥几天没来学校?
小胖子回头看那个人的座位,想了想,好像有五天了吧。
五天?五天都没回来,这是跟到哪儿了?
叶久思索了片刻,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姜胥的个性,一旦是发现了什么,会立刻把消息传给他,他的动作向来很快,极少会耽误事。
但是解药这个用词,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这条信息也只有一半的意思。能让姜胥连查都没查完,等不了更多,就直接给他传过来的消息,一定是很重要,必须需要重视。
这半天都没给他回复,要么是信号被阻断了,要么就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电话。
现在查一下,姜胥的所在位置。
*
某市附近的乡镇。
花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跟在他旁边的人还在小声问,沉哥,那个任务我们真的不接吗,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再说你不也想要那个顾总的命吗,早杀晚杀都是杀,多得那一笔资金不是更好。这一单要是成了,往后兄弟们就再也不需要做任务,就可以回家抱老婆了。
花沉转头看他,怎么,你很心疼?
这个人嘿嘿一笑,那么多钱,谁会不心疼。
花沉语气淡淡,那也得有命花,你以为顾息允的那些下属都是摆设?只怕到时候你还没拿到手,一个个都去见阎王了。那些买主刚好还可以把钱收回去,用一堆替死鬼去交换顾家家主的命,多划算的事。
没有给你们安排好后路之前,我不会动手。
这个人说,可你这安排得也太久了吧,要不,咱们一边行动,一边安排?
花沉脚步停了下来,你要是真心疼得要命,就别跟着我,回去做其他的事。
哎?沉哥别生气啊,这个人连忙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再说我可是你带出来的,一向都很信你的安排,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去买些饭菜,今晚就在你这吃,吃完饭你可别撵我,我可不想住什么宾馆,在你这蹭一晚,明天就回去。
花沉点了点头,这个人就去附近的小饭馆去买饭了。
花沉站在原地,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有什么异样,这里是乡下,地方比较偏僻,此时天一黑,街道上就没什么人了。
他看了几眼,然后掏出钥匙,开了门,走进了房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去买饭的人回来了,拎着饭菜进了门,刚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抵在了门的上面,阻止了他的动作。
谁啊?这个人一看,只见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人,黑发利落,五官出众,操?!顾总的那个九少爷?!
这他妈自投罗网来了?!
这个人下意识摸东西。
叶久瞥了一眼他偷摸的动作,抬脚,直接把门给踹开了,我劝你还是别动。
门这一被踹开,这个人顿时看到了站在九少爷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手里各自拎着箱子。
他咽了下口水,你就带这两个人,那有个屁用?他沉哥可是能以一当十,这区区顾家的两个人,再厉害还能怎样。
叶久扯唇,有些不屑。
本少会缺人?不妨告诉你,这整条街已经被我的人包了,就连警察局那边,也已经打了招呼。
至于你看到的这两个人,只是拎东西的。
正说着,看到花沉从里面走过来的身影,他抬了抬眉,声调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花老师晚上好啊。
花沉走了过来,看着叶久,叶同学居然来了,找我有事?
确实有事。
叶久抬了抬手,身后的那两个人立马提着箱子上前,放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打开了箱子。
只见里面摆着满满当当的黄金。
站在花沉旁边的那个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操!!两箱黄金!!
花沉看了一眼,叶同学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赔礼。
叶久语气轻描淡写,态度也很直接,我这个人很讲道理,要是我的人做错了什么事,本少一定严惩不贷,该赔的赔,该骂的骂,好好管教。
但要是有人未经我的允许,就私下动了我的人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
我一生气,脾气就很不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花老师,你觉得呢?
第82章
这威胁的语气已经很明显。
旁边的人忍不住凑到花沉的耳边,小声提醒,哥,这附近全都是他的人了。
意思是咱不能莽撞,保命要紧啊。
然而,花沉神情平静地看着叶久,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但若是人已经死了呢?
叶久眯起眼,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杀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顿了顿,继续道,杀人偿命。
花沉笑了一声,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杀人偿命
查到我这里,看来你也是很费心,要不这样,进来坐坐?门口说话不方便。
叶久懒得跟他拐弯抹角,我跟你能有什么话可说,你把人交出来就是,不然谁也别想走。
脾气真急。
花沉瞧着他,你爸虽然也是这样,不过好歹比你多几分耐心,你就不好奇,他当年有没有留过话给你?
叶久扯了扯唇,眼神淡了几分,花老师,你要是真想找理由,也没必要找这种理由,一个死人当年说过的话,我就算是再好奇,不会信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看来你对我的敌意很大。
你身边的人,不仅认识我,而且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动手,这他妈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花沉转头看他旁边的人,那你就留在外面。
这个人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露出惊吓之色,啊?沉哥,你这是要拿我当人质?
就在这里等一会,没人会对你动手,花沉问叶久,你说是吗,小少爷?说几句话的功夫,你总得有吧,不然我怎么把人交给你。
叶久看他这样子,啧了一声,他抬了下手,那边的两个人见状,立马过来,只听见少爷吩咐了一句,看着这个人。
是,少爷。
然后,他跟着花沉踏进了这栋房子。
这屋内的布置摆设还挺有风格,看得出来是精心设计过,就是房子有些老了,空气中也有些灰尘的味道,平日里应该没什么人住在这里。
花老师,我看你的这个人对你颇是不恭敬啊。他有意无意地说了句。
哪里不恭敬?
他连替你当个人质都不愿意,那恐怕替你去死就更不愿意了。
花沉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意,语气很淡地说:没有人会愿意替别人去死。
他把叶久带到客厅,这个房子其实是你爸当年看中的。
我知道。
花沉转头看他一眼,顾息允能让你知道这么多事?
从小少爷公开自己不是顾家人的时候起,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依照顾息允的风格,不该是会允许这件事,因为那必然是违背他事先的安排。
叶久抬眉,我不会自己查?
花沉略一思忖,我倒是忘了,你已经长大了。
一个不再是傻子的继承人,确实该知道一些事,况且顾息允并没有要把人养成小白兔的意思,有时候瞒得太多,不是件好事。
叶久看他这语气,居然还有点长辈的意思。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那么点血缘关系,这可能就是花沉到现在还没有对他动手的原因,但要让叶久信任这个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打量着这里的家具布置,特别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
花沉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把一杯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龙井。
叶久瞥了一眼,我说花老师,一般别人到家里做客,不都是先问问客人要喝什么吗?
你肯定不会喝,所以我问不问无所谓。
叶久吐槽,那你还不如别泡,浪费。
花沉看着他吐槽,笑了下,小少爷财大气粗,刚才都拿出了两箱金子,我要是连一点茶都舍不得,未免太小气。
男人说着,也坐了下来,垂眸打量着面前茶杯里的情形,色泽清幽,茶香四溢,这茶是好茶,去年新生。
那也已经是陈茶了。
叶久非常煞风景,有话就直说,我没空在这跟你磨磨唧唧。
看来你挺担心顾息允,花沉看着他的神情,意有所指,他快要死了?
叶久眸色一顿,随后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咬字很重道,看来你很关心他,真是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