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实现这个目标,姝颜在临川的催促下很快就展开了接近白恭良的计划,并且一切发展顺利。
临川此时才发现,姝颜不光倾国倾城,还机智过人,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完全站稳了白恭良身边第一美姬的位置,让白恭良彻底冷落了其他佳人,总带着她出入烟花之所,或是与狐朋狗友鬼混,或是会见一些身份神秘的人——会见这些人时,白恭良一般只让姝颜陪半场,所以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姝颜也没办法探知得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
因为白恭良在这件事上还算小心,所以临川和钱归我在暗处也没能打探出什么来,大家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我都为此牺牲色相了,你们能不能有点精神!”姝颜不满道,“明天白恭良又要去见神秘人了,你们有没有兴趣?”
临川半瘫着身子趴在桌上,无精打采道:“每次都查不出关键的东西,我真的有点泄气了。”
姝颜见钱归我愁眉深锁,问道:“你呢?难道想放弃?”
钱归我回神道:“我答应了杜崇俭明天要出去谈些事,你和龙兄去吧,完事小心。”
临川追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钱归我笑得双眼眯成了缝,道:“赚钱的事对小生来说当然最重要!”
临川就是看不惯钱归我这副唯利是图的样子,一生气,她转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才懒得理会这个见钱眼开的财迷。
就这样和钱归我闹了一晚上别扭,临川第二天根据姝颜的交代,早早地到了白恭良和神秘人约见的房间隔壁,并且凿好了偷窥的小眼,方便观察。
神秘人到来之前,姝颜依旧和白恭良谈笑风生,说的都是些风花雪月,听得临川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有十二万分地心疼姝颜。
尽管姝颜想尽办法套话,可白恭良偏不中计。
大家就这样耗着彼此的时间,迟迟没见神秘人到来,反而是临川发觉自己所在的客房外似乎有了些奇怪的动静。
临川小心翼翼地去门边查看,透过门缝瞧见确实有几个面目冷肃的人守在房外,像在等什么人。
“难道他们知道我在隔壁偷看?”临川暗道不妙,安全起见,她决定马上撤退,但客房在二楼,她不能从大门出去就只能跳窗。
临川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虽然选择了跳墙,但当时黑灯瞎火,她看太清,说跳也就跳了,如今这青天白日的,她看着距离地面两丈多高的距离,真要跳还是有些害怕的。
客房外的脚步声比刚才频繁了一些,临川唯恐等人进来她就没法脱身,于是一咬牙,一闭眼,就这么豁出去了!
落地的时候临川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得相当难看。不过好在窗户对着的是一条小巷,没什么人经过,也就没人看见临川的丑态。
临川起身,拍干净了身上的尘土正要离开,可刚才一条把脚给扭了,这会儿疼得她不敢多动一下。
临川坐在墙根抱怨道:“我出门真该看黄历,早知道白走一趟还不如老实在铺子里待着。”
“龙兄?”杜崇俭的声音传来。
临川立即求救道:“杜兄你来的正好。”
杜崇俭见临川疼得不能走道,好心道:“我先将你背出去吧。”
为了防止女扮男装的事暴露,临川果断拒绝道:“不用!你帮我去喊顶轿子把我送回去就行。”
见临川态度坚决,杜崇俭只能依言照办,马上找了轿子将临川送回铺子。
钱归我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回来,那会儿临川的脚已经肿得犹如猪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钱归我到来,临川赌气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钱归我看着临川肿胀的脚踝,愁色更深,问道:“很疼么?”
“你不回来的时候不疼,你一回来,就疼死了。”
钱归我露出三分笑意,道:“那我走了。”
临川立即拉住他,想要讨饶却岔开了话题,道:“你不留下就没人帮我弄饭吃了。”
钱归我仍是不放心,想要再看看临川的伤。临川原本坚持不让,可钱归我动起手来根本不听她的劝,她也只能半推半就地默许,却不觉得他如此强硬的态度惹人生气。
看着钱归我仔细检查自己脚踝的样子,临川问道:“你不是说和杜崇俭出去谈生意了么?怎么你们不在一块儿?”
钱归我头都没抬,问道:“什么意思?”
“我和姝颜去探白恭良的底,但是我可能被人发现了,所以就从二楼的窗户逃了。这伤就是跳窗的时候弄的,当时我在巷子里遇见了杜崇俭。怎么你和他谈生意,你们却不在一块?”临川问道。
钱归我微顿,似在思考什么,稍后才回答道:“不必要每桩生意都让他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面。你是说,杜崇俭出现在了和白恭良一样的地方?”
“是啊,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会在那里。他说是看见一个奇怪的影子,一直追到巷子里,然后人影不见了却看见了我,这才把我送回来的。”临川此时才觉得让钱归我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太失礼了,她本想赶紧缩回来,可一动她就疼,“你别看了,哪有盯着别人的脚看个不停的。”
“龙兄这脚跟别人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钱归我将自己的脚凑到临川的鞋子边,大小一比对,临川立刻紧张起来,道:“我天生个子矮,脚小一些怎么了?脚大才看起来奇怪呢。”
钱归我不与临川争辩,问道:“杜崇俭把你送回来之后就这么把你丢下了?”
“他还有事,就先走了,姝颜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怕她出事。”临川关心道。
“她可比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就别费这个心了。”钱归我目光温柔地看着临川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弄。”
不知为何,看着钱归我这副含笑温和的样子,临川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像曾经在家中和兄长父母撒娇时的样子,道:“我怕我说得出来,你却弄不出来。”
钱归我饶有兴趣道:“但说无妨。”
临川本就只是开个玩笑,可她的五脏庙是真的空空如也了,便催钱归我道:“只要是好吃的就行,我真的饿了。”
“乖乖坐着不要动,让小生为你准备一顿丰盛大餐。”钱归我故弄玄虚地一笑,走前还用毯子把临川的双脚盖上了。
临川看着钱归我快步离去的背影,当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走得那样匆忙急切,她开始幻想钱归我到底会给自己带来惊喜还是他对她的日常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