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律师也起哄,一时他们群情汹涌,所长的脸色难看了。
他和指导员两个面面相觑,一时竟像是完全不知要下什么决断。
叶天风是上面很硬的关系直接压下来的,所长和指导员都知道。停职叶天风,他们即使有这个权力,却也不敢,也得先向上头的什么人请示着。
而另一边,看起来律师们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了,而且他们得理不饶人,到时再那么往上头一告,这个派出所顶不住啊!
“赵律师……”
只是所长的话还没真正开始说,马上就被林志鸿的律师一把打断,“你不要再说了,要么赔钱,要么处分他——”
林志鸿的律师赵律师甚至将手指直指向叶天风的人。
叶天风见了大为光火,正想一手将他的手打掉,吓得那律师慌忙后退,随即人像有点中气不足地嚷嚷:“你敢动手,小心我告你啊!”
“你告吧!随便你——”叶天风也像是豁出去了。
“好!痛快!”赵律师马上像找到出师理由似的。
他当即就领着一帮人要往外走,所长赶忙追上去,而指导员却转向叶天风,像是要和后者再谈谈心。
所长还没来得及拽住赵律师时,突然“滴铃铃”的,赵律师的手机这时响了。
他低头一看手机,脸色似乎一变!
“我接个电话——”
赵律师说着手一拨他身边的两个律师,意思是要他们挡住所长。
然后,他自己避向一边角落里去听电话,还不许别人跟过来。
这一大群律师,现在都是以他的马首是瞻,就连是林志鸿敌对势力的吕辉志他们的律师们,现在也知道了林志鸿后面的大靠山是谁了,而这个赵律师,级别更是比他们这些律师都高一级、二级的。
因此,自然马上有人替赵律师挡住了所长,然后他们一大帮人继续为难着派出所。
“赵律师,不要真的告啊!上面突然有人直接打电话下来,叫我们不许删监控,而且我们都留有真实底卷的,即使对上面说删了,最终上面如果确定要,我们也得供出真实底卷的……”
听到这里,赵律师的脑袋嗡得一声,好像飞过一群蜜蜂——这…怎么不早说的?我都领人将他们逼上法庭的梁山了,你这里偏偏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岂有此理啊!
对了,他某某的,派出所是什么关系,后台哪有这么硬的?不是分局都属刘大人的管辖范围吗?真是搞不懂!
这下告没有胜算了,却不知派出所的人自己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真要被他们倒打一耙了。
不过算了,凭自己的生花妙嘴……
“滴铃铃——”
赵律师刚结束上一个人的通话,人像都还没缓过气来,下一个人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他一看,脸上再次变色!
这番可就是那刘大人的助理打过来的,就是这个助理请他过来给林志鸿保释的,没想到叶天风不肯放人。
……
“什么?尽量低调处理?如果理在对方手里,就花点钱?”
最后这句话是赵律师自己的嚷嚷,他挂完电话后人都有点像是呆若木鸡了——今天这都是什么节奏啊?
连刘大人的助理都这样说?
但赵律师知道刚才的事情不是梦。因为他是非常理性的。
赵律师一时还像铁青着脸,其他律师虽然没能听清赵律师的通话内容,但看他的脸色,人精已经知道不妙了:就是不晓得派出所方面是如何逆转乾坤的。
其实,刚刚赵律师接电话的时候,叶天风也接到了肖华的电话。
叶天风本来以为肖华是来跟他说能去那个山谷了,却没想听完肖华的连珠炮后叶天风愣了愣。
但仅数秒,叶天风马上就眉开眼笑了。
那个姓赵的秃头律师领的队还没走!叶天风马上一个箭步冲过去,真生怕就让这一队人给溜了。
“你干什么?”
此刻不论是秃头赵律师一骇,就是其他律师,包括所长等人都是感到叶天风突然这样冲锋真是什么不可思议的。
因为依先前的情形,一切已经对叶天风很不利了。
叶天风难道是赶过来无论如何都要阻住赵律师他们的,不让他们去告派出所,甚至再一次来暴力执法?所长等人反正这时都是这样想的。
“天风——”所长还有一种想拉住叶天风的势。
但是,叶天风的身手岂是他能留得住的?
转眼,叶天风已经拦到赵律师等人的面前了。
赵律师做贼心虚,且此时他更想到:即使派出所的其他人还不知情,但叶天风有可能就是一个明白人!看他像那么胆大妄为的,原来本身背后就是靠山大…这群小少爷,今天还真是踢到铁板了,唉!
但赵律师的慌乱却也只不过是一下子,他是南都有名的大律师,即使现在明知那帮少爷在这番较量中是绝对输定了,不过他相信叶天风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能将自己怎么样的。
叶天风一时没理会所长,却像皮笑肉不笑地对以赵律师为首的一群律师说:“诸位不是想告我们派出所吗?这么急就要赶快回去拟诉状了,可是刚才我还听你们口口声声要赶紧将你们的少爷们保出去的啊!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是想让他们多喂两天蚊子?”
叶天风这时这样说话,惹得指导员等派出所的人不由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认为这样子的话,这事情的矛盾冲突可就更升级了!好好坐下来谈不好吗?非得搞成这样?
但他们一时又能怎么劝解,叶天风都似已经和这帮律师干上了:两方面的人谁都不放过谁的架势,其他人能有什么法子?
“怎么?你现在肯放人了?”
不过,赵律师可也不是那种绝对死板的人。他倒是也懂得如果继续和叶天风硬碰硬的话,事情唯有更糟!
他现在已经知道事情对己方不利了。他相信叶天风亦是知道这个!
所以,他改变战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也只能是打一个迂回曲折的仗,才不至于败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