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们两个也赞成自己演出的?
是了,自己一直在他们面前装得牛逼哄哄的,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有本事的,否则也不会这样装逼过头的。
更兼是…自己其实早都冒犯他们了,他们也早就想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的,但以他们的地位又不方便随便为难自己,即使要,也得找个不着痕迹的方式。
就比如今天这般,总算给他们找着了?
可是要说钟威教授和玉音心里都想为难自己,叶天风又怎么想都是觉得不像的。
要不然钟威教授如果对自己有意见又干嘛要在评优秀学生的时候,帮自己出力的?而玉音,自己不论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她是个小人的!
要不然就是前面自己想的,他们就是以为自己一直如此装逼,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好吧!这就是装逼所带来的惩罚!
自己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没错,可惜不是这一类的本事,真搞错了啊!
但这个怎么解释,自己越是想要解释什么,则会越乱的。
难道自己一代天不怕地不怕的兵王,从来都无所畏惧,今天就真要出洋相不可?如果真的那样,自己以后不要说会让这些人在背后对自己发嘘,从此以后自己可能也再没脸和玉音平起平坐了。
而要叫自己在玉音,在严语等女同学面前认怂,还不如拿一块豆腐给自己撞死算了。
正在叶天风心里的水桶七起八落的时候,突然,他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圆盘。
那个圆盘又在他脑海里升起了。
圆盘一瞬又是消失不见,但紧接着,叶天风看见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把二胡。
没错,就是二胡,乐器里的十八般武器之一。
圆盘是要指示我选这种二胡吗?
叶天风正在想着,但一些男学生似乎在什么人的暗中指示下一样,不管不顾地将他半推拉到那一大堆乐器之前,要他选一件。
钟威教授和玉音这时也先后开口说话了,他们像无论如何,今天就是一定要看到叶天风表演的架势。
“叶天风!”
“叶天风!”
“叶天风!”
……
这时候很多人又在鼓噪。
切!叶天风几时做过缩头乌龟的?
叶天风就按照圆盘的提示,选了二胡。
只是,一时他也不知要拉什么曲子。
其实说真的,他都不怎么会拉二胡的。
但这时,就是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就是在牵引着他。
拿着二胡,叶天风像跟着感觉走,人竟像在梦中一般,走向了先前钟威教授和玉音一前一后都在那里表演过的野菊花地。
这野菊花地俨然成了舞台了。是不是以后音乐系的人要表演什么都得来这里的?
绝对没错,从今天以后,前进学校的领导都会很重视这块野菊花地的。
而前进学校的很多人更可能从此以后就是将这一块野菊花地当成了圣地。
因为钟威教授的箫声在这里令本来是花骨朵的野菊花全部开放;因为玉音的琵琶之声在这里召来了蝴蝶!
叶天风虽慢悠悠的,但又像从容赴义一般,走进了这块野菊花地的中心。
突然有一瞬间,他的脑袋瓜一个灵光:他感觉到先前钟威教授和玉音站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他感觉得很准。他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是不是就是这个位置才会产生奇迹的?
啊!圆盘你告诉我。
叶天风在心念间,其实他好像自己已经是开启了对圆盘的召唤。
在精神力不知不觉的作用下,圆盘再度浮上了脑海上空。
在那圆盘的一闪中,叶天风猛然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跟他一样手持着二胡。
突然那个人的手动了。
天啊!这就是我在拉二胡吗?
叶天风感觉自己的手似机械化地被什么东西在操控着。
但一窜窜奇怪的音符却就这样从他的身边开始飘了出去。
而叶天风人依旧如在梦中。
他不知道这一时,严语、陈胜达等几个多少知道他一些底细的人,这时候所露的奇怪表情。他们经常和叶天风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听到他谈过什么音乐,更从来都没有见他摸过什么乐器,但这一瞬时,他们就是很难以置信:叶天风拉着这二胡,竟像很熟练一般。
而一些懂音乐的人,脸上也开始露出诧异的神情:叶天风完全像个玩乐器的老鸟啊!
从这一连窜肉眼看不见的音符飞出后,他们心里都如是想道。
而钟威教授和玉音,脸上竟渐渐地绽放出了一丝笑意。
而叶天风人只是机械地拉着,他感觉自己人好像在这一时节被什么东西给附魂了。
而他如此专心致志的模样,在场中所有人的眼里,却成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忘我得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天地之间已经只剩下他人和这把二胡了。
他只是拉着拉着,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拉的啥子。
他也仿佛都没有听到自己拉出的声音。
他的人被圆盘劫住了?恐怕真的如此吧!
不知什么时候,在大家的头顶一片云开始悄然地变了颜色。
然后,那一片云开始低低地压了下来。
云最终越来越低,都低到好像就在这山的上面一点点,都低到好像就只是在大家的头顶不远处。
“邪门,怎么先前好好的晴空突然像是要变天一般。”在人群的后面,某个角落里一个和叶天风一样没半点音乐细胞的人看了下天空,一时说。
但这时,好像没有人理会他。
不过,接下来又有其他没音乐细胞的人在说好像快要下雨了。
只是一时,人群中还没有人跑过去那个长廊。
懂音乐的一大众人一时都像变成傻子一样,又像如痴如醉地听着叶天风所拉的曲子。
叶天风所拉的这支是什么曲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他没想到,这时在听他演奏的人里,也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出这是支什么歌的。
包括钟威教授和玉音。
但这不妨碍叶天风仍像忘我地在拉着他自己的曲子。
他仿佛灵魂都不在这个世界了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中有个别女学生听着听着这二胡,竟然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泪。
而在后面,一些没有音乐细胞的人也开始在说:这二胡拉得可真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