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大夫的话,岑先生气不打一处来,心想。
“哼,要不是我,这孩子早就没命了!要不是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孩子早就被我治好了,我也不用受这么重的内伤。现在算是彻底完蛋了,我的内伤,没有个十几天,怕是好不了。要是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缺医少药,饮食不济,怕是不止内伤好不了,我的性命还要送在这里。难道,这一趟,真的不止救不到人,还要死在这异国他乡?唉,也许,我真的是老了。”
岑先生正在内心无限的感慨,那边那大夫已经把完了脉,在桌前写了一张药单递给了柴婆婆,说道。
“这小孩病的不严重,偶感风寒而已,你拿这药单去抓几服药,每天早晚一个次,给她喝了,三四天之后,也就全好了。记得,用五碗水熬药,熬的只剩一碗了,就行了。还有,这小孩身子似乎十分的虚弱,等到她醒来之后,千万不能急着吃饭,喝一点稀饭为好。不然,怕她的身子受不了。”
岑先生听了这话,心想。
“这个傲慢的家伙,倒不是十足的庸医。只要这小姑娘能好,那么这一趟,也总算成功的救了一个人。”
柴婆婆千恩万谢,把那大夫给送了出去,随后回来,在床底下摸了半天,不知道在模些什么,岑先生偷眼一看,那柴婆婆在床底拉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在里面拿出一个小布袋,然后晃了晃小布袋,叮当作响,好像是钱币的声音。
柴婆婆把钱袋放在怀里,然后把那小盒子一扣,推回了床下,匆匆走出屋子去。
等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岑先生在柴垛后面走了出来,走到床前一模阿月的额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滚烫,看起来,自己的药和内力已经起了作用。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既没有办法逃出城去,也没有办法给那唐无妨传递消息,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岑先生担心柴婆婆回来发现自己,虽然这个婆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也像是个普通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岑先生却打心眼里觉得她不简单。
岑先生走出屋子,以自己现在的样子,最好哪里都不要去,躲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了。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院落,院子不小,却只有两间屋子,岑先生去了旁边的一间屋子一看,那是一间厨房。柴婆婆拿着钱出去,肯定是给那小姑娘买药去了,她回来肯定会来厨房煎药,自己没办法躲在这里。
岑先生回到院子,看了看四周的柴垛。左手边的柴垛上,积满了灰尘,看样子,那边的木柴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岑先生走了过去,找到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躲在了里面,运功疗伤。
其实,岑先生因为受到惊吓受了内伤,此刻他这样没有任何护卫的提气疗伤,那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可是,事已至此,那也没有办法。岑先生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元气,然后逃出这苍岩堡去!
这一次,岑先生的运气似乎特别好,到了月至中天的时候,他的内息已经理顺,虽然内伤暂时好不了,但是,总算是可以行动自如了。
在柴婆婆这里虽然安全,但是,却没有东西可吃。俗话说得好,不管你如何英雄了得,饿上你几顿,保证你变狗熊。
岑先生想起了之前自己问话的那个家伙哪里,他现在应该醒了过来了,但是,外面似乎没有抓捕自己的痕迹,看样子,他真的没有向上司报告,有外敌入侵。这样看来,也许,去他那里躲起来养伤,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岑先生不再犹豫,趁着夜色朦胧,溜出了柴婆婆的院子。
不知道为何,这苍岩堡城内的巡防好像松了很多,虽然远远的看过去,城墙上依然是影影绰绰,有不少苍狼族战士,但是,大街上四处巡逻的战士,则少了一多半。
不管如何,这正和岑先生的意。
他在四处黑暗中的小巷里面穿梭,很快,到了之前那个院落。他侧耳听了一会,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岑先生也顾不得许多了,提起一口气来,正要跳进去,忽然后面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岑先生要不是刚刚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此刻真气不足,这一下子,必然会让他乱了真气,再次受伤。可是,他这一口气本就不纯,虽然受了惊吓,但是,也只不过是真气涣散,四肢乏力而已。
不错,岑先生的本能反应依然很快,唰的一声,他已经拔出匕首,连身也没有回,就朝身后的人身上刺了过去。
噗呲一声,匕首似乎被人抓住,身后那人哎呦了一声,说道。
“岑先生,是我啊!”
岑先生急忙转头一瞧,身后的人居然是唐无妨。
只见唐无妨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脖子上围着一块黑布,显然是蒙脸用的黑布,刚刚拽下来。自己的匕首,被他的左手握住,但是,匕首的尖已经抵到了他的脖子上面,而且还刺进去了一些。
岑先生急忙松手,说道。
“唐,唐师侄,怎么是你!你一声不吭的拍了我肩膀一下子,我还以为是敌人了,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唐无妨苦笑一下,用另一只手接过匕首,掏出一块布擦了擦上面的血,然后把匕首递给了岑先生,再用那块布捂住了脖子,说道。
“我见师叔进来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本来就十分的担心。今天早上,有一队军马,看起来有上千人,出城往西北方去了。看那旗帜,似乎是苍岩堡的狼魂军团。我更加担心了,就打算混进来找师叔。天幸,今天晌午,有运粮队来苍岩堡,我想办法混进了运粮队,偷偷进来了。一直躲到晚上,这才出来找师叔。刚才看见了师叔,不敢大声喊,一时心急,就过来直接拍师叔的肩膀了,是我的不对。在这敌人的底盘,我这样鲁莽,十分的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