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才想到一般,男人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打着哈哈道:“皇后娘娘指的是让小的帮忙写信陷害上官家一事么?”
轩辕若瑾见不惯男人受制于人还如此张狂的态度,手中宝剑出窍,直指男人咽喉处,并盛气凌人道:“想要狗命的就赶紧说,少废话,不然本公主一剑杀了你!”
她的威胁对男人一点用都没有,人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只见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道:“小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可皇后娘娘也是不该,事后竟然派人追杀我,害我九死一生,可真是叫人寒心呐。”
将盛怒的轩辕若瑾拉到一边,秦宜君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安抚道:“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先生为本宫办事,本宫又怎会派人追杀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男人不信:“真不是你们派人做的?”
秦宜君矢口否认:“本宫不会这般狼心狗肺,不但不会,而且还时时刻刻惦念着先生的恩德。”
听到恩德两字,男人眼神有瞬间的黯然,沉默了片刻后道:“这些年来,小的寝食难安,还经常梦到上官将军满身是血的掐着我的脖子,说是小的害了他们一家,要找小的索命……”
看着男人略显沧桑的脸,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秦宜君故作惋惜:“难怪先生看上去如此憔悴,原来竟是这样,说来都是本宫的不是,要不是本宫找人请了先生,也就不会害得先生日子难过了。为此,本宫深感愧疚,还请先生能够见谅。”
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男人自顾自呢喃:“上官将军说,他们一家死的好冤。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全部化作厉鬼,要找我们索命……”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将面前的女人望着,“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一家!他们说了,一定会去找你的,你……你难道就没梦见过他们吗?他们还说了,一定会将你拉进地狱,去陪着他们!” 眼底有着惊恐,秦宜君颤声问:“他、他们真的这样说过?说要找我索命?”
难怪……
那件事过后,她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缠身,梦中那些人提着各自的脑袋,血淋淋的朝她逼近,也是说要找她索命!
有一段时间,她都不敢跟轩辕智同床,怕说梦话叫他给听见,差点没将她逼疯。直到现在,那些现实般真实的梦境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时不时还会入梦。
男人冷冷一笑,“当然,是你害得他们如此,你才是主谋,他们不找你找谁?”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秦宜君忽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哈哈哈……是我害的他们又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么?想要找我索命,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是么?”
在她狂肆的笑声中,一道属于女性的嗓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吓得秦宜君立马打住,并紧张的四处张望:“谁在说话?出来!”
左张又望不见人,她又转过身去找,除去轩辕若瑾兄妹和她们带来的侍卫并没有见到其他陌生人,这下,秦宜君等人愣住了。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产生错觉因而幻听时,那清浅的女声再次扬起,“皇后娘娘,我在你身后,只要你转身,就能见到我了。”
这下,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那声音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将目光齐齐投向秦宜君身后,然后纷纷瞪眼,见鬼一般的表情。
被他们的表情吓住了,秦宜君浑身寒毛直竖,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天,她都看到了什么?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正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掰断自己的手指,然后抬手去撕自己的面皮,眼睁睁看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面皮和头皮一并扯下,那些人无一不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轩辕若瑾更是吓懵了,她躲到秦宜君身后,不敢再多看一眼。秦宜君也是女人,她自然也会害怕,但她佯装镇定,却脸色死白,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整个场面上,也就属轩辕胤比较镇定一点。他鹰目半眯,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凝重的气息,看上去十分危险。
好不容易将面皮和着发套一起扯了下来,那张红扑扑又白又细腻的脸蛋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紫幽大大的舒了口气:“这头套重死了,看来下回得改良改良再用。”
说着,她将假面皮和发套随手放到了桌上,众目睽睽下,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脸,好让皮肤快快散热,都闷红了。
再然后,她弯下身子,当众脱起了鞋袜。
鞋子里面垫了东西,这才达到了内增高的效果,不过就是穿长了脚疼,硌人的慌。
最后,宽宽大大的男人衣袍一脱,露出了紫幽自己的一身行头,这才算是轻松了许多,她整个人也觉得舒坦了。
由一个粗鄙的乡野男人,瞬间变成一个灵动的少女(额,请原谅紫幽虽为人母,但却依旧美如少女的事实),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见此一幕,轩辕若瑾这才自秦宜君身后站了出来,气愤地指着紫幽叫嚷:“轩辕芷,怎么是你!”
紫幽挑挑眉:“很意外么,其实我也很意外,你们竟然这么容易就招了,害得我备用的招数都无用武之地了,真是白费了心血,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去准备。”
有了那书生的画像,再加上她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那书生被人利用完就灭了口,如此,紫幽心里就有了打算。
她先是请来画师照着那画像画了无数张,然后让柴珩帮忙,假意到处寻找六指书生的下落,其实就是想引出那幕后黑手。
几天下来无果,她便易容成六指书生的模样,往热闹的地方一站,然后晃上一晃,再隐没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