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去哪了,你知道吗?”
刘华轩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虽然我号称四方城里的包打听,可唯独这个事,我无能无力,根本连一丁点线索都没辙,不过……”
“不过什么?”粟漧英烦燥的抓了抓板寸头。
他这次回来,除了粟和平病危,也是想亲自找找粟安然。
“不过我觉的,安然不会出什么事,因为从小到大,我就觉的你妹妹安然,成熟稳重的不像同龄人,相反,很多时候,我还觉的,她不像咱们的妹妹,反而更像姐姐,而且还是大姐姐。”
刘华轩若有所思的搓了搓手。
在这个认知上,粟漧英的想法,是和他一致的,毕竟他和粟安然,在一个家里长大,又在一个锅里吃饭那么多年饭,要说了解,没人比他更了解粟安然。
可知道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知道她不会有事,可毕竟都过去了半年,要说赌气,也早该回来了。”
“对啊,离家出走半年,还故意音信全无,这气性,放眼整个院里,也是没谁了,莺莺啊,你家这经,可真够难念的。”
这次,粟漧英把莺莺两个字,听到了耳朵里,顿时脸全黑,一巴掌就糊到刘华轩的后脑勺。
“闭嘴啊,别给我乱叫,再乱叫,咱就先茬一架。”
“别别别,我打不过你还不行吗?十几年的发小了,我不叫你奶名,还有谁叫啊,知足吧我的哥。”刘华轩挨了一记抽,还不忘贫嘴。
气的粟漧英咬牙切齿。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给我找回来。”
刘华轩翻白眼,小声嘀咕:“你爸都撒了天罗地网,都没找到的人,我去哪儿给你找去?”
粟漧英很烦,烦的拣起脚边的石头,一手就丢进了前面结了冰的后海。
“咚咚”几声,石头砸在结实的冰面上,滑了几十米才停了下来。
过了好久,粟漧英长吸了一口气:“明天陪我去看看我妈。”
刘华轩耸肩:“你妈这些年,可能是真的在装疯。”
“装没装,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粟漧英无力的蹲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冰面,颓丧的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乔娅。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可自从大哥出现,乔娅隔三岔五的闹,闹的他连什么是温情,都快忘了。
更生不出半点,想维护自己亲生母亲的念头。
如刘华轩所说,何必呢?
哥的媳妇,是哥自己去相处,任何一个旁人,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母亲就不明白?
害的他,在这几年里,时常被人调侃,说他将来娶媳妇,娶的不是他的媳妇,是他母亲的媳妇,什么自由恋爱,什么两情相悦,统统和他无关,也不需要他喜欢和不喜欢,只要乖乖听话,就能什么都有。
这个什么,除了媳妇,还包括他的功勋,他的骄傲,他的一切。
说白了,就是嘲笑他是个靠父母蒙荫的废物。
很多次,他都想朝天呐喊,妈,他的亲妈,你想毁的,不光是大哥大嫂和爸爸,还有他,还有安然,和这整个家啊!
最懂他的刘华轩,明白他的痛苦,陪着他蹲了下来,摸出一根烟,递给他。
“兄弟,别老压抑着自己,她到底是你亲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也是很不容易,尽量心平气和吧,到是你爸……这次恐怕是真的要退了,不过嘛,退了也好,我听我爸说,今年局势很不明朗,能置身事外,反而是福。”
粟漧英苦笑,福不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家的苦比福多,尤其是粟和平,首当其冲。
……
唱作俱佳的耐着性子,把前来道歉的人,都应付完后,已经是华灯初上。
今天这一仗,打的格外漂亮。
同时也让很多保持观望的人,都意识到,粟家失而复得的长子和长媳,不好惹也不容小觑,就像那澎湃的后起之秀,不但聪明还有实力,进退有度,左右有局。
粟家这杯茶,是想凉也凉不了的。
江丫头看了眼门外,找了个话题问李琛:“你弟弟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要不要给他留饭?”
李琛若有所思摇了摇头:“他在这里有他的生活圈子,不用留。”
“算了,还是留吧,他回来不吃,明天再热一热,省得被有心人说咱们鸠占鹊巢,没心没肺。”
李琛垂帘低笑,既然心里有打算,又何必多此一问?
看他笑话她,没话找话,江丫头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念念有词的说:“也不知道江红英回来没,妹大不由姐呀。”
李琛若有所思的扬了扬眉:“和汪新海有关吗?”
听他这么乍然一问,她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怎么这样想?”
“不是我这样想,是汪新海,为什么来找你要鞋。”李琛切入主题,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他不了解汪新海,但他了解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绝不可能为了一双鞋,就忽然找上门来,所以他很笃定,他的媳妇儿,一定是做了什么。
就算和他媳妇无关,也肯定和江红英有关。
面对如此敏锐的李琛,江丫头笑而无声的抚了抚额。
本来是想,这事不和他说,毕竟他时间有限,可奈何没逃过他的火眼金晴。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锊了锊顺序,江丫头便把昨晚跟踪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李琛听到,她和汪新海交手,微微前倾的坐姿,就猛的往后掰了掰。
挺起腰杆,肃然而坐。
“咕咚”害的江丫头立马咽了口唾沫,忙不跌的,把自己成功逃脱,快速的一口气说完。
“就是这样了,我怀疑江红英做这个事,和张琳脱不了干系,应该是张琳牵的线。”
这还用说吗?人一直在张琳家住,若不是张琳,江红英就是想进那个圈子,都找不到庙门。
“你是想要江红英出来,带她回熊县,还是打算随她去?”
李琛眯了眯眼,磨了磨牙,告诉自己,先解决江红英,至于他家媳妇,胆大包天,跟踪翻墙,又去当女侠客的事,晚一点再好好收拾她。
江丫头看到他磨牙,呵呵了两声,小心翼翼的把视线,从琛哥的脸上,移到了脚下。
哎哟玛耶,琛哥担心她差一点遇险,又生气了,好恐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