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挤压感在脑海里升起,好像整个天地都在不停的旋转,压抑得人仿佛要窒息,整个脑海像浆糊般混乱。
“唔”
脑海里的意识正在慢慢的恢复清明,一股巨痛立马从全身涌起,直冲脑门,将浑浊的意识也冲击得清晰了几分,端木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痛得呻吟出声。
“我这是在哪里?”微微睁开了双眸,端木狂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粉色的床上,这里的格调与他的居所截然不同,盖在身上的被褥是粉红色的,连头顶上悬挂着的床罩也是粉红色的,整床一片粉色,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姑娘的闺房啊,他怎么到了这了?
理了理头绪,端木狂依稀记得,那天他跟李成交手,结果两人像疯了一样,完全不顾对方的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也要将对方至于死地。打到最后,两人元气枯竭,他一掌轰飞了李成,李成的一拳也重重的砸得他倒飞昏迷。
只是在昏迷前,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个人的身体柔软无骨,两团好像棉花糖般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背上,让他舒服得心头一颤,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时抱住自己的人是个女人,端木狂做出了推测,应该是那个女人把他带到这里的。端木狂不在多想,这才转头打量起四周。
此时应该是晚上,房间里点着油灯,微弱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黄晕晕的,异常宁静,让人不由心感温馨。这个房间很大,比端木狂住的房屋大了好几分,窗前的地方摆了一张梳妆台,橱壁上挂着一些女儿家的衣物,中间的方桌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半趴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是钟师姐吗?端木狂挣扎起身,却马上又倒回到床上。他这激烈一动,引发了全身的伤势,巨痛感涌起,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吞噬血肉般,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呼”端木狂深呼了一口气,当时跟李成对轰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没想到伤势竟然严重到了这般程度,连起床都变得这么困难。他刚刚一欲起床,无边的疼痛就好像要将他撕裂了般,浑身使不上劲,跌回原地。
“这算不算是生活不能自理?”端木狂自嘲。
用神念内视了一*内,心底更是升起了惊涛骇浪,气海里的元气寥寥无几,往日浓厚的云层消失不见,只剩下淡薄的一片雾气,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般。
体内的经脉更是错综混杂,好像老树盘根,错乱的交缠在一起,一催动元气就疼得让人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端木狂发懵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现在身体的这幅状态,竟然连元气也催动不起来,看样子没有个一年半载都别想好了。
可是内门弟子的选拔半年后就要开始了,能不能在半年内恢复如初赶上这场选拔,端木狂没有把握。
这些天的遭遇让他已经无比的厌倦了外门弟子的生活,想成为内门弟子的心思更加迫切起来。成为内门弟子不但可以摆脱那些杂活,空出时间来修炼,而且还可以经常见到钟灵燕,端木狂望着桌子上侧趴着的那道身影,双眼中的神光变得更加灼热。
端木狂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床沿,强忍着全身传来的疼痛下了床,他痛得直咧嘴,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到桌子前。
“钟…”正欲开口的端木狂,声音曳然而止,连半张开的嘴也忘了合拢,眼前的这副睡女图,太美了,美得震撼他的灵魂。
房间里灯光昏靡,钟灵燕静静的侧趴在桌子上,露出半张姣美的面容,弯弯的黛眉上略显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般舒展不开,长长的睫毛微微轻抖,上面沾有尚未干透的泪痕,她微微的抠着嘴,几缕青丝凌乱在她的脸盆,灯光下,透过漆黑的发梢,这一刻,她的红唇正在泛着蜡。
此时钟灵燕睡得正香,发出均缓的呼吸声,她就像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女般,让人不忍玷渎。端木狂不敢再出声惊扰,仿佛怕打破了这副让他安逸宁静的画面。
一股宛如蜂蜜般的甜蜜感从心底升起,透彻心扉,连身上的伤势也像减轻了几分,端木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钟灵燕,情愫暗生。
他现在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只有好感,也不只是单纯的感激,经过这些天的接触,钟灵燕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填满了整个心房,再也挥散不去,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端木狂慢慢贴近,也趴在了桌子上,侧着脸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钟灵燕,嘴角间泛出了点点笑意,竟是痴了。
“啊……傻小子你醒了。”
一道惊叫声响起,却是钟灵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跳将了起来。
她刚刚正睡得迷糊间,感觉到有一股股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吹得痒痒的,这才清醒了过来。却看到了端木狂正趴在桌子上与她面对面,一脸出神的望着她,浓厚的男子气息不停的从他的口鼻中呼出,在吹打着她的脸盘,钟灵燕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出声惊叫。
“呃…我醒了好久了。”端木狂摸了摸鼻子,掩饰脸上的尴尬。
刚刚他那样盯着钟灵燕,举止实在太过于轻薄,看到钟灵燕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端木狂脸皮再厚,也不由老脸一红。
“谁让你起床的,不知道你现在的伤势有多严重吗?”钟灵燕没好气的道。她出身高贵,宗门内的男弟子们哪个不把她敬若天人,都离得她远远的,唯恐唐突了她,端木狂倒好,刚刚差点就要跟她脸贴着脸了,那股灼热的男子气息更是让她惊慌。
而且这傻小子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清醒过来就硬要挣扎起床来到她的身边,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引发他身上的伤势吗?他现在的身体就跟玻璃般脆弱,是不能乱动的,钟灵燕心里气结。
“嘿嘿…”端木狂闻言尴尬的笑了几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不能乱动,只不过当时看到钟灵燕趴在那,终究是按耐不住起了床,这些他当然不能跟钟灵燕明说。当既再度开口问道“钟师姐,我昏迷了多久了?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这里是?”
钟灵燕听到端木狂的询问,脸上升起了一抹绯红,轻启檀口道“你当时受的伤太重了,没办法把你带回你的住处,我只好就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这…这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睡了五天了。”说到最后,钟灵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抬着的头也低垂了几分,脸上的绯红之色更显明艳,仿佛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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