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了。
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男人穿着黑衬衫,全身几乎湿透,他小跑几步到超市门口,额上的头发滴着水,他伸出手,将它们拢到脑后。他进了超市,很仔细的挑选着零食、酸奶以及各种甜腻的饮品。
他提着购物筐放到前台,结账的小姑娘一件件扫了码,抬头小心翼翼看他一眼,随即脸红的低下头,柔声问要不要袋子。
“要。”
“一共两百二十六。”
调出付款码,风与目光落在货架上。
“一共两百二十六。”小姑娘重复道。
男人回过神,修长的手指伸出去,从货架上拿了两盒大号超薄螺纹型的避孕套。
随着扫条码叮一声,小姑娘的脸颊渐渐染上一圈红晕,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叁百六十四.....”
结过账,风与走出超市,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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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传来浓而重的鱼腥味,落地窗边的猫盆里有一条细长的淡水鱼。
那只猫舌头带刺,一点点舔着那可怜的鱼肉,鱼刺很轻松的被它剔除干净,它似乎一点也不怕刺,有刺似乎更能延长享用美食的快感。
卧室里十月睁开双眼,她抬起头,目光在微弱的灯光下变得忽明忽暗,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画面。健身教练本就是她跟风与怄气的工具人,从酒吧出来她就想走了,只是那男人非纠缠着她要去开房,她差点就要报警。
不过好在风与出现了,那大块头恼羞成怒推了她一把,导致她滚下楼梯,现在还浑身酸痛。
她口干舌燥,想起来倒杯水喝,却发现手腕被什么绑住了。
半支撑着手肘坐起来,看着手腕上那条青灰色带着花卉暗纹的桑蚕丝领带,她全身僵硬,胸口像郁结了一层冰。
那是她作死在风与面前吻那男人,被风与拎着脖子强行系上的。
后来的事她实在记不清了,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躺在风与胸口,她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水味。
他很少喷香水。
如果没记错她还贪婪的吮吸了两口。
那高档清雅的味道混合着他的体香,春药一样。
想到这儿十月烦躁加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味下去,也知道两人没有可能。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熟悉的卧室,那盏暗黄色的落地台灯依旧摆放在角落,房间里少了很多东西,窗前的那张木桌子,床单被罩枕套,甚至.....整张床,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果然说到做到,把她用过的东西都扔了。
十月咬着牙,冷笑一声,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她低头,看着那又红又肿的一大片,擦破皮的地方被消过毒,露出里面红嫩嫩的肉。
踮着一只脚她从床上下来,想走出卧室,当她艰难的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把手,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她用力敲门,“开门。”
叫了几声,外面没人应,她又用力敲了几下,依旧没反应。
她加重了呼吸,大脑因为缺氧,一个没站住摔在了地上。
莫名的烦躁积压在心头,她冲着空气大叫:“有没有人啊?”
此时她浑身酸软无力,长期以来的节食加上轻微脑震荡让她心烦意乱,有几秒她甚至感到胸口有些心率不齐。
当风与回来时,她听到了开门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打开了卧室门。
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女人的脸上呈现出几分哀怨。
“你还舍得回来,死哪儿去了?”她没好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