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军在没有说什么,只是仿佛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冷哼声音,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老板身边,在那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听得空气中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那老板如杀猪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玉暖阁,那老板捂着自己猩红的脸颊,愤怒的喊道:“混账东西!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随便撒野,李老三,一个都不留的给我都处理掉。”
但是那老板才喊完,便听到有人道:“老板,你找的可是她们。”说完胳膊一挥,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如皮球一般被抛在了那老板的脚下。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那老板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害怕,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要知道刚刚被明安悦像扔皮球一般扔进来的大汉可是她最为得力的助手,这么多年以来,这大汉凭借过人的本领帮了老板不少忙,所以也颇受老板的青睐。
而且这个老板平日里因为有这几个大汉帮忙,要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他根本不带惧怕,因为他背后的实力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现在你只要实话回答我的问话即可,我问你,老板,这陆小姐所言确有此事?”宋大军再一次落座之后,声音依旧如之前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可是即便如此,刚刚已经领教过宋大军手段的老板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再加上宋大军身边还有一位穿着极为考究的四公主,那老板也是一个精明人,一眼便能试穿宋大军和明安悦绝非寻常人等,又怎么敢再度造次。
“不过,显然我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这个人最烦啰啰嗦嗦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宋大军再一次开口道,可是宋大军淡雅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在明安悦身上停留片刻。
明安悦什么想法,即使不用开口,宋大军也能猜出来一二,可是,宋大军现在还有要事要处理,自然没有时间去与明安悦周旋,只要明安悦跟着他不嫌浪费时间,宋大军又何妨多加一个帮手呢。
那老板听到宋大军冷冽的声音之后,浑身一颤,可是这老板毕竟掌管玉暖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可是令老板诧异的是,这一对年轻男女,怎么看都像是身份尊贵的贵族公子啊,可是像这等达官显贵,这一穷二白的陆清有是怎么结识的呢?而且看着个书生的样子,似乎今天是不为陆清讨回一个公道不罢休,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来今天这个事情是不好解决了,还是命人去通知夫人才好啊,想到这里,那老板偷偷像一边早已吓破胆的手下传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之后,才对着宋大军,耷拉着脸道:“公子哥啊,你莫要听着陆清瞎说,我一个做香料生意的生意人,有什么本事能弄出人命啊,而且,这也是小店与陆清之间的事情,与您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求您发发慈悲,就不要过问了好吗?”
“二公子,仿佛您不说,这老板还真的以为他就是这玉暖阁的主人了呢。”坐在一旁的明安悦突然开口,嘴角微微上翘着说道。
“啊?这位小姐所言……”那老板惊恐的看着明安悦,问道。
“不错,你面前坐着的正是大将军府二公子,而这玉暖阁隶属大将军府,你能说这事二公子不该管吗?”明安悦邪魅一笑说道,让原本就美丽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妖媚。
“啊……二公子,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那老板一听对面所坐果真就是大将军府二公子之后,膝下一软,对着宋大军便生生的跪了下去,这老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今天尽然惹到了大将军府二公子。
玉暖阁向来都是听命于姚婉婉,为姚婉婉办事的,所以也没有想过当真有一天,这大将军府二公子会突然造访,而且还是以这种惊世骇俗的方法,这怎能不叫人胆战心惊。
对啊,这老板突然忆起,前两天姚婉婉前来巡查的时候,就提到过最近风头紧,让她行事略微低调一些,不要落人口实,可是这老板向来听闻大将军府二公子是一个软弱无能,任人欺凌的小角色,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可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好像不是吧,如果这二公子还可以被称作软弱无能,任人欺凌的话,那他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被称作强势。
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老板,宋大军也没说让他站起来,这老板只能一直跪着,宋大军转过头来看着一旁仿佛有心事的陆清道:“陆小姐,既然这老板不说,那你就自己告诉我,先前你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我非要给你讨一个说法不可。”
宋大军何其敏锐,大家谁说的是真,谁说的事假,他一看便知晓,所以他相信这陆小姐,光天化日之下,这玉暖阁就敢纵容自己手下的出手打人,真不知道在这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丑事呢,既然父亲让他掌管家中琐事,所以他一定要将这一切都调查清楚,做一次大整顿不可。
可是现在,那陆清却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是大将军府名下的产业,而对面坐着的却是大将军府二公子,那这二公子真的会为了自己让自家产业受损吗?
心细如蓝齐儿,自然看出了陆清心里所想,遂温柔道:“陆小姐,你相信我们二公子,他不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主人,如果你真的想替你夫君讨一个说法,就把事情的原委都想二公子说说清楚。”
今天陆清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来到玉暖阁,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夫君讨一个说法,所以他比谁都希望有人可以为她伸张正义,还她们夫妻一个公道。
现在忽然从蓝齐儿嘴里听到夫君,陆清竟然抑制不住抽泣,一张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更见伤感道:“二公子,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之前,我夫君本是唱花旦的,经常要上妆卸妆,有一天突然回家很开心的告诉我,他今天买到了一件他心仪已久的宝贝,最后我一看,原来是这玉暖阁的鹅梨露,我夫君爱不释手,每天戏班演出完,净脸之后都要用,可是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感觉不对劲儿,我夫君一向身体康健,可是自从用了这鹅梨露之后,身体便一日不若一日有精神了,最后实在不行,我便请了郎中到家里来诊治,那郎中竟然说,竟然说……我夫人是中毒所致。”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蓝齐儿突然惊恐的喊道。
“可是,不瞒二公子,小人向来平苦,家里吃的用的我与我夫君都是一样,自然是不可能因为那些,所以唯一的原因也就只能是这玉暖阁的鹅梨露了,看着夫君一日不如一日,我心里也着实着急,就想着来这玉暖阁讨个说法,却不曾想当她们听明白我的来意之后,二话不说,就把我一通毒打……”说道这里的时候,这陆清早已泣不成声了。
“也怪我自己没照料好……”陆清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声音无限凄凉的说道。
宋大军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最后才冷冷将头抬起来看向跪在自己眼前的老板,那老板心里猛然一惊,赶紧调整心情道:“二公子,你莫要听着厮胡言乱语,来咱家买香料的也不是就她夫君一人,为什么其他女的用了没事,偏偏着她夫君就能中毒了?他夫君是戏子,可能这玩意不适合男人用,或者这陆清一定是别有目的,二公子您千万不要上当才好啊。”
“你……你这不过就是狡辩,我夫君都没了,我活着也不过就是为他讨一个说法,我怎么会有其他目的呢?”这陆清看似单薄,可是骨子里却有着一般人不曾有的倔强。陆清死死盯着那老板,大有将老板生吞活剥之势。
或许明安悦也看出了陆清的想法,声音淡淡的道:“如果真的想为你夫君讨一个说法,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宋大军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神色淡雅却异常明艳的明安悦,之后才开口道:“老板,现在店里可有最近销售的鹅梨露,拿上一个于我。”
那老板显然也没有想到宋大军会突然想到要看最近出售的鹅梨露,脸上多出了一份慌乱,可是很快便用微笑粉刷了,那老板倒也是反应迅速:“二公子,不瞒您说,最近这店里啊就鹅梨露卖的好,所以一早那手下就跟我说鹅梨露有断货了,我还特意吩咐下面人加紧研制呢,如果二公子着急看,我再去催催。”
“看来今天我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啊……”宋大军脸上除了对今天没有鹅梨露遗憾之外,再无其他别的表情。
“也不能这么说,二公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的。”那老板赶紧谄媚的说道。
可是这老板心里也不免得意起来了,看来刚刚自己也是太过于紧张了,这二公子也不过如此,自己稍微编了一个谎言,就把二公子骗过了。
可是,还么等那老板合拢嘴,宋大军便对着一旁的蓝齐儿和陆清道:“陆小姐,我都承诺了要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自然现在推脱也不太好了,可是不巧这老板说现在店里没有鹅梨露了,我就想着陆小姐家里一定还有剩余吧,现在就劳烦你带着蓝齐儿上你家走一趟,把家里夫君用剩下的鹅梨露带过来我看上一看。”
“我这就去。”陆清二话没说,便同蓝齐儿一道出去了,也可能真的是明白了刚刚明安悦的用意,现在的陆清反而沉静了许多。
这下那老板便彻底傻眼了,眼见陆清和蓝齐儿奉命而去,却无能为力。
那老板深知现在情况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所以只盼望夫人可以速速前来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