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九夕……我……我……”
苏九夕见她满脸紧张,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淡然道:“李凯来找我了,郑重其事的,说一定会对你好。”
佟依然瞬间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欢喜地低下了头,他竟然主动去找苏九夕了?
其实苏九夕也很无语,她又不是佟依然的爸妈,李凯某一天居然找到她,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他和佟依然在一起了,求她同意两人的事,还喋喋不休地讲了他表白的过程。
她并不想知道,好吗?!
“九夕,那……那你同意吗?”
苏九夕差点没把白眼翻出来,淡淡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同意就行。”
佟依然抬头,很认真地看向苏九夕:“不,九夕,我和李凯说了,这件事必须得到你的同意。九夕,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人生的任何事,别人说不得,但你可以,你如果不同意,我立刻和李凯分手!”
苏九夕愣了愣,她从未想过,会介入一个人的人生如此之深。她对佟依然,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对一个人的好坏,都不是出自个人的情感,只是这个人,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
仅此而已!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例外,除了自己的养父母和雕兄,那就只有景翊。
可是现在,佟依然却将人生交给她来处置,这样的信任,这样的依赖,让苏九夕都难以置信。
“九夕?”
苏九夕愣神了,佟依然见她没反应,喊了她一声。
苏九夕忙回过神来,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良久才说:“做你想做的,没什么不好的。”
佟依然眨巴了一下眼睛,轻声问:“这样,你是同意了吗?九夕,你会祝福我吗?”
唉——
苏九夕轻声叹,她实在不是个感性的人,那些让人感动的话,她说不出口。可佟依然正渴望地等着,她只好说:“我会看着你,一直幸福下去。”
这是她能给的,最大的祝福!
佟依然眼眶微红,抿着唇点点头。
苏九夕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别开脸,声音比往常还冷硬,说:“别哭,妆花了我不会帮你补的。”
佟依然扑哧一声笑了,眨了眨眼睛,就将眼眶里的泪水给眨掉了。她抬了抬下巴,说:“好的,亲爱的经纪人。”
苏九夕别开的脸,浮起了极浅的笑意。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衣着华美的女人,香槟色的晚礼服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苏九夕一开始并没注意到她,只是被对方撞了一下,苏九夕才回头,皱眉。
对方立刻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这时,苏九夕才看清了对方,她是秋彤,景翊公司里的那个艺人。
秋彤微微睁大双眼,很是惊讶地说:“哎呀,是苏小姐。苏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走路不小心。”
苏九夕淡淡地说:“没事,不要紧。”
秋彤微笑了一下,也和佟依然打招呼,说:“依然姐,你好,我叫秋彤,之前在一个通告上见过。”
佟依然立刻也露出笑容,得体地说:“记得,秋彤,你好。”
秋彤看了一眼佟依然手腕上的腕花,那是代表自己品牌公司的,上面有名字。秋彤看了一下,睁着漂亮的眼睛,语带羡慕地说:“依然姐,这个可是法国的大牌子啊,真羡慕。”
佟依然笑了笑,瞄了一眼秋彤的腕花,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可是金陵世家的代言人啊,炎国现在风头最盛的珠宝品牌,里面的珠宝可是千金难求,都是要排队预定的呢。”
秋彤摸了摸自己的腕花,显然也是很高兴。这时,她看了一眼苏九夕,抿抿嘴,说:“苏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苏九夕看向她,说:“介意什么?”
秋彤说:“我听翊哥说,金陵世家是你帮助翊哥开起来的,里面很多玉石珠宝,都是你陪着翊哥去采购的,就连镇店之宝红翡首饰,听说都是你在洪沙瓦迪的公盘里标回来的。说起来,金陵世家也算是你的心血,翊哥没有找依然姐做代言,反而让我做了,你不会介意吗?”
佟依然微微皱眉,这个秋彤是什么意思?
一口一个翊哥的,是想向苏九夕炫耀什么吗?
苏九夕说:“他提过,我没让,所以让谁做代言,我都不会介意。”
苏九夕一句话,就堵得秋彤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佟依然抿了抿嘴,憋住笑,在苏九夕面前刷存在感,不是找抽吗?
秋彤尴尬地笑了笑,说:“也是,毕竟,金陵世家到底不如弗兰蒂娜大牌,衬不起依然姐的身价。”
一句话,把佟依然也得罪了!
什么叫衬不起她的身价?是想给她拉仇恨吗?
佟依然的脸微微变色,不待她发作,苏九夕已经开口了,说:“金陵世家是炎国历史悠久的牌子,自民国起便有了,总店里面挂着的那块牌匾,是国父亲笔书写。”
苏九夕的声音清冷,听着如冰裂玉碎一般,生生带了一股寒气,让人凛然。
“要说大牌,金陵世家不枉多让。你既然身为它的代言人,就该时时刻刻维护它的品牌,怎么反而诋毁起来?说金陵世家不如弗兰蒂娜,你是认真的吗?”
要说扣大帽子,谁不会?
尤其苏九夕向来不给人脸面,想用话术上碾压她,真真就是等着被她当面怼。
秋彤第二次被苏九夕堵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尴尬无比,老半天才说:“那……那为何不接呢?”
苏九夕斜睨她,说:“她接了,还有你什么事?既然接了,老老实实做就是了,那么多问题,你准备出十万个为什么的书吗?”
“噗——”佟依然实在没忍住,她扭转身,一手抵住唇边,遮着掩饰不住了的嘴角,憋笑好辛苦啊!
九夕,你就给人留点面子吧!
秋彤羞得满脸通红,如果换做其他人,只怕早走了,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愣是不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