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心虚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擦拭手指,便变的浑浑沌沌,前来静心院了。
如今,那张药帕还藏在她的身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药帕被她藏在里衣内。只要这些人没有彻底搜身,仔细查验她的衣裳,是绝对不会找到的。
至于她手指上……
阮娴下意识将小指在衣摆上蹭来蹭去,觉得根本看不出痕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须不知,她的表情和动作都被阮楹收入眼底。
于是阮楹动了动眉梢,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既然四皇子如此笃定,想来不介意我们查验一番!”
“我恰好认识一位奇人异士,他的鼻子十分灵敏,能够嗅到我们寻常人都嗅不到的气味。之前那个被下了迷 药的茶盏还保存完好,他只需要嗅过,便能够找到身上有相同气味的人。”
说着,阮楹看向二皇子,“为了以示公正,就劳烦二皇子殿下派人前去请那位奇人异士前来,可行?他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若还不放心,甚至可以将他的眼睛蒙上,令他看不到在座的都有何人,如此一来,倘若阮氏身上并无那迷 药的气味,自然便可证明清白,可若是相反,那这便是确凿证据了吧!”
二皇子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对如此奇人异士,他也颇有几分好奇,当即便要应下来。
这时,阮娴却轻轻拽了拽宋枥的衣袖,用“轻轻的”,却能令众人都听到的声音说:“殿下,县君的这个法子听起来似乎很公正,可那位奇人异士毕竟是为县君做事的,而县君又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如此再请他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宋枥原本还觉得这个法子简直是提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因为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证明阮娴身上没有迷 药的气味。
这件事上证明了她的清白,其他的事上,她的可信度就更高了一些!
然而,侧头看到阮娴眼底的惊慌和惧怕,又听到她这番话,宋枥的心猛然一沉。
这个蠢货竟然……
宋枥不敢迟疑,立刻仿佛泰然自若的道,“我也正想提此事,要寻人来查证,自然要寻一位与大家都无干系的,否则看似公正,私下里谁知道是如何一回事?”
阮楹的目光划过两人,尤其在阮娴的脸上停了数息。
直将她看的心乱如麻,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阮楹才蓦然收回目光,嘲弄的道:“既然四皇子有此猜疑,那便罢了,免得即便查出结果,你们也不服气,又寻出种种理由反驳。”
二皇子思忖着这话,不由看向宋枥,目光中带了些意味深长。
原本他不是很相信这件事的背后有宋枥的影子,毕竟阮娴是他的女人,而且身怀有孕,他便是再想对付大皇兄,也不至走到这一步。
可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倘若此事真是宋枥指使,那他可真是……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就不怕那侍妾出点意外,失了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此,二皇子不由心头一凛。
云晴郡主忍不住嘀咕道:“心虚至此,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何其可笑!”
她腾的站起身,“阮大哥,莺莺,他们这般推三阻四,看来今日是不可能有结果了,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先回吧!反正事情做过,必定有痕迹,今日没查出真相,不代表一直查不出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阮少卿也随之缓缓起身,“郡主说的是,是该告辞了。”
他向众人施礼告辞,见阮楹也被丫鬟扶起来,这才看向宋枥,肃然道:“四皇子不将我阮家看在眼里,可我阮家却不能白白受这份欺辱,如此,我们只能自己寻个公道了!”
他拱了拱手,带着阮楹一行人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