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很庆幸,夜晚的煎熬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翌日,云晴郡主遣了马车来接她的时候,菡萏只为她略微补了妆,便将眼下微微的青黑遮掩掉了。
坐着马车去到长公主府上,云晴郡主亲自来迎她。
看得出来,她的神情十分低落,却又强打精神,努力的笑道:“我母亲今日恰好在府里,我们先过去同她请个安吧!”
阮楹只有在第一次来长公主府上的时候,向长公主请过安。
之后她再来拜访,长公主便派身边的人来传话,免了这套虚礼,让她直接同云晴郡主去玩吧!
今日又重新提起请安一事,显然是因为宋文燮的事。
阮楹心里有数,便微笑着道:“好啊,本也是应该的,难得长公主今日得空见我。”
云晴郡主仓促的笑了笑,之后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但触及阮楹那双平静的眸子,却又张不开口,直到两人来到正院的厅堂里,云晴郡主也没能把安慰的话说出口。
进了厅堂,见到坐在上首的长公主,阮楹盈盈福身,“阮楹见过殿下。”
“快起来吧。”相貌雍容的长公主温和的说道,并向她招了招手,将她换到身前。
长公主没有说那些无意义的寒暄之辞,而是在沉吟的片刻后,开门见山的道:“乐平,你向来聪慧,想必知道我见你是为了何事?”
阮楹轻点的下头,“想必是为了岑王殿下的事吧?”
长公主颌首,“如今外头关谨言的谣言四起,我听了很是生气。”
她娓娓道:“谨言十六岁便上了战场,为大苑四处征战,取得了无数的胜绩!也就是近几年,战事少了,他才长留京中。可即便如此,他的身手也从来没有落下过,更不要说他带兵的能力,京郊大营的数位将军遇问题不决,都是要请教他的!”
“你想想看,他这般的儿郎,怎么可能轻易被北承人打败?因此,无论是他被困还是失踪的说话,我都在心中存疑,只觉得蹊跷的紧,这其中,必有缘故!”
“我相信,以谨言的精明,若是这里面有不对,他定然早就发现了,断然不会就这般落进陷阱里去的。所以呀,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谨言必会平安无事!
阮楹眼中星光点点,旋即坚定得道:“我相信他,他会回来的!”
长公主见状微微一怔,然后欣慰的笑了,“这就对了!”
阮楹又陪着长公主说了会话,便适时的告辞,随云晴郡主去了她的院子。
只是今日两人都存着心事,因此虽然在花厅里坐了半晌,但也无法像往日一般嘻嘻哈哈的说笑,反而格外的沉默。
阮楹在想长公主的那番话。
她说整件事都很蹊跷。那可否认为,是大宛军中-出了问题?
毕竟,宋文燮不会惧怕北城人的阴谋,但是他对自己人却不可能事事防备。
而倘若在自己人中-出了叛徒或是细作,那他难保不会上当!
阮楹将这些话翻来覆去的想,奈何得到的信息太有限了,思来想去也无法拼凑出真相。
又坐了一阵,她实在呆不下去了,便歉意的起身道:“郡主,今日我便先回去了,改天再来陪你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