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愕然,她竟不知此事,也不知道祖母暗暗的这样担心她。
一时不由得眼眶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说道:“是我让祖母她老人家费心了,父亲您也是……不过女儿这边应是安全无虞的,恐怕也正是见我这边无缝可钻,宋枥才会去打二哥的主意。”
阮怀英笑着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你二哥皮糙肉厚,受些磨难也是好的,毕竟是日后要顶门立户的儿郎,若总是一帆风顺才该担心。”
当然,话是这么说,阮怀英也不可能看着别人算计自己的儿子。
他思忖了一番,蓦然冷笑着道:“你且放心,很快宋枥就不会有心思再打咱们府上的主意了。”
阮楹道:“父亲,您想怎么做?”
阮怀英勾起唇角,“闻听宋枥对成国公家的小女儿有意,想要娶对方为正妃。此事你可知晓?”
阮楹摇了摇头,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她记得,那日花宴上,成国公的小女儿的确是去了的。
只是当时对方是不是与宋枥有过眉来眼见,她就没瞧见了。
有可能,宋枥就是那个时候起的心思。
更让她在意的是,这才没几日的功夫,父亲就得知这个消息……恐怕也是一直在关注宋枥的动向吧,阮楹这般猜测着,稍稍放心。
看来他对宋枥是早有防备,这便好。
这时,就听阮怀英又道,“宋枥想与成国公府联姻,无非是因着成国公曾经领兵,如今大儿子也还在军中效力。他觊觎那个位子,光靠拉拢文臣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笼络那些武将。宋枥想借成国公府的力,我又岂能让他称心如意?”
言下之意是要破坏此事。
阮楹明白他的意思,此事若出了波折,宋枥自然是没心思再针对阮家了。
“父亲,此事既有风声传出来,那是不是成国公府其实也有意同宋枥联姻?”阮楹思索着问道。
其实她一直不喜欢成国公府。
成国公府家的大女儿,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听说是幼年时起了高热留下的病根。
也因此,她被退了从小定下的婚事。
自那之后,杜大姑娘便落了个毛病——见不得比她漂亮的女子,一旦见着,便仿佛遇着仇敌,非要整治对方,甚至毁了对方的容貌!
按理说,这般蛮横凶残的行径,家中是该极力管束的。
可成国公府却好,不但不管束,成国公夫人甚至还派了两个精明的嬷嬷到大女儿身边指点她。
若是遇着美貌的女子,看对方的身份地位区别以待。
对方是贵女,招惹不得的,嬷嬷们就哄着杜大姑娘不要去寻麻烦。
可若那女子是平民百姓,那嬷嬷便任由杜大姑娘折腾对方。
阮楹隐约记得,云晴郡主似是同她提过,那成国公府的杜大姑娘曾经当街命下人扒了一名平民女子的外衫,且还划花了对方的脸,逼的对方回去便上了吊!
且不说这传言当中有多少水份,但总归无风不起浪,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成国公府仍然视而不见,一意包庇自家女儿……这般行事,委实叫阮楹觉得极为不妥。
她正胡乱想着,就听阮怀英道:“成国公那长子就是个墙头草,看谁势大他就攀附谁,就是个没骨头的!武将做到他这个份上,也委实令人鄙夷。另外,我还听人提起过,说是那杜家小子如今同三皇子颇有交情。”
“既然投靠了三皇子,那他想必不会愿意同宋枥联姻吧?”宋枥如今除了个皇子的名头又有什么?成国公府应该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改弦易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