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探望过阮少卿便回了荣寿堂,陪着阮老夫人。
两人聊了许多,她也致力于让老人家放松下来,不再因为张氏和阮娴的事而暗自伤怀。
虽然不可能完全不去想,但有阮楹在,的确叫阮老夫人心下好过了一些。
她思忖着,总归明日就要将阮娴送走,断了她与太子的联系,没有阮娴在手,太子还有什么可以拿捏阮家的?
想让阮家助他登基,不拿出真本事,单凭这些小道……
阮老夫人想着便不由心下冷哼,哪怕她一个女流之辈,对此行径都是瞧不起的。
终于照顾着阮老夫人睡下,阮楹才回了荣寿堂内特意为她准备的卧房里。
曲思小声问道:“姑娘,那我们这就算回伯府,不再去郡主府了吗?”
“暂时不回去,不是让人给郡主送信过去解释了么?”阮楹坐在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发髻被拆下,头发散落下来,她的眼角眉梢也隐约带着些疲色。
不过此时还是笑着抬头调侃:“怎么,舍不得郡主府呀?”
曲思脸一红,“倒也不是,就是觉得郡主府又没有旁人,更自在些。伯府虽然熟悉,但如今夫人对您这般,就算被禁足,可这府里心向着夫人的人却不少……”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阮楹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未竞之意。
是说她们住在伯府多半会遇到冷待。
关于此,阮楹其实考虑过了,此时便道:“只这几日,先陪陪祖母。我们在荣寿堂不出,想来也不会给人找麻烦的机会,倘若这样还有人上前挑衅,那你们也不必客气。总归我们回来又不是受欺负的。等阮娴离开,祖母的心情略好些,我另有安排。”
她既这样说,曲思稍稍松了口气。
自家姑娘若是让她忍,她也不是不能忍,只不过难免心里憋屈。
既不用忍,那便最好了!
至于另外有什么安排,曲思倒没多问,反正在她看来,总不会比住在伯府更差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曲思所想,伯府里对阮楹一行人怀着怨愤的人的确是有。
毕竟张氏虽然被关了起来,她的心腹也的确处置了几个,但另外还有些因着暂时按捺不动,得以平平安安度过了这一日。
因着平日里张氏母女的表现,将所有不好的不顺利的事都归咎在阮楹的身上,因此她的这些心腹耳濡目染,自然也觉得夫人会如此,是被阮楹所害。
阮楹若是离开去了郡主府,倒还罢了。
可如今她留在府里,这些人更觉得夫人说的是对的,这位假的大姑娘分明就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伯府,所以处处针对夫人和二姑娘,并且在老夫人和伯府面前上眼药,使得他们都被蒙蔽了。
如此,她们焉能不恨阮楹?
也的的确确是存了给她找麻烦的心思。
只不过,她们一时之间很难寻到机会。
翌日,阮楹起来,先是给阮老夫人请过安,然后又陪她用过早饭。
阮楹原本琢磨着,阮娴应该要被送走了,可是还没等下人来禀报此事,倒是先报来另外一桩事。
“老夫人,大姑娘,有人遣了官媒来,说是要给二姑娘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