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还在信中写道,她合理怀疑此事是有人策划针对端肃伯阮怀英,而不仅仅是要坏一女子名声这般简单,至于背后之人,有可能与朝堂有关,那更加不是她能够触及的了,因此不得不拜托严大人留意一二。
之前因着杀手的事,阮楹与严忠守曾在大理寺见过面,也算是相识了。
严忠守收到信倒没觉得意外,但却深感有些棘手。
这位……分明是同岑王殿下更相熟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这封信交给岑王,看他是何意。
看完信,宋文燮面色平淡,如果忽略他抿紧的唇角,怕不是真以为他无所动容。
但严忠守是何人?
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他的观察力自是不同凡响,见状不由抽了抽额角,语气愈发恭敬的道:“王爷,乐平乡君所提之事,下官已经派人去留意,但至今为止并无动静,因此下官怀疑此事或许是乐平乡君有所误会,您看这……”
“不会。”宋文燮淡淡道:“她若没有把握,不会这般郑重提醒你,总是一条人命,莫要让人死在县衙,否则小事也变大事。”
严忠守没想到岑王会如此信任乐平乡君,他立时应道:“下官明白了,多谢王爷提醒。”
他心里琢磨着,如果真如岑王所说,那倒不如他将此案接过来查清楚,不然犯人在县衙总归是不便得很。
想罢便提出告辞,“下官打算现在去县衙,拿到那犯妇的供状,仔细盘问一番。若是能早些解决此事,自是最好。”
宋文燮瞥了他一眼,“本王送你过去。事关端肃伯,他乃皇上信重的臣子,早些查到幕后主使也免得损了他在朝中的声誉。”
“那便劳烦王爷了。”严忠守再次在心里重估了乐平乡君在岑王殿下心中的地位,他直觉对方如此重视此事多半不是因为端肃伯。
两人来到县衙,县尉听闻,满面惶恐的亲迎出门。
宋文燮不喜繁琐,并未落座便直接提及此案。
县尉额头沁汗,先是命人将那妇人的供状取来,又躬身回道:“殿下,严大人,此案下官正在审理之中,但还未有进展。实则先前阮大公子亲来过县衙,见了那犯妇,犯妇也道有人唆使,亦形容出对方的相貌,只是仅凭她的粗糙形容实难寻到那指使她的女子……”
严忠守微挑了下眉,“原来阮大公子来过了,他可有说什么?”
“并无。只说想见见犯妇,问问她为何如此,但见过之后并未有结果,阮大公子便离去了。”
县尉解释间,宋文燮已经从下人手里接过那犯妇的供状,快速看了一遍,他转头递给了严忠守,抬眼看向县尉,“本王有些安排需你配合。”
“殿下有命,下官必当尽力!”
宋文燮见他识趣,微一颌首,将计划大致说了一番,县尉连连点头,保证一定办好此事。
半个时辰后,两人从县尉离开。
宋文燮道:“此事,你不便管了,本王接手便是,日后自会向乐平说明缘由。”
严忠守巴不得如此,连忙应了,这才告辞离开。
宋文燮上了马车,从袖笼里取出阮楹写给严忠守的那封信在指间把玩,唇间逸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