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的手机在车内响了一声后又挂断了。
“我哥打来的,可能打错了。”秦钰说道。
魏殷和尤瑾容看向窗外不断后移的草木,秦潇会打错电话?微乎其微。
“小钰,你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秦潇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尤瑾容低下头给黎斐发信息。
“平时都是我有事找他,他能有什么事,再说,他没帮我找小溪,我还在气头上。”
魏殷说道:“自家兄弟,不至于。”
赵凌漫不经心说:“你们两个在要小钰打电话给秦潇哥的意见上出奇的一致…”话没说完,手机上传来了一段视频。
秦钰和魏殷伸长脖子凑了过去。
“所以,小溪她是在夜城下车?又被别人接走了?”秦钰抓住魏殷的衣领,“是不是你?”
魏殷耸耸肩,摊开手,“我一直被你们囚禁,是不是我,你应该懂。而且,视频里面,不是还有位不知名的男人与她同行?”
他嗤笑,“这不会是小白兔的某个男人吧?这两人,一人坐一辆车,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奸情?”
尤瑾容看着黎斐发过来的信息:打电话的时候,霍琛手机上显示未知号码。
秦潇的手机号打给别人时,只要他愿意,一般都是显示未知号码。只有他保存在手机里的号码才能打通他的手机,他没存的号码打给他时,都是提示空号。
他怀疑黎溪拿秦潇的手机通过霍琛和黎斐通了话,挂了电话下意识地打给秦钰,响了一声后突然意识到不对便又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大概率肯定,接黎溪走的人就是秦潇。
尤瑾容苦笑,他甚至怀疑秦潇那时不马上让朱南带黎溪去办电话号码,为的就是大家都不能通过手机号联系到黎溪。
说什么第二天才有人上班,以他这种身份,让人送个手机和号码过来给黎溪,就是随口的事。
“这车开到了夜城郊区外,那里的路离市区太远,并没安装摄像头,人不知所踪。那里也没有路通往到江市。”赵凌拍了拍秦钰,“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去村上放松?”
尤瑾容皱了皱眉,她和秦潇不是回江市?黎斐做手术的时候秦潇回了南市两天,这才不到半个月,又放下工作带着黎溪去散心?要女人不要工作的秦潇?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绝不会这么干。
“小白兔在夜城的乡下难不成有亲戚?”魏殷摸着下巴,“她不是在南市贫民窟长大的吗?”
一记拳头打在了魏殷的头上,“说话注意用词。”秦钰说道。
“不是,说实话也挨打吗?你女朋友本来就在贫民窟长大,她小时候住的那片区,你家公司今年不是中标了嘛。”
“赵凌哥,帮我查查小溪在夜城是不是有亲戚。”秦钰说道。
十来分钟后。
“她在夜城还真有亲戚,从夜城市内到她远亲家大概要两个小时。”赵凌说道。
“那与小溪同行的是不是她什么远房表哥?”秦钰问道。
“来回得四个小时,她这位远房表哥大概是个山顶洞人。”魏殷调侃,“秦钰,你怎么不怀疑那是她男人?她亲哥难道不懂自己有没有什么远房兄弟?”
“你觉得能找出比我帅,比我有钱的人吗?小溪又不笨,她不会喜欢上别人。”
魏殷不置可否。
“黎斐说他们家确实有亲戚在夜城,只是很久不联系了,他也没有联系方式。”尤瑾容说道。他不禁推翻自己对秦潇刚才下的结论,难道是冤枉他了?黎溪为了避开所有人耳目,逃去了大家都不知道的所谓的亲戚家?
“以我对小溪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会去麻烦什么很久不见的亲戚的人。”秦钰说道,“我怀疑那会不会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他们看见小溪一个人,强迫她上了车,小溪上车时候的样子很愤怒,一点都不情愿,证明她可能不认识那帮人。”
“你这么解释也说得通,小白兔被人压着上车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愤怒和恐惧。”魏殷低头沉思。
这个结论让车内的气氛陡然沉重起来。
如果黎溪真的是被人劫持,那她只给黎斐报平安,为的是麻痹人质的家属不去报案,劫持犯不允许她给他们几人打电话报平安,似乎也说得通。
“赵凌,你让人在她的车会经过的路段搜查看看,万一她真的被人绑架…”尤瑾容似乎又回到了没有头绪的时候,现在他宁愿是秦潇接走了她,而不是亡命之徒人贩子。
“小白兔被绑到乡下卖给农夫当农妇?”魏殷沉思片刻,觉得这个概率极小,他是不信秦潇这个人会让自己的女人被人绑架。不过也难说,通天大的本事,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秦钰气得和魏殷在车内打了起来,“你乱说什么话!要不是你,小溪她能不见吗?她能逃跑吗?”手朝魏殷肚子上一拳,魏殷眼疾手快擒住了秦钰的手臂。
刹那间,赵凌身往前倾,扼住了魏殷擒住秦钰手的那只手腕,语气轻飘飘,“欺负我弟弟,我可不太高兴。”
坐在最后座的魏殷的保镖见自家公子被赵凌秦钰俩人同时夹击,快速掏枪指在了赵凌与秦钰的后脑勺。
赵凌低头,装饰镜掉落在胸前,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出了把枪指在了魏殷的太阳穴,温柔的眼神换上了凌厉狠辣,面色冷若冰霜,周身充斥着戾气。
车内压迫感十足,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