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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瑾容忽的拉着秦钰说:“我们俩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吃的,买点回来,你看你女朋友最近照顾她哥瘦得脸上都没肉了。”

秦钰认真观察黎溪的脸,点头说:“是瘦了很多,你和朱南去,多买点不同花样的,我在这里陪着小溪。”

尤瑾容拉秦钰:“让小南陪着,你们两个腻歪够久的了,分开一会不会少块肉。”

秦钰拍掉他的手:“我还真会少肉。”

黎溪握住秦钰的手,在他修长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亲,笑着说:“你和小容哥去吧,有小南姐在这陪着我,你就放心吧,记得给我买好吃的,现在我应该是能吃下东西了。”

待他们走后,她让朱南在床上睡一会,她自己在另一张床躺下。

朱南挠头,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地说:“小溪,我想到一楼贩卖机那里买瓶咖啡,你要喝点什么吗?”

黎溪笑说:“谢谢,我不喝,你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

朱南出去后,她躺在陪护床闭目养神。

不久,感觉到一股冷气。

她睁开眼,惊吓坐起。

秦潇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没有温度。

她朝四周看去,护工们都不在。

“…你…还没回去吗?你…不是在江市吗?”

他坐到床上,抚摸着她的唇:“小钰亲过这里了?你很怕我?很爱他?”

黎溪抓住他的手从她唇上移开,又颤抖掏出手机:“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我现在身上只有叁十万,等我赚了钱再把剩下的还给你。还有,谢谢你帮我请的医生。”

秦潇突然吻住了她,咬着她的唇,又沿着脖子移到了她胸口。

“这半个多月,想我吗?”他问。

黎溪推搡着他,他一上来就亲她,便有些气。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秦潇看了看她,帮她扣好衣服,既然她想和他谈,他只好严肃起来陪着:“帮你哥做手术的其中两位医生是从国外请的,他们出诊费和手术费也不多,朋友价,六百万。营养神经的药物是最先进的,半年药量约五百万,后期康复治疗约一百万,总共一千两百万,还有些零零碎碎,如请护工几千几万的我就不算进去了。”

黎溪看着账户里的叁十万,耳边嗡嗡的,忽然觉得有些羞耻,无地自容,难堪,她握着手机的手用了力,肩膀在发抖,她觉得他是在羞辱她不自量力,笑话她穷不自知。

她知道,她确实很穷,怎么努力都够不到他一根脚趾头。

“我知道了,这笔钱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还给你的。”虽然不知道自己何年马月能赚到这么多钱。

“可以,我现在就急要一万,你先去取一万现金给我,之后的再慢慢说。”他说。

黎溪看了一眼还昏睡的黎斐,她不放心黎斐一个人。

“我请的那叁位护工很尽心,放心。”他说。

黎溪不知道他要她取一万现金给他干嘛,这种时候,出门都是手机支付,很少人用现金了。

但她还是和他出了医院,因为医院门口不远处就有银行。

她按了电梯一楼,他取消了一楼,按下负二楼。

黎溪疑惑看他。

他不作声。

负二楼的停车场。

他拉着她上了他的车。

“…医院门口的银行走两步就能到,不用开车去的。”她以为他不知道,提醒着他。

秦潇转过脸忽的吻住她,手解她的衣扣。

黎溪挣扎。

“太用力挣扎,把衣服扯烂了你怎么出去?”他说。

黎溪一愣。

他桎梏她,慢慢脱去她的衣服。

这种时候,车内气氛明明该是暧昧挑弄人心的,可却出奇的静。

待两人衣服脱去,他把座位放平,覆身把她压在下面,两人脸离得很近,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黎溪躺在他身下,也望着他的眼,他眼里没任何情欲,就像他说的,他清正廉明,眼里此刻也是清明深幽,一身正气。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一面的他。

可两人明明袒胸露乳,他散发这种气息出来是什么意思?

掩耳盗铃?

或者像他自己说的,即便是他中最猛烈的春药,只要他不想,他也会意志坚定到绝不碰别人?如果他想,即便是身体没有需要,他也会做?

他连自己的情欲也能控制自如?

她喘着气,故意刺激他说:“秦潇,你也会做自欺欺人的事,你以为你眼里露着清明,身上散发着正气,就能掩盖奸淫自己亲弟弟女朋友的事?”

秦潇身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黎溪等着他生气,等着看他扭曲的表情,等着他愤怒把她甩开,等着他把她扔出车外,等着他说让她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

半响,只听他低笑出声,温柔说:“溪溪还是太稚嫩了,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睛至少是愤恨欲置我于死地地看着我才对,不该是怕伤害到我的眼神。”

他从旁拿了他的手机,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打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他穿着军装坐在主位,身后站着队列整齐,训练有素带着枪的士兵。

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身后都是站着穿黑色西服的保镖。

桌上放着一个转盘,一把枪,一把锋利的刀。

左边男人转了转盘,指针指向秦潇,男人手抖着握起了旁边的刀砍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右边男人趁着左边男人砍手指的功夫,他转了转盘,转盘的指针还是指向了秦潇。男人手抖着拿起刀,也砍下了自己一根手指头。

两位男人身肩都在发抖,眼中露着惊恐与愤怒,眼底是恨不得置秦潇于死地。

秦潇则在一旁观赏着他们,慢悠悠泡着茶喝,期间还亲自给他们茶杯倒了茶。

黎溪看着断在桌上染红了的手指头,不由让她毛骨悚然。

“这两人之前派人暗杀过我,要挑断我的手筋给我下马威。我这个人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好亲自去邀请他们过来喝喝茶,叙叙旧,给他们一个当面杀我的机会。

只要指针是指向我,他们可以给我一枪,或者给我一刀,每人可以转五次,为了让指针每次都指向我,我特地在指针下方和我面前放了磁铁。

你看他们这些人,背后阴招不断,指针明明指向我,他们又不来伤害我,反倒伤害起自己。最后自己断自己的手指连茶杯都拿不起,我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想喝我泡给他们的茶才故意断自己的手指头。”

他关了视频,说:“溪溪的眼神至少要像刚刚那两人才真实,想要演技好的话,还需多观察观察别人。”

黎溪垂眸,不说话。

她想起了在秦钰的演奏会上看到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的工作,似乎真的很危险。

也许像尤瑾容说的,他的妻子应该是与他势均力敌,和他一样心理素质好,一样的强势,一样狠辣的人。

她和他终归不是同一种人。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

如果她爱他,在听到他要被人挑断手筋时,是不是至少应该双手抱住他,给他安慰?

或者问他,那时候,是不是很痛?

或者心疼他一个人承受日夜被人暗杀,却无人诉说的痛苦,这是多么凄凉的事。就如她一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扛。

可她此刻想的却是希望他有一位令他省心的妻子,与他志同道合的妻子,或许,他这样才会活得更容易,更轻松。

“秦潇,我们到此结束吧。”她挣脱他的怀抱,抬头望着他,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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