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彭纳尔回答的倒是干脆：“我不知道啊。”
齐悦扶额汗颜，也发现周围无数异样的目光盯着齐悦和彭纳尔。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背后也有这样的集团呢？”
齐悦有些气急败坏：“我就是知道！”
凑近，低头看着齐悦的眼睛彭纳尔定定的说：“这两百块钱对于你我来说没什么，可是如果她是真的需要帮助呢。”
齐悦皱眉，觉得彭纳尔太过于天真：“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冷漠吗，那是因为都知道她是骗人的，她不是真正的乞讨者。”
“她脸上写她是骗子了吗。”
“没有。”
“那你在网上看到她的照片说她是骗子了吗。”
“没我。”
“那不就得了！”
“你放屁，彭纳尔你这个傻瓜。”
嗯哼？
以前要是别人骂他是傻瓜那他会百分之一百回过去要不就是把对方打一顿才消气，可是彭纳尔从来没有觉得傻瓜这两个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动听了起来。
他好笑，眉眼也微微上翘：“好，我是傻瓜行了吧，你生什么气，又不是你的钱。”
“可是你刚刚说也是我的钱，你相当于不经过我的同意用了我的钱！”齐悦好气，口不择言，殊不知已经掉进了彭纳尔的圈子，也才觉得，自己的智商什么时候已经被彭纳尔给碾压。
彭纳尔心里一愣，是咯咯的直笑：“那好，你别生气了，等下我们跟那个老婆婆一起下车，你自己看一看。”
齐悦不知道彭纳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倒是想看看，彭纳尔能够说出一个什么样的所以然来。
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一眼看到底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个身材佝偻的老婆婆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可是她身边明明有很多座位。
齐悦双手叉腰和彭纳尔两人跟在了老婆婆的身后最后出了地铁站，齐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和彭纳尔一起做这种搓事，可是她就只是想证明自己分明是对的。
结果一下车两人就一脸懵逼，这……城中村？
要说，两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来到这样的地方，齐悦顿时有种打了退堂鼓的意思所被彭纳尔给硬拉着走了。
结果看到老婆婆好像行走不便的样子走进了一家炸鸡店。
齐悦嘁了一声，带着胜利的眸光对彭纳尔说：“你看吧，她进去买东西的钱就是你的，一有钱就去炸鸡店，这还不是骗人吗？真正的乞讨者会进去炸鸡店吗？”
彭纳尔双手插兜，站在齐悦的身旁，耳朵里全是齐悦咋咋呼呼的声音，不得已，彭纳尔深邃的眸子低下来沉闷的对齐悦说：“stop！我们等她出来。”
果然，没多久，就见那老婆婆拿着一个小小的袋子，她凑近袋子里闻了闻，眼带幸福的笑容将手里的袋子紧紧的捏住，然后一瘸一拐的往一条巷子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彭纳尔的突发奇想，或许齐悦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这样的地方来。
这是一个几乎老旧并且看起来废弃的老楼，墙面上写着“拆”字，走进巷子里弥漫的是一种难闻的气味，比车厢里的味道重多了。
每到之处都会有小水洼，昨天刚下过雨，不断穿梭的是自行车和小推车，一抬头便可以看到楼与楼之间牵着的绳子上挂满了洗的发皱的衣服和发黄的衬衫。
来往车子多，彭纳尔不放心齐悦索性将齐悦给紧紧牵住，齐悦也没拒绝。
两个衣衫整齐并且体面的人走在这样的巷子里无疑会吸引众多人的目光，大多是老头子和老太太，只是看了一眼叹口气又瞬间低下头来忙活自己的事情。
齐悦觉得，她和彭纳尔走在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像是两个突然闯入异世界的外来人破坏了别人和谐。
难闻的味道刺鼻又反胃，路上不少人说话带脏字看起来像是对骂，每每以为可能会打起来下一秒又开心的一起笑图添紧张，楼上不时有探出老旧窗户的老头子手里拿着烟杆吞云吐雾静静的看着底下路过的每一个人。
像回到了上一个年代，不管是齐悦还是彭纳尔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地方，可是齐悦没觉得有任何的嫌弃，那是一种说不出话来的伤感。
齐悦笑不出来也没有心情和彭纳尔打骂，只是静静的跟着那个老婆婆，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和任何一个旁人打招呼，比起他们，齐悦觉得前面的这个老婆婆更像是一个外来人员。
两人都在想，这个老婆婆还要走多久。
这条巷子走完，又跟着老婆婆转了一个弯，最让彭纳尔和齐悦诧异和难受的是，老婆婆居然走近一个用塑料膜搭建的小棚子，几乎是一阵大风就可以将老婆婆的全部家当吹走的“房子。”
两人对视一眼，绕到了不算透明的棚子后面，隐隐约约听见了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老头子，我回来了……”是那老婆婆有气无力却隐藏不住声音里的喜悦的声音。
只听一阵咳嗽之后，便是沙哑的老爷爷说话的响声：“老婆子，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去看到了咱们儿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只感觉空气静止了几秒老婆婆说：“去看了看了，你看，儿子还买了炸鸡给你，知道你最喜欢吃了，儿子说这两天忙，过两天就来。”
“真的？那太好了，咳咳咳……”
“老婆子，你也吃。”
“我已经在路上吃过了，你看，被我吃的只剩这么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儿子还给了我们两百块钱呢！”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
棚子外面弥漫着冷空气和冷风，里面却说不上来的温暖。
彭纳尔紧紧的抓着齐悦的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那个所谓的“儿子”是彭纳尔。
一路走来，齐悦和彭纳尔都知道，老婆婆只是闻了闻那炸鸡，根本没吃一口。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这种事情，总是无独有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