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渊里里外外的走,给傅唯西擦拭身体又喂药的,但傅唯西都没醒来,反而越睡越踏实。
傅丞渊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他已经把房间内的灯都关上,只留半张窗户。
柔和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让他能稍微看清楚躺在床上的傅唯西的五官轮廓。
实际上,即便没有光,在黑暗里,傅丞渊依旧能看清楚傅唯西的样子。
她的脸上的每一个轮廓,身体的每一尺寸,都刻在傅丞渊心里。
无需任何灯光。
“我知道,你在为父亲的离开更耿耿于怀,不能原谅自己。”
傅丞渊轻声的开口。
有些话,他没有办法对傅唯西说的太直白,只能在这样的夜里,在傅唯西熟睡的状态下。
“可是,橙橙的事,并非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沉沦的又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呢?”
傅丞渊自嘲,“你说你自己自私,其实最自私的是我。”
傅丞渊从未告诉过傅唯西,与她的两场欢——爱,其实他是有记忆的,当时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识。
他是有的,只是很模糊,只是以为是梦,很真实的梦,但不愿意去求证,任何自己以为是梦一般,堕落、沉沦。
傅丞渊心疼的看着傅唯西,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你以为全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自我惩罚,连橙橙都不肯见了。你说,你过不去,其实……”
“我也过不去啊,小唯一。”
那毕竟是傅丞渊的亲生父亲,原本他该动手术,该恢复身体的。
可惜,因为傅丞渊与傅唯西的孩子,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
不管是傅丞渊还是傅唯西,都没有办法从这个坎里过去。
他们之间,断了一条路,隔了一道悬崖,根本无法靠近。
妄图拉近距离,只会跌落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虽然没有办法在一起。可……你也不能让我看不到你。”
距离再远,悬崖再深,但他只想能看着她。
好好的看着她,看着她好好的。
“小唯一,你明白吗?”
对于他们来说,在不在一起其实没有特别重要,但能不能在彼此的身边,却比一切都重要。
傅唯西不在傅丞渊身边,他会想,以她那个坏脾气,能不能在新环境生活好?
以她的习惯和一些小毛病,一个人,能不能好?
会担心她,会想念她。
纵然理性的傅丞渊不能,也会像有幻想症一样,想着傅唯西会遇到各种麻烦,而他不在身边,没有办法帮她处理。
担心她,担心的整个世界再也没有理智。
“所以,好好的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好不好?”
此时的傅唯西是熟睡的状态,傅丞渊的询问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然而,他却自问自答,兀自给答案,“说好了。”
他俯身,在傅唯西额头上留下淡淡的吻。
说好了。
可以不在一起,但你不能离开我。必须要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
我必须要看着你,看着你一切都安好,这样,我的世界……才能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