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人是疯了!
一定是疯了!
顾湛额头冷汗直接冒,吓得满脸煞白。
一旦隆庆帝不是陆铮的生父,谁才是陆铮亲爹?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故?
顾四爷忍不住去比较隆庆帝同陆铮的面容,明明是很像的啊。
陆铮比隆庆帝稍稍英俊了一点,眼睛同鼻子都很相似。
比较出来的结果让顾四爷稍稍安心了一点。
他看向顾瑶时,发觉自己不如女儿冷静从容。
顾瑶丝毫没在意德才人的话,无论陆铮的亲爹到底是谁,她都只认陆铮一人!
而且陆铮如今的实力未必就不能全身而退!
没准联合三哥连隆庆帝都能掀翻。
如今百姓中陆铮的名声即好,毕竟陆铮刚刚打过一次胜仗,阻挡外敌南下,算是京城周围百姓的恩人。
何况陆铮手中握着整个国朝的精锐!
隆庆帝如何也得顾忌几分。
就算隆庆帝打算清算陆铮,也不会在此时动手,一个成熟的帝王不会因为德才人的话就直接动手。
徐徐图之针对陆铮,同样也给了陆铮准备的时间。
想通一切的顾瑶唯一需要担心就是……她会成为隆庆帝威胁陆铮的人质。
不过隆庆帝也不会相信顾瑶能让陆铮退步。
隆庆帝盯着陆皇后的画像,缓缓勾起嘴角,“你想说什么?铮儿不是朕的儿子?”
当见到陆铮身上的胎记时,他就已经确定陆铮的身份。
而且镇国公夫人怀孕时,陆恒并不在京城。
隆庆帝才是第一个知道镇国公夫人怀孕的人。
当日隆庆帝就把陆恒从大同招回京城,不超过三日,陆恒回京。
一切的安排只为掩饰怀孕的真相。
然而太后对此的厌恶反感,或是故意当着也怀孕的陆皇后揭穿此事,才让隆庆帝诸多的安排统统落空。
陆铮的身世还是被人知道了。
隆庆帝想起当时陆皇后的悲痛绝望,她看自己那双眼睛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同恨意。
隆庆帝纵然可以找到更多自辩理由,也无法面对陆皇后。
当时他拂袖而去,根本没想过陆皇后。
然而现在再回忆往事,他当时还是太年轻,怨气太盛了。
即然选择了皇位娶了陆皇后,他那么多抱怨又有何用?
难道痛恨陆皇后让他心爱的女人失踪?
德才人本以为说出方才的话能勾起隆庆帝波澜。
结果隆庆帝依然没有看她一眼。
“陛下,陆皇后设了个局,用真正的陆家孩子代替了镇国公夫人所生的皇子,否则镇国公为何会护着陆铮?您亲手废掉的皇子也多,陆铮就越有希望继承皇位。”
德才人快走两步,想要去抓隆庆帝的胳膊,顾四爷比她行动更快,捏住她的手腕。
“疯女人!你想对陛下做什么?”
顾四爷的力气不如李勇等人,但是对付德才人足以。
他使劲一推,“说话就说话,离着陛下远一点。”
德才人倒退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屁股肉厚,可是也很疼啊。
“陛下……”
“顾湛做多好!”
隆庆帝赞赏拍了拍顾湛的肩膀,“还是你机敏,时刻都把朕放在心上,如同皇后……她再恼恨朕,终究是舍不得朕的。”
顾瑶嘴角抽了抽,隆庆帝到底哪来得自信?
是不是皇帝都这么自大?
隆庆帝伤陆皇后甚是重,陆皇后只要不是抖m,就不可能再毫无保留的爱着隆庆帝。
做皇帝的男人,身上自然而然带着渣男属性。
也是因此顾瑶内心自私的念头是不希望陆铮去争皇位的。
现在千好百好对自己一心一意的陆铮,一旦做了皇帝,首先考虑得事就是江山社稷。
为了大局,自然会有人牺牲。
顾瑶可不想自我牺牲!
她没那么高的觉悟。
并非是她对陆铮没有信心,而是对任何当皇帝的男人没有信心。
都说女人的容易变,其实男人更容易变心。
德才人坐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指着陆皇后的画像,“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臣妾不想您再被陆皇后所欺骗,把陆铮扶上皇位,让陆家人……占据正统,您如何对得住太祖辛苦打下的基业?如何对得起先帝托福宗庙?”
“倘若陆铮是皇子,是您儿子,怎么可能陆恒如此维护他?陆皇后活着时,陆铮就已经出生了,以陆皇后的果决狠心,她怎会留下这么个耻辱?”
“耻辱?你说谁是耻辱?”
顾四爷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陆皇后挚爱陛下,对陛下的哪个一个皇子不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善待陛下每一个妃嫔,倘若说耻辱的话,你生下的儿女是不是也会被陆皇后看错是远房亲戚的背叛?镇国公夫人生出陆铮就是耻辱了?她难道不是男人?”
“你这是狡辩,我就不信你容许你妻子红杏出墙!生出一个孽种来!你别忘了你那两位妻子做出的事,你不是一样会报复回来?!”
“爷是做不到,但是爷做不到,未必旁人就做不到啊。”
顾四爷弹了弹袖口,正色说道:“爷不学无术,不懂圣道,心眼儿又很小,自然对不守妇道的女人多有恨意。可是镇国公夫人同陛下是遭受了旁人的算计!这是属于被设计了,同红杏出墙是有区别的,不能一般对待。”
“陆皇后同镇国公都是有大胸襟,大气概的人,他们自助抚养过不少的孤儿,镇国公对这些孤儿都很好。”
顾四爷回头看向隆庆帝:
“臣也不记得在哪个话本中看过一句话,大体意思是深爱便会原谅爱人无意的错误,陛下,陆皇后用整个生命在爱慕着您,她纵然接受不了陆铮,但是看在您面上……也不会针对一个无辜的孩子,毕竟那是您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
隆庆帝眼睛酸涩,感慨颇深,陆皇后的确能做出爱屋及乌的事来。
德才人:“……”
特么的,谁无聊写狗屁话本?
顾瑶默默垂下脑袋,以后她是不是再多写一些话本?
“陆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镇国公抚养皇子绝对称不上耻辱!何况镇国公对其夫人也是深爱的,难道改嫁的妇人都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