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饭馆的改造不是一朝一夕,然而陶夭夭还是告诉了店里的所有人,只要他们能从客人那里得到有利于饭馆的反馈或者自己能想出出息可行的改造饭馆的地方,就会酌情给予奖励。
还没有等到饭馆那边有什么发展,他们先等到了关于采花贼一案的开堂。
当日胡家两位少爷都先来到了妙手堂,陶夭夭要作为证人而胡大少爷是自愿成为证人的,至于胡满亨则是来给陶夭夭打气。
“陶师傅你就放心去吧,等你和我哥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去去晦气!”
陶夭夭倒是淡定的很。
“放心吧,别看我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上公堂了。”
胡满亨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陶师傅,你家里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胡景尘实在听不下去他胡说八道,手里的折扇给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他们二人一同出发早早去了县衙。
因为采花贼的案子比较敏感,因此这次堂审并不允许百姓围观,而前来看热闹的许多百姓也是到了县衙门口才看到县衙关上大门,他们也只能在附近凑在一起讨论这件持续了许久的案子,最后等县衙的通报。
其实更让人扼腕的是这样一来说书人是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这要是想要在茶馆听到怕是要等到日后了。
而为了保护隐私或者在这个时候说是名声,陶夭夭和胡景尘都是在没有人的小门进去的,而且并不是在临近开堂的时候。
“要开堂了。”胡景尘侧耳听外面的声音。
陶夭夭松了口气:“可算要开始了,再等下去怕是茶都要凉。”
话是这么说但因为她不喜欢喝茶一共也没喝几口,与其说是茶要凉到不如说她想赶紧出去作证然后回家喝水。
“你是真的不紧张?”
胡景尘同她在这里坐到现在,真的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半点属于普通女子在这种时候的不安,倒不如说她有点心不在焉。
陶夭夭挑眉看着他:“我以为这个时候更紧张的应该是胡千得。”
胡景尘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很快,陶夭夭就被官差领到了堂上。
虽然按照时间线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证人,前面还有已经倒戈的马婆子,但是这次整件案子的破解是因她而起,因此她反而是第一位。
令陶夭夭没想到的是,这次堂审虽然不能公开,但是此时堂上居然坐着除了杜县令意外还有两位显然穿着官服的官员模样的人。
她只知道历史上有“三堂会审”也就是三司会审,可他们这小地方上下也就一个县衙门自然没有三司,但总归也是类似的情形。
“民女青山沟村陶夭夭见过县令大人和各位大人。”
陶夭夭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就站在原地,这个朝代倒是没有非要下跪的说法,这也是她从胡景尘那里听说的。
别说陶夭夭,如今坐在上方的杜县令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这么短的时间内第二次上公堂,虽然如今真相大白其实都是属于同一个案子。
“证人将你那日的遭遇前前后后讲述一遍,尽量不要有遗漏,更不可信口雌黄。”
陶夭夭余光看了眼带着镣铐跪在地上的胡千得。
“县令大人,我在镇子上的胡府有一份工作,就是隔几日去给他们家做一顿吃食,只是您也知道前些阵子我因为家里人被诬陷是采花贼而疲于奔命……”
陶夭夭讲述了自己一个人从胡府出来,被敲晕绑架,又是如何认识了丽娘又如何与胡千得斗智斗勇,最后靠着藏在袖子里的一块瓷片划伤了对方的喉咙最后才等到了前来找自己的人。
陶夭夭讲述了很长时间,但是在场却没有人打断她。
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尊重这个女子,而是她自打一开始之后所经历的一切居然串联了这个案子的各个证人,环环相扣让人无法打断。
杜县令完整的调查和审理了整个案子,因为案子交到他这里的时候人证物证都在,而且想知道什么只要能审出来可以说是完完整整,因此他其实没有很多疑惑,接下来的问题都是走流程。
然而他右边的那位山羊胡官员却开口了。
“这位证人,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刚刚说的若是一切属实那你必然十分惊恐遭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我如今看你却是容光焕发,那日下手的人真的是你吗?”
这什么狗问题?
陶夭夭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质疑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余光看见县令大人脸色有一瞬的不愉,就知道这个官员八成跟他们县令不对付。
呵,陶夭夭好歹也来这里这么久了,一些小事还是知道的,比如下官不能越级上报而上官不能越级办案,她虽然不会真的得罪这个官员但是也不会真的怕他。
因此她只能再次在这公堂上飙演技。
陶夭夭面露疑惑的看着这个山羊胡,随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哦,抱歉是民女说的不清楚,大人估计也不会认识民女这样一个普通百姓。”
“大人如果了解就知道我与旁的女子不大相同,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谁比我强欺负我我就害怕忍耐的性子,谁要是骂我我就骂回去,谁要是打我我就要打回去,若是对我动什么坏心眼我自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是害怕又不能解决问题,若我也是个柔弱的女子,恐怕今日我也不是受害者兼证人,而是这胡千得庄子上地下室里的一员了。”
陶夭夭说着撸了撸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面已经结痂的伤疤。
“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验伤,这是我那日藏瓷片和割破他喉咙留下的疤痕,给我诊治的人是一起去救我的妙手堂的大夫。”
这山羊胡像是一下子找到什么破绽似的:“这也是我要问的,那日那三人怎么这么凑巧就去救你,还特意带了个大夫甚至还借了几个官差,还刚好在你伤了这胡千得之后将你救出,这你怎么解释?”
陶夭夭愣了愣没说话,杜县令以为她被吓到了,出声看似是询问其实是提醒她:“证人,你怎么不回答?”
陶夭夭依然是愣愣的:“抱歉县令大人,这位大人太过义正词严,让民女恍惚间以为自己是犯人,吓了一跳。”
公堂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这种场合自然是不能有人笑出声的,可没想到却有个人是例外。
坐在杜县令另一侧的白面官员拍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山羊胡显然很生气:“刘大人你笑什么?我们正在审案!你是对赵某人有什么意见吗?”
白面的刘大人也愣了愣,表情和刚刚的陶夭夭如出一辙:“赵大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笑是觉得这案子扑朔迷离有意思,与你何干?”
陶夭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关系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大概是官场上的事情,她这个平头老百姓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坐在上面的杜县令清了清嗓子:“证人继续作证吧。”
“等等,”山羊胡一摆手,“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陶夭夭歪歪头:“抱歉,刚刚大人是问的我什么?是问我虽然被这个人抓去明明应该认命被糟蹋结果居然不是这样所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是吗?”
这次还没等山羊胡发火,陶夭夭就先自问自答了。
“原因很简单这位大人,您可能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叫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