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这么一个老爷子还在,虽然上了年纪,却很爱好风月,喜好音律歌舞,是君子楼最尊贵的客人!”宋君戍笑道。
“我看是殿下您故意拉他下水的吧?好让他保着您的君子楼!”蘅芷一语道破。
宋君戍笑道:“蘅儿,不可太聪明了!”
“听说连王上都对老千岁特别尊重,我看整个宋国都没人愿意得罪他!”蘅芷道。
宋君戍点头,道:“所以君子楼才能在出了命案之后,三日即可开业啊,虽然孤才是主人,可君子楼明面儿上,是老千岁在撑腰!”
蘅芷道:“您倒是会利用人的!”
“有用的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了?这君子楼还要长久经营下去,有老千岁撑着,谁也不敢动!”宋君戍笑道。
果不其然,过了两个时辰,昆仑回来报道:“殿下,老千岁已经去了,柳家的被吓退了,老千岁逼着他们赔了银子,已经没事了!”
蘅芷道:“柳家也真是不懂事,这个风口浪尖,还出来闹,无法无天的!”
“他们不就仗着王上的恩宠么,且让他们闹吧,迟早有他们哭的时候!”宋君戍冷笑。
就在柳家和薛家僵持不下,宋襄王也不轻易开口的情况下,柳青只被关了起来,既不审也不判。
而宋君仁此时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宋君傲也不落其后,前后脚就到了王都。
宋君仁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宋襄王面前邀功,称自己多么辛苦,才能督促淇州堤坝修建完工。
宋君傲不甘示弱,也将自己的功劳大大地宣扬了一番。
两个人都得了宋襄王的褒奖,厚赏更是令人羡慕。
满朝文武在恭贺宋君傲和宋君仁的时候,也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宋君戍。
大家都清楚,宋君戍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可他回来之后,不仅半句夸奖没有得到,还被罚了,差点儿连太子之位也没保住。
这种对比,才是真的令人心寒吧。
所有人都觉得宋君戍肯定会受不了,可他从始至终,就只淡然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受褒奖,半句话也没有。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谁受到褒奖,谁受到严惩似的。
宋襄王自然也将目光投向了宋君戍,冷眼看着他,想看出自己这个儿子到底能忍到几时。
可宋君戍不露声色,让人看不透。
“太子……”宋襄王喊了一声。
宋君戍向前半步,道:“儿臣在!”
“你觉得孤王褒奖你两位兄长,是否合情合理?”宋襄王像是故意要为难宋君戍。
宋君戍微微抬头,看着宋襄王,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父王褒奖谁,如何褒奖,自然有父王的道理,不是儿臣能够评断的!”
宋襄王微微露出笑容,捋着胡须,道:“说得好,这才是为人臣子该有的分寸!”
宋君仁和宋君傲同时把得意的目光转向宋君戍,笑容带着浓浓的挑衅之意。
宋君戍也只当没看见似的,他根本不在乎这种待遇之差,他要的绝非眼前的利益。
宋襄王说了一声退朝,便走了。
群臣退出殿外,宋君戍也走了出去。
宋君仁和宋君傲忙追了上去,宋君傲笑嘻嘻地道:“太子,我们可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得到立功的机会呢!”
“可不是么,太子……父王想必也褒奖你了吧?”宋君仁明知故问。
宋君傲睨了一眼宋君仁,道:“大哥,您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太子没有得到褒奖,还被罚跪祖庙了!”
“瞧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抱歉抱歉,太子殿下可别见怪!”宋君仁阴阳怪气地道,那笑容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宋君傲道:“依我看啊,太子也不必叫屈,不是父王偏心我们,实在是你不懂父王的心思,总想着给自己挣功劳,想着民心所向,父王能不生气吗?”
“就是啊,你做那些事儿,就是私心太重,这可要不得!”宋君仁也附和道。
这两人倒是第一次如此团结,一起嘲讽宋君戍。
宋君戍淡淡道:“二位皇兄教训地是,孤日后要向二位学习,不过说起来,大皇兄此次功劳的确不小,比五皇兄要早去,更受了不少苦,可这赏赐……倒是五皇兄更厚重一些,可见父王还是更心疼五皇兄!”
这话说完了,宋君戍就拍拍衣袖走了,宋君仁和宋君傲互相看了一眼。
宋君傲微微得意,宋君仁的眼里闪过一抹愤懑。
“父王可不是偏心我,大皇兄不要误会,父王是怜恤我年幼一些!”宋君傲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君仁哼了一声,道:“赏赐厚不厚的我才不在乎,谁的功劳大,父王心中自然有数!”
“那也不是你的功劳大啊,你在淇州做的那些丑事,父王没有责罚你已经是厚恩了!”宋君傲讽刺道。
宋君仁脸色一拉,怒道:“宋君傲,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我可不像大哥,这样有恃无恐,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还能理直气壮!”宋君傲冷笑道。
宋君仁咬牙切齿,骂道:“你还敢说,我何曾做什么了?我是被人冤枉了!”
“我记得临走的时候,那南风馆两个小倌儿来来送您了呢,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啧啧……我看着都恶心!”宋君傲根本不在乎宋君仁生不生气,他倒是恨不得气死自己的大皇兄。
宋君仁气不过,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宋君傲哪里能让他打,闪过去了,又挥拳上来。
两个人就在殿门口动起手来。
那些宫中侍卫赶紧上来阻止,两人却越发来劲,被拉开了又打到一起去,最后还闹着要去宋襄王面前评理去。
最后被宋襄王痛骂了一顿,两个人才灰溜溜地走了。
宋君仁一回到府里,薛氏就赶紧找他商议薛飞被杀的事儿,要宋君仁想办法以此做文章,对付柳家。
宋君仁自然就是为了这件事赶回来的,仔细斟酌了之后,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较,你不必管了!”
“那就好!”薛氏道,“薛家母子三人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他们对我来说,还有大用处呢!”宋君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薛氏问:“您要如何?”